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筱点了点头,新月快步走到后门,果然瞧见是一个太监,新月浅笑着喊了一声,“富贵?”
“诶,新月,这是你们今天的东西,快点接一下。”
说着富贵就把盒子递给了新月。
新月掀开看了一眼,有一盘子熟牛肉,还有一盘子烧鸡,还有几样新鲜蔬菜,都是做好现成的。
“呀,今天难道过节,怎么这么多好吃的,还都是熟的?”
新月低呼着,心里面美滋滋的,前些天他们家主儿瞧着脸色不好,这么多好吃的正好补补。
富贵瞧着新月开心的笑脸,心里面也跟着美滋滋的,笑道:“您可说笑了,奴才哪里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多了这么多好吃的,奴才只知道上面让奴才送,奴才便送了。”
新月跟着点了点头,收了下来。
“那谢过富贵公公了,对了,先前我让你找的黄线,你找到了么?”新月低声问道。
“找到了,你看,这些能不能用,够不够?”富贵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黄线来。
新月瞧了一眼,黄线色泽暗沉,虽然不是上好的,但已经很不容易了,便连忙收了下来,道谢道,“这颜色倒是极好的,就是这线怕是有点少,不够我绣的,不过也谢谢公公费心了。”
“能用就好,不够的话,奴才过两天再送些来。”富贵笑着道。
“那就谢谢公公了。”新月朝着富贵微微福身。
“谢什么,不过是些下脚料的线,不值钱。”富贵弯着眉眼,笑的更欢,“那姑娘没事,奴才这边先走了。”
“好,公公慢点。”
说着,富贵便转身离去。
秦筱筱瞧了一眼,这小太监倒是生的白净,观面相是个良善温和的人,可惜成了太监,不然是有官禄命。
新月拎着食盒走到秦筱筱跟前,欢喜道,“主儿,您看,好多好吃的。”
秦筱筱点了点头,“嗯。”
里面的菜色和分量的确是比先前的好,比先前的多。
有这么巧的事情么?她先前刚刚跟夜锦风说她要些草药补身子,这边的菜品就变好了?
秦筱筱心里微暖,是夜锦风打点的吧。
不过,转念一想夜锦风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她这身子的原主人废后,并非为了她,她便又有些失落。
秦筱筱忽然被自己心底的这‘失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失落了?
而且,还不过是片面之交的男人?
秦筱筱拧了拧眉,暗暗鄙夷自己,她是要回现代的,找到了龙骨就得回现代。
现在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多做好事,改变这身体的孤煞体质,然后恢复更多的玄力,然后拿到龙骨。
她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怎么了?主儿?”新月瞧见秦筱筱的脸上阴晴圆缺的,拧了拧眉。
“没怎么,刚才那个富贵是怎么回事?我瞧着,怎么跟你眉来眼去的?难道……是想哄了你去给他做对食?”秦筱筱凑着新月的脸,坏坏一笑。
新月顿时羞红了脸,嗔了秦筱筱一眼。
“主儿,你胡说什么呢,莫说普通的宫女和太监结对食都是需要皇上或皇后的旨意的,就说我可是和您从冷宫出来,暂时被拘在这里的,哪有资格和人结对食?”
“呦呦,这话里面还透着酸,没资格和人结对食,说明你还是想和人结对食的,没关系,只要你想,我就帮你想办法。”秦筱筱伸手刮了一下新月的脸蛋。
新月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很小的时候就入了宫,养在这深宫里,多余的男人从未见着,她哪里敢想这些男女之事?现在被秦筱筱点出来,羞臊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跟你说了,我、我去把这吃食搁好。”
说着,新月快速的拎着食盒逃走。
秦筱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倚梅殿那边。
陈长歌醒了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就算内监没有禀告给墨北寒,墨北寒也有自己的眼线。
他带着朔春慢慢来了陈长歌的床前。
陈长歌依旧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古太医跪在一侧,墨北寒朝着古太医低声问道,“不是说梅妃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么?”
“的确是清的差不多了。”古太医微微弯腰道。
“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墨北寒蹙眉,低沉着嗓子道。
古太医额前微微淌着汗珠子,“也许是因为身子太过羸弱所以才没醒过来。”
“行了,你下去吧。”
墨北寒挥手。
古太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墨北寒看向一旁的朔春,朔春快速上前,捏住了陈长歌的手腕,唇瓣微动道:“古太医说的不错,娘娘体内的毒清的差不多了,容微臣施针,娘娘便可醒过来。”
墨北寒微微点头。
朔春拿起针对着陈长歌的几处穴道扎过去。
陈长歌疼得撕心裂肺,就像是被人拆了筋骨似得,这疼根本就无法忍受,直接低呼出声:“啊!”
她睁开了眼。
墨北寒坐在床边,冷漠的看着陈长歌,“梅妃醒了?”
“皇、皇上。”陈长歌心虚的低喊一声。
“嗯。”墨北寒闷哼,低沉着的声音又问,“梅妃可知,赵嬷嬷是谁杀的?”
这眼神冰冷,就像是一把刀刺入陈长歌的眼里。
陈长歌被看得心里微颤,这是什么意思?赵嬷嬷的死她都已经造成自杀的假象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问,难道,是怀疑她?
她收了眼神,然后眼睫一颤,晶莹剔透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赵嬷嬷她……赵嬷嬷她是自杀的,妾身喝了一杯她端来的茶盏,然后便是一阵腹痛,强撑着想质问她是否对妾身下毒,就瞧见她拿着匕首,自杀了。”
“皇上,妾身好怕。”
陈长歌说着,便身子一软,往墨北寒怀里倒去。
墨北寒蹙眉冷冷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陈长歌,心中厌恶,但强忍着没有推开。
“没事了,赵嬷嬷已经死了,你体内的毒也好了。”
“你好生休息,你母亲、父亲都很担心你,等你好些,朕让你母亲入宫看你。”
“好,谢谢皇上。”
陈长歌抬眸,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墨北寒。
墨北寒直接无视,然后站起身来,“朕还有事,先走了。”
刹那间,陈长歌没了依靠险些倒在床上,好在手撑了一把床板,她看着墨北寒的背影,没有一丝停留,就这样直接离去,愤愤的咬了咬唇,一收先前柔弱小白花的样子。www.xiumb.com
不会儿,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弓着腰。
“娘娘,葳蕤轩那边的丫鬟在找黄线,听说在绣些什么。”
这是倚梅殿的管事太监滕元水。
“黄线?”陈长歌不解,“她们要黄线做什么。”
“葳蕤轩的新月丫头在绣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废物,这都打听不出来,罢了,既然她们要黄线,就给她们。”
“是。”
滕元水退了下去。
陈长歌眼眸微眯,看来墨北寒也开始怀疑她了,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转移墨北寒的视线。
-
一转几天。
新月的肚兜绣的七七八八。
秦筱筱从她手里接过肚兜,她画的图腾一点都不差,深黄衬着红色,十分的好看。
“真不错啊,新月,你这绣的实在是太好了。”秦筱筱仔细轻抚着上面的纹路。
新月不好意思道,“主儿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了,这要是叫阿如穿在身上,肯定好看。”秦筱筱浅浅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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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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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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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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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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