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的心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我不相信般的伸出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或者是没有出现什么幻想。
然而,我即便是将眼睛揉得生痛,可待我仔细看去的时候,仍然是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冷漠高傲。
他看到我是眼神中,也是那样的熟悉,只是目光之中包含着绩讥笑。
“李轩,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是罗森?“
在他嘲讽的话语之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沉默着,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那两个字从自己的嘴里吐出。
然而片刻之后,我颤抖的嘴唇,仍然出卖了自己的心底的想法。
“云寒!”
这两个字从我嘴里吐出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怎么会是他?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甚至连身旁的红衣女人,都觉得有些异样,她看着我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她向我发出疑问,我看着女人的神色,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甚至想跟他说,我们不仅认识,而且还相当熟悉。
但我心知眼下的处境,解释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随后,我点了点头,看向于眼前的云寒,努力压抑住心底的愤怒,尽量用平淡的声音向他说道:
“所以,你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操控着我们?这一路走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有关,对吗?”
云寒看着我,眼里的讥笑更加浓烈了,好半天,他缓缓开口道:
“对了。”
但随后,他却又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算全对。”
“以我手中所掌控的一切,我又何须用算计?”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不明白了,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随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寒淡淡的说道:
“我本在此,只是你们无意中闯入,扰乱了我的修行,怎么反倒怪起了我来?”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有些奇怪。
我脑海中努力的思索着,和云寒相关的一切,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是用来解释眼前这个困境的。
可偏偏,他的话让是让人如此的疑惑,也许是见我紧紧皱着眉头,无法解答心中的疑惑,云寒却忽然笑道:
“你不必知道真相,或许,很快你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我心中开始慌乱起来,心砰怦怦地跳个不停。
通常来说,这种感觉,预示着我接下来将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件。
我努力在脑海中,想象着未来将要发生什么。
是红衣女人惨死在我面前?
还是我自己死在这个地方?
亦或是泰山祭失败?
究竟会是什么,竟然会引发我如此强烈的心跳。
但不等我在脑海中勾画出未来的模样,却忽然听到对面的云寒说道:
“把这个女人给我带下去。”
随后,两个鲛人便走了上来,那女人张牙舞爪的,不想被带走。
也许是巨大的惊恐,让她对眼前的困境产生的害怕,她拼命的挣扎着,挥舞着手臂,想要阻止鲛人的靠近。
但无论如何,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住两个坚强有力的鲛人的力量?
很快,她便被拖拽了下去,不多时,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我和云寒,以及剩下的几十名鲛人。
那几十名鲛人,手里握着兵器,冷眼看着我,看样子,他们正是云寒的守卫。
此时,我与云寒之间,相隔着大约三四十步的距离,而那些守卫,刚好将我俩隔开,也就意味着,在短时间内,我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冲到云寒面前并控制住对方,以此用来脱离眼前的困境。
在我环视了一眼四周之后,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于是我决定开始和谈。
倒是没有想到,云寒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挥了挥手,让四周的侍卫都退下,也许是出于对鲛人王的安危的考虑。
侍卫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冰冷的寒意看着我,似乎有些担忧他们首领的安全。
云寒倒是丝毫不在意的,朝鲛人守卫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说道:
“都下去吧。”
得到吩咐之后,守卫们收了手中的刀剑,带着其他的鲛人,缓缓离开了大殿。
此时大殿之中,只剩下我和云寒两人,我看着他怒不可遏,心中有无数的遗憾想要向他询问,但是却又不知从何询问而起。
一时间,大殿之中寂静的可怕,终于,片刻之后,云寒率先开了口。
他淡淡的看着我,以一种惬意的姿态坐回了王座之上,随后向我问到:
“你有什么问题,可尽管向我询问。”
倒是没想到,他自己率先提出了这句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随后,我厉声的向他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云涵呵呵一笑,说道:“我从未欺骗过你们,从始至终,都是你们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他这句话,说的我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不得不说,整个事件确实如此。
从头至尾,云寒并没有向我们表示过,他自己是鲛人王,也未提过,任何与鲛人相关的事情,而我,只是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好友,三叔也是对他百般信赖。
正是这一切,最终造成了眼前这个困境。
而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云寒,而是我们自己,我们对他过于相信,过于信任,却从未想过,他有可能和我们并不是同一个种族,甚至,他的手中,有可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可以召唤出地狱鬼镰。
原本,我对这把兵器就极为疑惑,好几次想要向他询问兵器的来历,但都被对方打断了。
可眼下看来,就很正常了,一个不归两界管辖的鲛人王,拥有一把神器,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可我总觉得,心里难受的紧,也难受的慌,总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心头有无数的疑问,想要向对方询问,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头。
终于,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问题,若他真的是云寒,他为什么要每一年都迎娶一名新娘?m.xiumb.com
而这新娘,却被葬于冥河之中,是否,他与冥界签订了什么样的契约,亦或者,和人界又签订了什么样的契约?
想到这里,我随即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
“云寒,告诉我真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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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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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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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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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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