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岚扫了眼还是有点纠结的奶娘:“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在这边耗着,你什么时候真正的想好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听若岚的语气这么的决绝,奶娘也怕了。
权衡了之后,她再次拉住若岚:“侧福晋,奴婢这次真的说,真的说……”
若岚看了一眼她,继续往外走,给了奶娘一种我耐心已经耗尽的感觉。
“侧福晋,耿格格是从上回元福少爷额头受伤开始才针对元福少爷的。”
因为奶娘的话,若岚的脚步一顿。
之后她缓缓地回头看向奶娘:“元福的额头受伤?”
那时间可不短了。
只是再看向奶娘的时候,发现奶娘的眼神闪躲得更加厉害了。
意识到耿如月应该还有别的事儿瞒着自己,但是现在看奶娘的态度,这事儿大概率也没那么简单,于是若岚又重新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好好说说。”
奶娘还是犹豫。
若岚也不笨,当初元福额头受伤明面上是和年氏有关,现在年氏正当宠,奶娘不想得罪年氏也能理解。
然而听奶娘这意思,元福上一次额头受伤大概也和耿如月有关系?
这么说耿如月和年氏两人合伙的?
若岚想了想,对奶娘循循善诱,而不是一味地斥责:“你不想得罪主子,我能理解,但是你以为你现在什么都不说就没事儿了。
元福不是王爷的儿子这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既然养在我身边了,那我自然是不能让人欺负他的,欺负元福就是不给我面子,所以到底该怎么做你好好掂量一下。
这么几天了,本来我以为你是想清楚了,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还是没想清楚。”
“侧福晋,奴婢其实也是不太确定,当初元福少爷受伤,好像是年侧福晋为了对付弘时阿哥利用了元福少爷,可是那个听年侧福晋的小厮奴婢之前见她和耿格格见过面。”www.xiumb.com
若岚皱眉:“你是说当初年氏可利用元福针对弘时其实是年氏和耿如月她们俩合伙的?”
“一开始奴婢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元福少爷受伤之后,耿格格来找奴婢,让奴婢不要和人说见过那个小厮和耿格格见面这事儿,奴婢才开始怀疑的。”
若岚眯了眯眼,的确耿如月去找奶娘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可是奶娘从此帮着耿如月做事也是让人怀疑,毕竟耿如月既然找她了,那奶娘完全可以利用这事儿来要挟耿如月。
结果呢,她反倒帮着耿如月做事儿……攀高枝……可是耿如月在王府内院绝对不算是高枝儿吧?
收起心里的百转千回,若岚问:“一般人该是因此来要挟主子的,你没要挟耿如月还帮着耿如月一起做事儿,我是不是该说你识时务呢。”
若岚嘲讽的话奶娘自然是听出来了,奶娘的神色再次转了又转。
“侧福晋,奴婢一开始是不打算听跟耿格格的话的,但是耿格格提到了年主子……说是年主子让她来找奴婢的。
奴婢想年主子正得宠……就……而且那时候耿格格没有让奴婢做任何事儿。
她是主子,找了奴婢……奴婢也不好拒绝。
后来她才开始让奴婢带着元福少爷去找她的,因为耿格格经常来主子您这儿串门,奴婢还是没多想,后来发现了耿格格对元福少爷做了什么,奴婢知道事儿大了。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奴婢就不敢和主子说耿格格做了什么了,要是让主子知道了,那奴婢更是没命了。”
一开始若岚以为这个奶娘知道不少东西。
但是现在听她说这么多,若岚倒是觉得奶娘似乎啥也不知道,全是凭借着她在宅门里的生活经验猜测的。
而且她啥也不敢说,仔细想想也没问题。
若岚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再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没说,主动告诉我是一回事儿,等我查出来又是一回事儿。”
“奴婢全说了,奴婢全说了……”
然而若岚却也没再留下来听她说任何了。
再问得多了,显得若岚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必须从她这儿知道,那若岚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更难了。
从关着奶娘的地方出来,若岚问夏荷:“你怎么看?你觉得她全都说了吗?”
夏荷欠了欠身:“回主子的话,奴婢倒是觉得奶娘应该全说了,后来耿格格那么对待元福小主子,奶娘之所以不敢吭声,倒也真实。
主子,奴婢倒是觉得耿格格应该是怕人知道她和之前被你处罚了的年氏院子的那个小厮有关系。”
对夏荷的话,若岚深以为然,她说:“那你觉得年氏知道不知道她院子那个小厮和耿如月见过吗?还是说年氏和耿如月合起伙来准备做什么?”
“回主子的话,奴婢倒是觉得年侧福晋应该不知道。”
“何以见得?”若岚问。
“奴婢也说不好,就是奴婢的直觉,主要是奴婢觉得耿格格的做法更让人疑惑,要说她不放心元福小主子的奶娘吧,这也对,可是奶娘都被主子您关了那么久了,耿格格也没怎么样,按说她该一直安静下去的。
就像是之前主子您和她说的那样,那天您知道耿格格怎么对待元福小主子,打了她之后这事儿按说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都是主子,您还能怎么样她呢,可是今儿个她……主动来找主子您也没太大的问题,但是耿格格和您说话的时候表现得太着急了。”
若岚对夏荷十分的赞赏,她和夏荷的想法差不多。
听夏荷说完,若岚沉默了须臾:“耿如月今儿个来找我,我倒是觉得她怕了,以为以前年氏被禁足,就在她那院子里,年氏纵然想翻出什么花样来,也难。
而且李氏和年氏两人矛盾不小,虽然年氏正得宠,但是李氏现在管家,暗地里悄悄地给年氏使绊子,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现在年氏的禁足令解除了……”
所以耿如月慌了。
要是这么看的话,年氏大概是不知道耿如月要做什么,可是现在也说不准,还是那句话,在内宅生活的人没简单的,更不要说年氏的经历还这么起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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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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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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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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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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