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既已经继承了我师兄的佛法,便相当于入了佛门,只要你愿意束手就擒,永远留在九华山,前尘过往再与你们无缘,我九华山会护你们安全。”
开道双手合十低声道。
蓝染眯着眼眸,哈哈一笑。
“护我们安全?怎么护?把我们幽静在这山中么?还有,这便是你们护的方式,不声不响就把我们请入这九华落雁阵,是想要诛杀我们吧?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道貌岸然。
佛门,都是笑话!”
开道眸色一敛,凝聚上一丝怒色。
虽他是佛门中人,但也是个人,他师兄因为救他们而死。
他居然还说佛门是笑话。
岂有此理。
“那就只能诛杀你们了!”
开道低呵,双掌再次合十,一道道梵文再次朝着蓝染和元森罩去。
蓝染唇。瓣勾勒,满是讥讽。
“一个区区的九华落雁阵就想要杀我,你可真是自大。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杀佛’!”
蓝染双手翻转快速结印,一道道咒语脱口而出,他眸色变化,周身杀气腾腾,不会儿,眉心一点猩红透了出来。
-
两天时间。
墨北寒再次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将朝政交给了内阁大臣,然后准备和秦筱筱再次出发。
中宫。
秦筱筱脱下了一身凤袍,换上来时的红裙,手脚用绑带扎紧,头发高高竖起扎了一个马尾,脸上没有上妆,干净利索。
墨北寒也换上了月白色的长袍,素雅皎洁,出尘不染。
两人也没有什么包袱,就只有大白猫一只。
“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内阁大臣,不会又来弹劾我吧?”
秦筱筱朝着墨北寒眼巴巴的眨了眨眼。
“不会。”
墨北寒唇。瓣微动。
自从城外的事情之后,她在那帮内阁大臣的心里,已经唯一的凤主,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而且,这次是要去对付蓝染。
他也和那些大臣说过蓝染的事情,听完之后,更是赞同。
只关照墨北寒务必要护好秦筱筱腹中的孩子。
两人说话之间,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宗元九站在了外面,低声道:“皇上,皇后,时大人和明大人求见。”
秦筱筱皱了皱眉,算了一下日子,想起来这两人身上的听话符应该是失效了,难不成这是来秋后算账?
墨北寒安抚道:“不用担心,我去处理。”
“我担心,之前这两人都没对付的了我,现在当然更不可能了,我去会会他们。”
“你去屏风后面坐着,不要出来,你的臣子你不好对付,我没关系的。”
墨北寒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秦筱筱的脸。
然后转身坐在了屏风后面的塌上,等着。
秦筱筱俏皮一笑,转而对着宗元九道,“你让他们进来吧。”
宗元九退了下去,不会儿时皓和明睿禾走了进来。
秦筱筱端坐下来,拿出了皇后的架势,睥睨着他们。
“怎么?来找本宫算账?”
还不等着时皓和明睿禾开口,秦筱筱便先一步开口。
时皓和明睿禾对视一眼,然后郑重的朝着秦筱筱拱手,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秦筱筱:???
她本来都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们。
忽然,他们就给她行了一个这么大的礼,倒是给她整的不会了。
“你们少给我来这套,有什么话就直说。”秦筱筱继续板着脸道。
明睿禾脸上浮现出愧疚。
“皇后娘娘,请原谅我们之前的无理,我们不知皇后娘娘当年带走玉祁九皇子,是为了大旭和玉祁边境的安定。皇后娘娘为此付出了那么多,我们还误会了皇后娘娘。关键是,皇后娘娘还不计前嫌,为我们治病。”
“皇后娘娘大仁大义,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
说着,明睿禾和时皓再次朝着秦筱筱拜了下去。
秦筱筱哑然了一下。
她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顺手而已。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问题,对她来说真的不是问题,之前故意说话气他们,才说让他们欠自己一个人情。
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咳咳,你们快起来吧,我那么做……其实……”秦筱筱眼眸一转,找到了一个借口,“其实只是为了让你们以后更有力气好好的为皇上卖命。毕竟我们不常在皇宫,大旭的朝政都需要你们内阁大臣撑着。”
“这本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皇后娘娘言重了。”时皓拱手。
“行了,行了,你们快起来吧,再跪着本宫倒是要给你们打赏个红包了。”秦筱筱挥手,扶了他们一把。
两人又说了好久感谢的话和表衷心的话,秦筱筱对付了很久,两人才退了下去。Χiυmъ.cοΜ
秦筱筱已经累的摊在椅子里,揉了揉眉心。
墨北寒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墨北寒瞧着她脸色难看的样子,紧张的问。
秦筱筱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跟他们说话太累了,来来去去的都是这些话,比我除煞还累,还好你把后宫遣散了,否则那些嫔妃跟我晨昏定省的,我不得难受死?”
墨北寒有些好笑的看着秦筱筱。
反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就离开这里了,别慌。”
“嗯。”
秦筱筱嘟囔一声,戳了戳自己的额头。
“头疼,想要老公帮揉揉。”
“老公?”墨北寒挑眉。
秦筱筱‘嘻嘻’一声,凑近他的耳边道:“老公的意思就是,可以白头偕老的相公,简称老公。你还可以叫我老婆,意思是可以把头偕老的婆娘,简称老婆。民间亲热的叫法。”
“老婆?”
墨北寒试探的喊了一声。
“诶!”秦筱筱清脆的应着,然后又喊了一声,“老公。”
“老婆。”
“老公。”
“……”
次日,一早。
秦筱筱和墨北寒便重新出发。
因为去的匆匆,而且前路未知,所以这次秦筱筱没有告诉甄饶和周培文就悄悄走的。
给他们留下了两本符的绘本和使用方法。
一本是火系符咒,一本是木系符咒。
等到甄饶和周培文拿到两本绘本的时候,秦筱筱已经走了一天。
甄饶看着秦筱筱留下的信,气的发抖。
真是重色轻徒。
过分,简直岂有此理。
“居然就这么走了!”
周培文从甄饶手里拿过信,扫了一眼。
“甄饶、周培文,我们此次出发前路未知,带上你们诸多不便,你们留在家里,好好把我留下的符箓书全部默下来,等我回来检查,(* ̄︶ ̄)!”
周培文把两本符箓的书拿在了手里。
“师父也不是说不管我们了,师父是想要让我们潜心修炼,你不要想太多,她还会回来的。”
“我看你,就是单纯就是傻,她那是说的好听,那是骗你的,根本就是为了过自己的二人世界潇洒去了,你忘了城楼上,那大旭皇帝说师父怀孕的时候,那个嚣张的样子,呵。”甄饶吐槽。
周培文心抽的一疼。
也许吧。
但是他还是相信,师父不会就这么抛下他们的。
周培文的眸色黯淡了下来。
甄饶瞧着他这大冤种的样子,心有不忍,拍了怕他的肩膀,又安慰道。
“刚才我是逗你的。你看之前蓝染的事情不是还有后续么,说不定就是墨北寒查到了蓝染的下落,师父知道了,去追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师父对蓝染的执念。”
周培文的眸色又亮了起来。
“对!你说的对!师父肯定是去追蓝染了!”
“师父没有放弃我们,我们永远是师父的徒儿!”
甄饶:……
这个人的情绪真是来也快,去也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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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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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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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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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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