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巨大的石块儿,从两侧的山体上滚滚而落,先前,我们奔跑过来的地方,已经被巨大的山体毁坏。
那些黑蛇,更是无处藏身,他们疯狂的奔逃,有的甚至逃到了我们的脚边。
但此时,那些落荒而逃的黑蛇,已经丝毫不顾及,我们这些人是否对它有威胁,只是争先恐后的,向着前方的出口处逃去。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里要彻底的塌了。”
刘瑜大声喊道,随即,云寒和三叔架起我,我们一行人,飞快的向出口处跑去。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身后所有巨大的空间,都已经被坍塌的山体所掩盖,只有眼前唯一的一条路。
这条路上,有我们,有逃窜的黑蛇,有不知道哪里来的虫鼠蚁。
谁都知道,这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它面前活下来。
其实,即便是我们,也只是下意识的,沿着这条路道路奔跑,因为谁也不敢肯定,前方是否能够逃得出去。
果不其然,没跑多久,前方就没有了道路,一条深不见底的天险沟壑,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而后方,是正在迅速坍塌的山体。
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再加上外边的天色,也是夜晚的缘故,我们根本无法判断悬崖之下,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水,我们尚且可能会有一丝的生机。
可如果是岩石,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答案,是九死一生。
再看脚下,那些和我们一同奔走的蛇虫鼠蚁,它们此时已完全顾不上,前方究竟是何等凶险,纷纷从这条天险沟壑处跳落了下去。
刘瑜看着我们,焦急的问道:“现在怎么办?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这一条路,跳还是不跳?”
我扭头看了看左右两边,也没有任何可以让我们使用的藤条。
此时的危机时刻,即便是有藤条,恐怕也不足以支撑我们五个人的力量。
“跳吧,是生是死,我们赌一把了。”
说完这句话,刘瑜率先跳了下去,下方根本不知道有多深,刘瑜跳下去之后,至少有两分钟,仍然没有听到落地的声响。
而此时,我们身后的塌陷,已经越逼越近。
现在,要么跳下去摔死,要么被头顶上的高山压死,总之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想到这里,我们几个不再犹豫,纷纷从悬崖高处跳了下去,是死是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呼啸的风声,在我耳旁响起,身体急剧的下坠,这个悬崖的高度,简直无法想象。
以正常一个人坠落的速度和时间来看,到现在为止,连先前的刘瑜,都还没有到底。
那么,这条悬崖的高度。至少在几千米往上。
就在我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我听到清脆的“哗啦”一声水声,我顿时惊喜了起来。
下面是水。
这倒是好说,好解决了。
只要不是岩石,我们就有救了。
片刻之后,我们几个人,“哗啦啦”的全掉入了水中,顿时,冰冷刺骨的河水,弥漫了我的全身。
我闭上眼睛,随着重力沉入水底,继而缓缓的向上升起。
浮出水面之后,我终于可以大口的喘着粗气,扭头看去,云寒他们几个人也都浮上了岸。
有人指了指岸边的方向,大家不约而同的游了过去。
这里的夜晚,比较的寒冷。
虽说是寒冷,但比起之前,在天禁渊的那种寒冷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我和三叔拾了一些干树枝,燃起了一堆篝火,减缓了众人的寒冷。
此时,借着火焰,我们方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从整个山体里出来了,后方的大山,如同发过地震一般,整个山体已经全部坍塌。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寒潭,寒潭水来自于地下,但它形成的一条河流自上而下,沿着这条河流,我们就能走出去。
刘瑜兄弟俩盗墓不成,差点将命丢在这里,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对那墓葬里的那些财宝也不感兴趣了,拍着胸口,不断的说感谢祖宗保佑的话。
到了后半夜,两人沉沉的睡了过去,云寒也因体力不支,在篝火旁打坐休息。
而我和三叔两人,盯着前面的火焰,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我很想问,当时拿着神木之后的三叔,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发现的麻衣老头的轨迹,而最后的第四根神木,又去了哪里?
而麻衣老头究竟有没有成功?这是我最为担心的。
如果他成功了,那我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倒是不曾想,三叔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用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光,随即说道:“我推算了一下日子,下个月中旬,我们必须赶往泰山。”
我立刻意识到,他话里面的意思。
“你说的意思是,第四根神木我们已经拿到了?”
三叔的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因为第四根神木,终究还是出了一些意外。”xǐυmь.℃òm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继而疑惑的看向三叔。
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讲起先前我昏倒之后的经历。
原来,在我踏入法阵之后,地下凝聚的力量,与我体内的三根神木结合,误以为我是麻衣老头,继而将所有的力量,倾注于我的体内。
而我同时施展的天雷咒,在同归于尽之际,导致了神木的力量,和地下的力量相冲突,但最终,我还是以我的一人之力,阻止了麻衣老头的疯狂。
而体内的三根神木,借用外力将第四根神木带了回来,与我融为一体。
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在下个月中旬之前,我们不尽快将四根神木带到泰山,用它来找出钥匙,那时候,我的身体将承受不住这两股的力量,继而会经脉尽断而死。
而在此时间期间,因为两股力量的交缠,我的身体承受不了两种力量的彼此冲突,也会变得愈加的痛苦,很难受。
三叔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沉默了,这种情况,之前只在小说中听过,那曾想,竟然会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远处不断的传来鸡鸣声,看来天就要亮了,我们也该下山了。
正当我起身,准备去将刘瑜两兄弟叫醒的时候,三叔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冲着鸡鸣的地方说了一句:
“不好,有异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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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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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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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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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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