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眩晕,从我的头顶上猛的袭了过来,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个不稳,随即整个人向下坠落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力量猛地从旁边一把拉住了我。
随即,那股奇怪的感觉,便从我的头脑之中消失了,我不禁扭过头去,看到的正是一脸担忧的云寒。
他死死的拽着我,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很明显有些慌张。
“小心点。”
他轻轻的开口说道。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口中淡淡的答道:
“嗯。”
而与此同时,我差点没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我发现,自己的整个脚掌,目前只剩下脚后跟儿,还踩在地面上,另外三分之二的部分,都已经悬空。xǐυmь.℃òm
如果不是云寒刚才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住,恐怕此时的我早已跌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我吓得赶紧缩回了脚,小心翼翼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直到站稳之后,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云寒。
继而向他点点头,示意道:
“谢谢。“
云寒没有回答,目光却是看向我的身后,我不禁觉得有些怪异,随即抬起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
而后,轻声喊道:
“云寒。”
大概是我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注意,他将目光收回,随后看到我的脸上,我不禁问到:
“怎么了,为什么露出这股奇怪的神色?”
云寒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没有明白,究竟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还是说他并不想说。
我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然而等了片刻之后,他依然没有开口的迹象。
随后,我不禁主动问到:
“刚才怎么了,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在我的这次问话之后,云寒终于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指向我的身后说道: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由于我们此时所站立的位置,十分的狭窄。
两旁都是悬崖,道路也不是很宽敞,稍不留神便会跌入谷底,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缓缓地转动了身体,当我面向前方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摸了摸脑袋,有些想不明白,云寒究竟指的是什么?
正在此时,云寒忽然在我身后,淡淡的说道:
“他已经走远了。”
我意识到,他用了一个“他”字,而不是用的是三叔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对三叔起了一定的疑心。
但是此时,无论我怎么看,却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诡异。
况且,在我眼前的这条道路上,已经没有了三叔的身形,他的速度有些快。
眨眼之间,已经走到了前方的山上,那里林木茂密,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影子。
此时,针对这个问题也不便多做争执,毕竟脚下的路显得更危险一些。
想到这里,我随即向云寒说道:“我们还是先过去再说吧。”
身后的云寒并没有反驳,而是轻轻的嗯的一声。
随后我们屏住呼吸,沿着这条窄窄的小路继续向前。
这条路并不算长,只是过于陡峭,所以我们走了相当一段时间,才达到抵达前方的山体。
这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狭窄的道路,只能隐隐约约看得见有人踩踏的痕迹,而越往深处,那里早已是杂草遍布,根本无路可走走。
只有靠自己的双脚,踩出一条道路。
这个时候,在我们都脱离危险之后,我再次转过身,认真的看向一旁的云寒,随后向他问道:
“你说三叔有古怪,是指哪里古怪?”
云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继而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不觉得他的速度,快的有些诡异吗?”
我听完之后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什么奇怪的推理,三叔如果变换成白蛇的模样,那么他的行进速度,将会比人的速度更快,这有什么稀奇?
在我说完这些之后,云寒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摇了摇头说道: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说完,他不歪搭理我,自己率先走上前去,这倒让我觉得有些古怪了,他的态度很明显是那种不想与我争执,而自己却又看出来点儿门道的状态。
我心知,他一定是有什么心理想法,但顾及到我和三叔之间的关系,所以不便点破。
但此时,我觉得他的猜测有些莫名其妙,总不能因为别人走得快就怀疑对方吧,只是我见他板着脸,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于是我们一前一后的,赶紧向三叔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三叔的速度,的确有些怪。
我们只隔着林木,总是只能隐隐约约的看着他穿梭的身影,却看不到他的全貌。
一段距离之后,我开始觉得有些累了,不禁高声喊道:
“三叔你停一会儿,等等我们。”
然而前方的三叔,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然保持着他的速度。
此时我已经是气喘吁吁的,这一路走来,我和云寒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两个青年已经是体力不支了,然而有了一定年龄的三叔,却仍然健步如飞,如同一个年轻人一般。
这不仅让人觉得有些怪异,难不成他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药吗?
云寒一手扶着树,一边气喘吁吁的对着我说道:
“怎么样?你还觉得没有问题吗?”
我不禁笑道:
“你是不是最近有些杯弓蛇影了,速度快能说明什么?”
云寒见我还是不相信他,脸上顿时顿时拉下来,既而冷冷的说道:
“不相信也就罢了,我不和怀疑我的人多做争执,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生气了,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朋友吗?你凭什么不相信我?“
不知道为何,在我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怒气,那种怒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打死他打死他,他不相信你。”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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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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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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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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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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