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院子里的梅瑰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脸上的表情戚戚切切,像是想到了什么让她感到难过的事情,流露满面。
站在太阳底下的她,周身被灿烂的太阳光线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尽管神色悲戚,整个人却又圣洁无比。
奇怪,记不清什么时间,我看到白浅浅的时候,这种感觉也是油然而生。
难道,这一世我遇到的女生,同我打交道的几个人,都是上一世同九尾火灵狐,有着感情纠葛的?
不经意朝着地上一望,我吓的不由蹭一下,快速站立起身。
我的娘!
她明明是站在太阳底下,竟然没有影子!
我慌忙朝着我自己的脚底下看过来,还好,还好,这会拖拽着一个小小的黑影。
梅瑰凝的前世,到底是什么?
她同火灵狐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感情纠葛,而这一世的梅瑰凝,除了正宗出马仙的身份,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我脑海中,众多疑惑又多了一个,密密麻麻萦绕在脑海之中,直压的我的大脑嗡嗡乱响个不停。
她看到我站立起身,急忙胡乱擦了一把眼睛。
“这彼岸花的故事,实在是过于凄美了······”
如同解嘲一般,梅瑰凝抬脚就朝着别墅的方向走过去。
我急忙跟上。
“瑰凝,我总觉得这彼岸花有点不大吉利,什么叶不见花,花不见叶,生生死死不复相见的,这也太那个啥了,咱们可是新时代的青年,种这种喻义不怎么好花朵在家里干什么,再说,这彼岸花不是只有在彼岸和三途河边成长吗,怎么能栽培在院子里呢?”
得不到答案,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干脆硬着头皮再次询问。
梅瑰凝已经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像是想要做一件事情,却又没有胆量去做之前的犹豫不决似的。
她没有回到我的问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嘴里喃喃自语。
“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
听这话,倒是显得她好像经历了什么悲痛往事,心里藏着一个让她诛心的男人似的。
可听白浅浅的话,这梅瑰凝,可是一个不近男色的家伙。
她们两个在江城最有名的江城大学,个个家里非富即贵,所谓的上学,只不过是混日子,都是些有钱有权的主,只等一毕业,依靠着家的势力,都有称心如意的工作等待着。
所以,即便是刚上大一的学生,班级里的女生,多半都是名花有主的人。
而梅瑰凝同白浅浅,则是班级里两个及其特殊的存在。
梅瑰凝天天脸朝着天上仰着,从来不会对除了郝运来以外的男生说一句话,学校里传言,这梅瑰凝,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这不,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在梅瑰凝上学的路上准备等着表白,结果当天就被进了医院。
据说,他在路上等着的时候,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鼻子,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嗝屁了。
从那以后,倒是不用梅瑰凝自己装清高了,男生再也不敢主动往前凑了。
与小命相比,这爱情、美女嘛,还得往后靠。
而白浅浅,则是更特殊的存在。
她脾气太急太臭,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据说把一个追求她的男生,打的直接躺床上三天爬不起来,这彪悍的名声传出来,就算是她想体验一下花前月下的感觉,那也得有胆子肥大的男生,敢冒着生命危险,心甘情愿当她的男朋友。Χiυmъ.cοΜ
想起这些事情,再看看坐在沙发上呆呆怔怔,如同满腹心事的梅瑰凝,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无缺,你知道彼岸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梅瑰凝的视线,顺着宽敞明亮的巨型落地窗,落到了院子里那株开的正旺盛的火红彼岸花上。
我哪里知道这什么花语?
就连这有关彼岸花的故事,我还都是第一次听说。
“彼岸花,代表着无尽的,绝望的爱。”
梅瑰凝收回目光,盯着我的脸。
“搞什么鬼吗,我就说这花朵不怎么吉利吧,既然是地狱之花,又是什么黄泉之花,咱们好生生活蹦乱跳的新青年,搞什么无尽的,绝望的爱!这么着跟你说吧,瑰凝,咱们五讲四美好青年,要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爱他个天翻地覆!你可千万被那些爱情片、什么文艺片骗了,喜欢什么伤感文学!”
为打破面前这肃穆、死气沉沉的气氛,我故意站起身来,用及其夸张的姿势,如同搞演讲的一般,夸张的挥舞着双手,站在沙发上,大声叫嚷着。
“如果爱,大胆爱,爱就要大胆说出来!”
“噗嗤!”
梅瑰凝终于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冲着我笑出声来。
“你呀,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她轻轻说道。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总不能就跟文艺青年似的,如同失恋的人一般,在这里讨论那虚无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什么“无尽的,虚无的爱吧!”
“那个,瑰凝啊,刚才,我怎么看到,你身上没有影子啊······”
眼瞅着梅瑰凝心情好转,我急忙询问。
“大白天的,没有影子,那可都是非人类,如果我压根不是人,或者是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你怕不怕?”
我一怔楞,随即笑出声来。
“你这话说的,我认识你一天两天了?你要不是人,哪个是人?”
“咱们还是聊聊彼岸花吧,虽然传说中,这彼岸花,只能生长在彼岸河畔,三途河边,可架不住现在科学技术发达啊,既然我们利用空调,在夏天享受清凉的空气,人类都可以上天入地,还有什么事情,是科学解决不了的,对吧?”
“对对对,这话太对了,我们人类太强大了,我们都能够上天入地了,把彼岸花养在自己的院子里,更是小菜一碟了!”
嘴上这么说着,我心里却不自觉的嘀咕。
这梅瑰凝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同我说,她是非人类的事情。
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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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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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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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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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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