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娘就是一个寻常的农家妇女,没有什么文化,更没有什么大本事,胆小如鼠又同村里婆娘一般爱八卦,因为经常跟村里婆娘在街头说闲话,不知道被我老爹骂过多少次。
可我娘心善,对我奶奶如同亲娘般侍奉,一口一个娘叫的那个亲,我奶奶就说过,这儿媳妇,娶的值!
要不是我娘,我们一家老少三代,哪能安安稳稳过了这么多年,除了因为我的成绩家里闹腾之外,还从来没有因为诸如婆媳关系之类的事情闹腾过。
这可都是我娘的功劳。
我来到江城已经足足三个多月了,家里奶奶也没有了,只留下老爹老娘两个人,不知道老娘跑到胡同口跟婆娘说闲话的时候,我那脾气火爆的老爹,有没有对我老娘发过脾气?
心里这般想着,眼泪早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不停流淌。
一声声呼喊儿子的声音传入耳畔,紧接着,我感觉到一个冰冰凉凉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睁开了眼睛。
面前半蹲着的人,正是我老娘。
“无缺啊,城里日子可好啊?”
老娘伸出一双布满了茧子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老爹在村里的小学当教书匠,我奶奶又是个年事已高的,我本来就是个懒散的,就算是放假在家,也不愿意到地里帮一把,为了这事,我没有少挨我老爹的训斥。
家里的地,可都是我老娘辛苦耕种的,一双过度操劳的手,如同小钢耙一般结实。
可娘的手,触摸到我的脸上之时,冰冰凉凉,跟个没有温度的铁板子似的。
“来来来,都是有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见了娘就哭呢。”
看着娘这张慈爱的脸庞,我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间养孩子都是光宗耀祖,我这样式的,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没有让娘安生过,小时候就是个病秧子,不是打针九十吃药,长大之后,学习那是差出个花样来,为了让我提高分数,她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唾沫星子。
我一头扎到了娘的怀里,双手紧紧搂抱着娘。
那双原本在我脸上不停抚摸的冰凉小手,随着我扎入她的怀中之时,她探到了我的脖颈之上,轻轻抚摸着我的脖颈。
我闻到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道,而这股味道,竟然是从我娘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我娘虽然是个农村婆娘,却是个及其讲究的,为了洗漱方便,特意在家里安装了一个太阳能。
我爹当教书匠,一年到头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忙活一顿,也就赚个打油买盐的钱,一个太阳能三千多块钱,对与我家来说,可是一闭不菲的收入。
可为了家里人能够干干净净的,我娘连眉头都没有眨巴一下。
在我的印象中,我娘的身上,从来都是飘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尽管身上的衣服都是洗的边了色,穿戴那也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我娘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腥臭味道呢?
刚要抬头询问,那双抚摸在我脖颈上的冰凉的小手,突然就紧紧勒住了我的脖颈!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一个猝不及防,被这双冰凉小手使劲勒住脖子的同时,我顿时感觉到呼吸急促,双手双脚快速快速动作的同时,脖颈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我感痛不欲生,舌头都不自觉从嘴里耷拉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绝对不是我娘!
我现在人在江城,临行前,我老娘拉着我的手,就是一通哭。
因为我奶奶留下话,我来到江城之后,三年内不能回到老家,我老爹老娘更不能到江城寻我,否则的话,我的小命不保。
我老娘连我们县城都没有出来过,也不认识几个字,胆小如鼠的她,怎么可能孤身一人来到江城,并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可是在莲花县沟底的密林之处的雷音寺之中,她怎么可能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那股浓郁的腥臭味道,越发铺天盖地的袭击而来,我脑袋被她勒着,嘴巴发出嗷嗷叫唤的同时,一双手也没有闲着,我快速从我的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老柳枝来,对着面前这肮脏玩意,噼啪就是一顿摔打!
“嗷嗷嗷!”
老柳枝威力无穷,噼啪打下之时,那本来紧紧勒着我脖子的玩意,身体快速缩短了下去!m.χIùmЬ.CǒM
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这话,还真是灵验了!
好家伙,眼瞅着身形变小,那紧紧勒在我脖子上的双手,却未曾松开,嘴里嗷嗷叫唤的同时,身体倒立起起来。
她的一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脖子,倒立的脑袋几乎于我平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嘴里还不停喊着我的名字。
“无缺,无缺······”
她显得痛苦异常,那张几乎与我平行的脑袋,不时有血水滴滴答答滴落下来,脸上的表情不时狰狞不时毒辣,而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无缺,无缺,儿子,救救娘啊,救救娘啊!娘疼啊,别打娘啊,别打娘啊!”
这声音,真真切切就是我老娘声音。
我的心突然颤动一下,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娘,可她的确是我娘的容貌,我娘的声音,看到我娘痛苦万分的样子,我这当儿子的,怎么能不心疼!
我手里疯狂挥舞的柳枝,不自觉停顿下来。
滴滴答答······
几滴液体顺着脸颊胡乱滑落到我的嘴里,入嘴之时,一股强烈的浊臭感直冲肺腑,我干脆挥舞起手里的老柳枝,对着那倒立在我头顶上的玩意,就是一顿疯狂抽打!
竟然敢假冒我的娘来迷惑我,这是找死!
“嗷嗷!”
一声惨烈的鬼嚎声响起,那本来抓挠着我的脖颈的双手,终于松散开来,身影一晃,挥舞起两个带有长长指甲的手,照着我的眼珠子就戳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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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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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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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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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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