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左前方,站着一条毛发光亮的黄鼠狼。
黄鼠狼一对后脚站立起来,前爪子十分人性化的抱在一起。
黄鼠狼说话,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正当我要回答的时候,麻衣老头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这是东北那边的出马先生,开口你喊黄三爷,不然黄皮子记仇,你要是对他不尊敬,后面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在麻衣老头说完后,我目光盯着眼前的黄鼠狼。
黄鼠狼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听不到麻衣老头的话。
我安稳的坐在地上,语气恭维的说道:“黄三爷,天灯正是在下点的。”
黄鼠狼前爪子,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略带诧异的说道:“没想到现在的小辈倒是还记得礼数,天灯亮起必有大事发生,说吧遇到什么事情了?”
“泰山之中有山河局鼠吞阴,鼠腹位置有三具尸体正在吞煞,七日之后会成为瘟魁。”我不卑不亢,把事情简单叙述一遍。
“鼠吞阴,瘟魁。”黄鼠狼前爪子抚摸着嘴边的胡须,言语间有些沉重。
片刻。
黄鼠狼才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问道:“你是怎么打算?”
我脸上露出笑容,继续说道:“黄三爷,既然我点了天灯,自然是想要解决瘟魁,不知道黄三太爷有什么方法?”
黄鼠狼在我面前晃悠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摇头晃脑的说道:“我们出马弟子不擅长对付尸体,更不要提瘟魁,但是如果你真的去敢对付瘟魁的话,我们出马一脉,愿意对付一具瘟魁。”
“多谢黄三爷。”
我对眼前的黄鼠狼拱拱手。
说完,黄鼠狼忽然朝我猛然走了几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距离我不到两米,伸着脖子嗅了嗅。
他若有所指的说道:“小辈,你倒是胆子不小,看在你懂礼数的份上,黄三爷提醒你一句,身怀神木不要贸然点天灯,我们出马一脉对于神木倒没有太大的想法,不过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说完,黄鼠狼四脚着地,一溜烟消失在我眼前,同时还留下一句话。
“如果真的对付瘟魁,不用特意寻我,我们出马一脉自然会到场。”
黄鼠狼走后,我脸色有些阴沉起来。
倒不是我害怕他,而是因为这个黄三爷竟然看出我身上带着神木。
要知道,阴行内的人对于神木基本上都抱着占为己有的心思。
因为泰山的祭祀大典需要神木才能够开启。
刚才麻衣老头怂恿我点天灯的时候,找了一大堆的借口,让我根本没有多想。
现在被黄鼠狼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有种别样的心思。
麻衣老头会不会是故意让我点天灯,目的就是让阴行中的大佬知道我带着神木,故意引阴行内的大佬对付我。
如果真是如我所想,麻衣老头是在借刀杀人。
虽然三叔曾说可以在登顶泰山之前信任麻衣老头,不过麻衣老头既然不亲自对我动手,不代表着他不会借助别人来对付我。
不行!我还是得防着一点麻衣老头才行。
不然的话,到时候我指定会被麻衣老头给算计。
正在我思索的时,远处,突然传来嬉笑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听到嬉笑声的时候,一股诡异的感觉袭便全身,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随后,嘹亮欢快的唢呐声响起来。
没有多大一会。
一群诡异的队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大红色的纸糊轿子,由四个血红色身高大约半米的纸人抬着。
在轿子前方是四个敲锣打鼓的纸人,轿子后面同样是四个正在吹唢呐的纸人。ωωω.χΙυΜЬ.Cǒm
深山黑夜,山风呼啸,大红纸人抬轿出行,诡异的场面让我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麻衣老头事先叮嘱我,估计我早就坐不住了,属实太渗人。
在我的注视下,纸人队伍在距离我不到五米的时候,抬轿子的一个纸人高声喊道:“停轿!”
顿时,十二名纸人停住脚步,敲锣打鼓唢呐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耳边嘈杂的声音瞬间清静了下来。
大红轿子缓缓打开。
一个灰衣服的纸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纸人身体灵活,眼中有神,除了身高略微矮一点外,其他的跟活人没有任何区别。
灰衣纸人往前面走了几步,抬头看着半空中的天灯,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啊,多少年没有看到有人点天灯了。”
我没有说话,紧张的坐在原地。
“刚才我路过东面,发现了三具半成品的瘟魁,你点天灯是因为这事吧?”纸人诡异的目光盯着我。
正当我想回答纸人话的时候,不由瞳孔一缩。
刚才纸人距离我比较远,我看的不是太清楚。
在纸人的脸上,竟然有着一对肉眼。
肉眼,也就是人的眼珠子。
一个纸人的脸上竟然拥有活人的眼珠子,让人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我咽了一口唾沫,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神,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您说的没有错,这次点天灯就是想要解决瘟魁。”
“咯咯咯。”
突然间,在灰衣纸人身后那群大红纸人猛然狂笑起来。
诡异的声音让我额头渗出冷汗。
灰衣纸人更是露出人性化的表情,不屑的看着我,一脸嘲讽的说道:“呵呵,现在的小辈真是搞笑,你认为瘟魁这种东西,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吗?”
听到灰衣纸人的话,我内心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单单从灰衣纸人的出行来看,绝对是一位阴行中的前辈,而且应该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甚至在我的心中,眼前的灰衣纸人要比刚才的黄三爷厉害不少。
瘟魁的危害估计灰衣纸人比我更加知道严重性。
他不但不表态,还出口嘲讽我。
这让我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
“三具瘟魁,足够让整个泰山再无生机,身为阴行中人,不能坐视不管吧,如果真的出了事,恐怕知晓的人都逃不过天谴。”我盯着灰衣纸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灰衣纸人哈哈一笑,仿佛在讽刺我的天真,随后阴森说道:“如果你肯奉献出身上的神木,我可以帮你解决一具瘟魁。”
随后,一群红色纸人露出狰狞的神色,朝我缓缓走来。
这特么的不会是不仅不帮忙,还要抢夺我身上的神木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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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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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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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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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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