“二哥,你先前是说我那徒儿对女娲道友有意?”
通天眼珠子一转,对原始传音道。
“为兄也只是猜测,师侄让位的时机,恰好能让女娲道友坐到他的位置上。”
原始思索了片刻,以神识回道:“现在想来也可能是上次收徒,师侄心感有愧于女娲,因此想卖她个人情。”
“那女娲姿容无双,与我徒儿倒也是珠联璧合。我徒儿动了心思倒也实属正常。”
“你想做什么?”
原始眼皮一抽,他可深谙这位三弟的脾性。
知道通天一旦来兴致了,啥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如等道祖讲道结束之后,我兄弟三人邀请那女娲道友,前往昆仑山论道一番如何?”
通天道人大大咧咧地传音道。
原始听得一脑门子黑线,不过联想到先前柳鸣似乎确实对那女娲有意,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既然他那师侄面皮薄,就由他这做长辈的开这个口好了。xiumb.com
邀请论道而已,又不是抢回去当道侣。
原始和通天传音,并没有防着他们的大哥。
听到这两个兄弟的话,太上老子嘴角抽搐,直接闭上了眼睛,神游天外去了。
正等待着西方二人组出现的柳鸣,根本不知道他这三位长辈商量着什么。
要不是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天道之上,他刚才真没那个意思啊!
……
似乎是受到了柳鸣的召唤,只见从两个狼狈的身影从外边冲了进来。
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显然是在混沌中吃了不少的苦。
柳鸣嘴角的那缕笑容逐渐放大,快咧倒了耳根子。
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二位是怎么哭出两个圣位的,妥妥的一个吃瓜群众样。
就差搬好小板凳,准备好瓜子和茶水了。
果然,在看到紫霄宫中几乎所有的蒲团都被坐满之后,尤其是前排座位根本没剩下一个。
接引、准提这两名师兄弟自命不凡,又岂会甘心做到最后排。
准提道人那一双眼珠子咕溜溜的转着,很快便心生一计。
然后他一脸悲恸,转身对身边的接引道人说道:“师兄,你我二人来晚了啊!”
接引也是一脸的苦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患有什么不治之症,以至于脸色这么难看。
昊天童子眉头一蹙,准提道人的声音不可谓不大,令在场一众大神通者纷纷侧目。
早已在一旁准备好看戏的柳鸣更是心中暗笑。
“师兄,你我二人从西方不远万里来到这紫霄宫,本想前来聆听圣人大道。
悟得那无上妙法好教化我西方芸芸众生,不想如今竟只能坐在这靠近门口的位置。
想我二人资质愚钝,若听不清道祖讲道,吾等有何面对回去去见西方的芸芸众生啊!”
接引与准提二人心意相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接引那张苦瓜脸变得更加悲苦了,直接跪了下来,也抱着准提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幕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看得不少东方修士都是心生怜悯。
唯有柳鸣,看着二人卖力的表演,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演技放在他前世,妥妥的一个奥斯卡奖项。
“师兄!师弟未能赶上最前方的蒲团,无法听清大道,自认为愧对我西方众生。
我无颜再面对他们,唯有以死明志!”
说罢,准提便一头朝着紫霄宫柱子上撞了过去。
紫霄宫中三千客皆为一一惊,就连最前排的三清女娲都转身望了过去。
这里可是圣人道场,要是真让准提撞死在柱子上可就玩大发了。
接引用尽吃奶的力气,赶忙将其拦住,口中不断劝道:
“师弟,你怎可做出如此傻事,西方振兴还需靠你我二人啊。
更何况此地乃是圣人道场,若是让你我二人的卑贱之血玷污,恐引鸿钧道祖不喜啊!”
准提却是丝毫不理,依然卖力向前挣扎着,想要一头撞在柱子上。
“师兄啊!我不能在最前面的蒲团上听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刹那间,紫霄宫内的气氛顿时变了诡异了起来。
有不少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不断抽搐。
感情这西方二人是想骗得前六个蒲团主人的同情心啊!
心底暗自谩骂无耻的同时,亦在为接引准提二人的厚脸皮咋舌。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听着紫霄宫内的恸哭声,红云道人面露不忍之色。
他见到准提一心求死,心中感叹后者心怀大慈悲,站起身来劝道:
“这位道友勿要轻生,若不嫌弃,可以坐在此处。
西方贫瘠,二位道友心怀济世之心,合该有此座位。”
话音刚落,令人傻眼的一幕又发生了。
只见原本还在柱子旁边的准提已经不见了身影,转头一看,竟已坐在了他让出来的蒲团之上。
有了座位的准提也不在嗷嗷大哭,眼泪都瞬间蒸干了,反而一伸手将红云道人推开。
“既然这位道友好心,那贫道就多谢了。”
红云嘴角使劲地抽搐着,他也不傻,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这无耻之人显然是不会把座位归还于他的。
白痴!!!
紫霄宫中一众大能纷纷对准提露出鄙夷的眼神,看向红云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玩味。
那是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后方传来无数道不屑的眼神,准提却视而不见,反而转头看向了其他几个蒲团。
当先的三清道人同枝节气,三位一体,绝对不好招惹。
后面的女娲虽是女子,但其修为亦是相当不弱,身后更有其兄长伏羲护持,也不好抢夺。
待看见旁边的鲲鹏老祖之时,准提眼前一亮,开口呵斥道:“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鲲鹏老祖脸都气绿了,怒目圆睁。
就在此时,柳鸣也不知道他那二师伯是哪根筋抽了,竟凭空来了一句。
“你这等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有何资格与吾等同坐,还不快将座位让于这位道友?”
坐在后方的太一、帝俊等人先前没有抢到紫色蒲团,嫉妒鲲鹏,也纷纷要求让鲲鹏让座。
鲲鹏气得浑身颤抖,尼玛,他这是站着都躺枪啊!
后方的接引看准时机,一把将其推开,坐在了最后一个蒲团之上。
鲲鹏被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当场周身气势鼓荡,就欲对接引准提二人出手。
可就在此时,他的身躯为之一僵,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只见不知何时一个道人出现在了最前方的道台之上。
那道人身穿灰色道袍,周身道韵缥缈,他双眸微微睁开,一股恐怖到犹如天道的威压席卷而出。
正是道祖鸿钧!
“日后就按如此座位,不可再生争执。”
眼见鸿钧都已经发话,鲲鹏老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呆在一个角落。
可他心中的怒火却未曾得到丝毫的宣泄。
招惹不得准提和接引师兄弟,鲲鹏却是将罪过,全都怪在了红云老祖的头上。
“好你个红云,自己犯傻也就罢了,还连累老祖我的座位也跟着丢了。
这笔账我们日后再慢慢清算!”
鲲鹏怨毒无比地盯着红云,像是要将后者千刀万剐一般。
而红云道人却也正在为让位一事心中愤懑,对鲲鹏那杀人的目光混不自知。
柳鸣却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暗自叹息一声。
这红云无愧是洪荒老好人,这么大的一颗心,日后陨落又能怪得了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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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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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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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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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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