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得那麻衣老头的话语,原本我的神经就无比紧绷,现在,被云寒的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不过麻衣老头似乎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只见他缓缓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就从血棺旁站了起来。
“先上去吧,免得林家的人生疑。”麻衣老头缓缓地说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心里不禁一阵嘀咕。
这要上去?怎么上?
云寒倒也没有多废话直接,拉了拉紧衣物,就朝着树上爬了起来。
我抬眼看了一下这棵大树,那些向下的枝丫倒是挺方便攀爬的。云寒很快地就爬上了树干。
我看了一眼麻衣老头,希望得到他的意思。
麻衣老头也摇了摇头,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类似爪子的铁制品。
上面有些生锈,另一端还有一根绳子。
麻衣老头拿着这个铁爪,直接往上一甩,倒是稳稳当当地挂在了一根枝丫上。把手里拿着那条绳子扔到了我的面前。
“你还愣着是想跟那只灰鼠吃个饭吗?”麻衣老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只巨大灰鼠的形象,吓得我赶紧将绳子拿起,发现绳子的有一个活结,我赶紧将绳子系在腰上。
麻衣老头也像云寒一样三下两除二地爬上了树。
倒是我有些笨拙地拽着绳子往上爬着,虽然没有云寒和麻衣老头这般矫健,但是还是爬了上来。
这棵树的顶端竟然还在地上,连接着林宅的一部分,我们从土里钻出来,已经身处在林宅的院子里了。
但是当我出来的时候,那个麻衣老头又没了踪影。
这个人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倒是云寒还站在院子里,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那扇门。
嘎吱!
突然,在院子通往大堂的那扇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川从门后走了出来。
我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对他把我推下井耿耿于怀。
但是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径直地绕过了我,走到了云寒的面前。
“你们昨晚去哪里了?我寻半天都寻不到。”林川就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云寒一听,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倒是十分冷静地说一句:“你寻我有什么事吗?”
“你还记得我的小儿下葬的事情吧。”林川似乎有些顾忌地说着。
“记得,怎么了吗?”
“小儿的坟塌了。”林川拱着手,微微皱眉说道。
坟塌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震惊了起来,好端端的坟,怎么会塌了呢?
这泰山脚下,由于气候不是特别稳定,经常会有梅雨时节,再加上登岱东路这边条件简陋。xǐυmь.℃òm
这坟墓被雨水冲塌的事,倒是有听说过。
但是最近并不是梅雨时节,怎么可能会塌坟呢?
我在心里疑惑着,只见云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先去看看吧。”
我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所见所闻,借着村道上昏暗的灯光,走在村子里面。
村子里只看得到两条水泥路,一条稍微高一点,一条稍微暗一点,就跟梯田一样。
村路的两旁都是几排有些低矮的平房。
平房的外墙上涂着清一色的黄色,墙面还用红漆刷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我们这边的农村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几乎家家户户的平房都有两个门,一个是进来的大门,一个是正对着大堂的侧门。
倒是林宅在这村子里显得有些不太一样。
我们约莫在村子里走了几分钟,便走上了山路。
等我们来到这村里后山的墓地,这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看到林川和我们到来,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
“林老爷子来了,让他看看怎么回事吧。”
“听说他们家请了个厉害的道士,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对对,都让开,让他们看看吧。”
好好的坟塌了,这村里面的人还是有些紧张的,谁都不敢走近那个坟墓,生怕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们走过人群,到坟墓便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原本好好的一个坟包,不知道什么塌了一个角。
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从里面挖塌了一样,这跟水流冲塌的样子又不太像。
“云寒,你能看出点什么吗?”我转头有些好奇地问了云寒一句。
云寒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顾忌的样子,没有直接点明,而是转头对村民们说了一句:“应该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垫土的时候没有做好工作,所以才会塌的。”
“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就没事呢?”人群中突然有人问了这样一句话。
林川咳了几声,稍微清了清嗓子,便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我请过来的道士,他说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大家按他说的做吧。”
云寒的身份得到证实,村民们都纷纷点头,看起来也像信任了云寒一样。
继而,云寒又继续说了一句:“不过既然坟已经塌了,自然也就犯忌讳,大家动动手,帮忙迁一下坟吧。”
“好!我们都听他的吧。”
村民们都纷纷表示赞同,立马便有人回家拿了工具过来,几个村里的汉子便立马动起了手来。
我和云寒在旁边站着,林川突然走了上来,对我们说道:“云寒,这迁坟可是大事,你确定你能把握得住吗?”
我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迁坟是一件大事,哪家要迁坟,都是全村人都要帮忙的,完事之后,还要请村里的人吃一顿饭。
看风水什么的,就尤为重要。
云寒笑了笑,倒是看起来挺胸有成竹的样子,拍了拍自己胸脯说道:“林老爷子,就放心交给我吧。”
就在这时,在挖坟的那几个汉子突然惊叫了一声。
“啊!”
怎么回事?
我和云寒都赶紧走向了那座坟墓。
“怎么了?”云寒问了一句。
“女……女尸!”其中一个村里的汉子脸色惊恐地说道。
我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侧开的棺盖之中,一具露出上半身,穿着大红衣裳的女尸。
而旁边放着一具年轻一点的男性的尸体,想必就是林川儿子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我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背后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林川儿子的墓吗?
怎么会出现一具女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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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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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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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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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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