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测了一下两边的距离,跑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一直跑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只能暂时解决问题。
然而,我还没有想好自己的解决办法,就看到一道黑影,如同一个大黑耗子一样,猛的一下从地上窜起,向我的方向撞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一下。
那道黑影,从我身边飞过,继而猛的一下撞到了一旁的石门上,只听到“咚”的一声,我感觉,整个墓室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看样子,这东西只是力气大,但是没有脑子。
我扭头看去的时候,那新娘穿着新娘装,已经撞晕在了石门之下,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她,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琇書蛧
随即,我蹲下身,扒开她的头发,果不其然,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这是先前,我在院子中,所看到的那个逃跑的新娘。
此时我意识到,被另一个“我”,寄居在我的心底之后,我确实拥有了一定的预言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稳定。
而且,预言和现实,所相隔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上一秒预言所看到的东西,而在下一秒,紧接着就会发生。
这样来说,对我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也帮不了我什么东西,反而会将我,带入到更大的漩涡。
我即便先前已经看到了新娘,但实际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并不如我所想,也并不在我的判断之内。
眼下的情形,更加的麻烦。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密室,更不如说是一个被封印之地。
头顶上刻着黑色的,密密麻麻的符文。
只看一眼,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而八座石门之上,也同样刻着类似的符文,一靠近石门,顿时觉得耳朵一阵轰鸣。
这时候,我将目光投到地上的新娘,她已经昏死过去了,或许,她身上有些东西,可以为我所用。
想到这,随即,我将她的裙摆撕下了一些,然后做成了两个小布团,紧紧的塞着耳朵,以阻止这些迷惑人心的声音。
随后,我又就将眼睛闭了起来,伸手摸在了石门之上。
我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推开这道石门。
当我的手,触摸到是石门之上的时候,有一股异样的冰凉,从我的指尖传入到我的心底,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来,这种触觉,曾经是在哪里触碰过。
随即,我开始沿着石门上的符号,逐渐向石门的边缘所抹去,很快,我就摸到了石门的缝隙处。
缝隙似乎并不严实,我甚至感觉到,有一道道的凉风,从墓室之外吹了进来。
我心中大喜,既然如此,一切都好办了。
如果有风从外面吹进来,那说明,此时的这道石门,并不是如此的严密。
我站直了身体,稍稍用力一推,只听到“吱呀”一声,一道细小的声音传来,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墓室,竟然不是封闭的。
只要不是封闭,那一切就好说,那就能找到出路,只要能够从墓室之中走出去,那便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此时,当我回忆起刚才的一举一动,我忽然意识到,这座墓室确实是用来封印某些东西的,但是它并不能够控住,那些无欲无求的人。
它上面的符文,可以困住有执念的邪祟,也可以控制那些有邪念的人类。
想到这里,一切都好办多了,我依然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举动,开始小心翼翼的,将墓室门,一点一点的往右边推开。
只听到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一股带着湿润,腐臭的空气迎面扑来,甚至不时之间,还有一股凉风,吹拂到我的面前。
我继续维持着先前的举动,直到将门推开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之后,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竟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这条走廊,有人工堆砌的痕迹,地面上是整齐的青石板,而两旁,也是一层一层整齐的石砖。
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地上的青石板上,已经长满了青苔,而两旁的石砖上,斑驳脱落了一些石块,上面长满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这条隧道似乎很深,从我的方向看过去,前方是一片黑暗,并不能看到尽头。
不仅如此,石壁两端上方,突出的石砖之上,竟然燃着小小的火焰,我从门缝中挤了过去,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这才发现,那上面滴着的,竟然是油脂。
这是古人用来照明的东西。
我伸手摸了一下油脂,似乎还很厚,看样子,在建造墓室的时候,他们将石砖掏空了内部,然后将内部滴入了油脂,以保持墓室之外的灯,可以千年不灭。
我心里暗暗想到,这可真算得上是世界奇迹了,如果碰到盗墓贼,这些油灯被拿出去,都可以卖上好多的钱,至少这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了。
不过只是想想罢了,这种地方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乱动的好。
按照先前所经历的一切来说,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困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当时,我还清晰的记得,那群村民在听说我进入墓室之后,他们匆忙的四处奔逃,不停的喊着:“他来了,他来了。”
想必,这里困住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恶灵。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了一眼墓室之中,仍旧昏迷着的新娘。
考虑着要不要将她带出去,但片刻之后,我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那么好心,谁知道村民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这个新娘,还是先前那具僵尸,又或者,他俩都是。
没有特殊的情况,我绝对不会贸然的发善心。
因为这样的善心,往往会给附近的村子,带来灭顶之灾。
虽说,这些村民先前对我,也有一些令我觉得心寒的做法。
但说实在话,这一路走来,人心我早已看透了,只是作为职责所在,我不得扰乱人道的规则.
天道有天道的规则,人道有人道的,我不能擅自更改人道的规则。
就在我一边向前走,一边我胡思乱想之际,前方的黑暗之中,再次传来一道微凉的风,我下意识的抬起头,通道的尽头,依然是漆黑的一片。
但是,我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滴答!滴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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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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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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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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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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