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他们问道:“我们不是在墓里面吗?怎么好端端地出来了?”
“我们都已经从墓里面出来一个礼拜了。”
孙缺看着我连忙解释道:“是你,你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脑袋。我们就只能暂时放弃寻找,先把你给带了出来。”
“我撞到了脑袋?”
我看着孙缺,又摸了摸头,确实是被缠着一圈纱布。
可是,我要怎么确定在这里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呢?
难道,仅仅依靠痛觉吗?
我这么想着,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把我给带出来的?”
“当然是三叔和老道士啊!”
孙缺和云寒一副理所应当地样子,看着我说道:“得亏有他们,要不是有他们在的话,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没了。”
“有追兵吗?”
“追兵倒是没有,就是有一些蜘蛛。”
孙缺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道:“你是不知道,我要背着你,还要一边去对付那些大蜘蛛,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就背着你一起,折在里面了。”
我接过水,没有直接喝,而是先放在了一旁。
“孙缺,你说我是掉进水里面,然后头撞到了对吧!”
我看着孙缺,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那,是谁把我给捞起来的?”
“当然是三叔啊!”
孙缺很肯定地看着我说道:“你是不知道,你刚掉下来没一会的功夫,三叔见你没反应,就立刻过去捞你,生怕一个不小心你就没了。”
“对,你三叔是对你真好。”
他们说的都没错,可我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呢?
我看着他们好一会,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检测这里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时,想到了一个通俗一点的方法。
那就是跟电影里一样,本来想拿个陀螺,只要陀螺能倒下来,就不是梦境。
可这里并没有陀螺,那就只能再选另外一个办法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他们说道:“扶我一下,我想出去透透气。”
孙缺并未多想,直接拽着我就起来往楼梯口走去。
但是,在下楼时,我故意一脚没踩稳。
从楼梯间狠狠地摔了下去。
据说,如果是梦境的话,那就只需要从高处摔下去,亦或者制造剧烈的疼痛,就可以使人从梦境中苏醒过来。
要说从高处摔下去,我可不敢,万一不是梦境,这条命就没了。
然而,即便是从五楼摔下来,却也给我摔的不轻。
胳膊再次骨折,脚也崴了,就连头上的伤也变得重了一些。
这确实不是梦境,只可惜代价也太大了一点!
“你这是傻了还是疯了!”
孙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回到病房里,看到我被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
一时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有脸笑!”
我看着他说道:“要不是因为在墓里面待得时间久了,我分不清什么是幻境什么是真实,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来判别。”
“你以为这里是盗梦空间啊!”
孙缺笑的整个人过于放肆,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不考虑从五楼跳下去啊!没准,你这一跳就回到现实了,还能顺便投个胎。”
我看着他笑的这般夸张,实在是没忍住。
“滚!”
孙缺笑的得意洋洋,转身就出去了。
只是,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看着天花板总在思考一个事情。
为什么在墓里面的那个声音,要我提防三叔。
三叔明明是看着我从小长到大的,按理来说谁都有可能会害死我。但是三叔不会,可为什么那个声音要让我提防三叔呢?
而且,那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如果说,我在掉进河里之后,就被人打捞上来的话。
那么一切倒也说得通。
梦里面的面人怪物,对应着孙缺所说的蜘蛛。
感觉腿被人给抓住,对应着他们把我给捞起来。
可是谁跟我说的,要提防三叔?
这个谜底,我怎么都没想起来。
“算了,还是先睡一觉吧!”
我刚准备闭眼,就感觉一阵阴寒从身后一闪而过。
这种感觉,就跟一股阴风在后脑勺刮过,是一样的。
医院里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病故,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对于这种感觉也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刚一睡着,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女人,正坐在我的窗户边上。
头发长长地拖到了我的床边,就跟章鱼哥的八爪鱼一样,似乎随时随地就可以把我给从床上拖下来,给扔出去。
自打我跟了三叔到现在,什么样子的阿飘没见过。
但是,医院里每天都有人去世,少则几十,多则几百都有,这怎么找谁不好找上我呢?
我没敢继续盯着她看,这个时候我倒是很肯定,自己是在梦中。
因为床对面的时钟,一直都在“滴答滴答”响个不停,但是却始终没有走一步。
这要不是在梦里,就只能证明阿飘现在胆子都大了。
大白天也敢出来了,不怕魂飞魄散了。
“帮我!”
我本不想理会,但没想到这阿飘下一句竟是。
“你若是不帮我,我就拽住你,一起走!”
“不帮我,我就让你来陪我!”
我实在是有些后怕了,这些阿飘怎么动不动就喜欢让人来陪他们作为威胁!
难道就不能换一个吗!
我压制住怒气,闭着眼睛,尽量假装看不见她。
“有话好好说,别这个样子。”
“这是我的身份和住址,你要是不帮我,下次我还来找你!”
随后,伴随着一阵阴风消散,我知道这阿飘已经走了。
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然从梦中苏醒。
看着墙上的挂钟,正在一步一步地走着。
我又一把拿过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m.xiumb.com
好家伙,这小小的一个场景,竟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夜。
不过,那个阿飘到底给我写了什么东西。
我抬眼一看,只见自己身边的多了一张纸做的金元宝。
看样子,这应该就是那个阿飘留下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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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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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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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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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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