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苏海潮,吓的噤若寒蝉,抬起一双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面前一脸狠毒的大汉,结结巴巴的连连哀求。
“苏海潮,还砸吗?”
“不,不,不敢了······”m.χIùmЬ.CǒM
“还闹吗?”
“不,不敢了······”
“呵呵呵······”
嘴里发出女人声音的大汉,发出一声诡异笑声,攥着匕首的手突然一松,那匕首,贴着苏海潮的西装就滑了下来。
匕首虽然没有扎到他身体上去,却也把西装扎出一个破洞,差点把苏海潮吓疯。
“啊!”
发出一声惨烈叫声,苏海潮疯狂爬起,就要朝着大门外边跑出去。
我站在大门旁边,干脆伸出腿去。
哐当一声闷响,苏海潮摔了一个狗啃泥。
“回来啊······”
大汉冲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弯腰拉住苏海潮的两个脚,轻轻用力一拽,只听咕咚一声闷响,那苏海潮,被他重重摔倒在堂屋里。
被张桂英附体的大汉,一直在堂屋里活动。
他断然不敢走出屋子,因为,院子里艳阳高照。
杨奎心领神会,干脆同我一左一右把着堂屋大门。
这叫做关门打狗!
就算是追究起来,这苏海潮,也是被他自己的保镖打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朝着杨奎暗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几伙,张桂英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手里拎着一瓶暖水瓶,嘴里诡笑着,朝着苏海潮,一步步逼近过来!
这瓶热水,是大清早的时候,白有德送过来的,滚烫的很!
倒在身上,烫不死才怪!
“不要,不要,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身上沾满了脏污的苏海潮,慌忙跪拜下来,对着被张桂英附体的大汉,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磕头。
“我赔钱,我赔钱,这些都给白家,都给白家······”
边说,变慌乱翻着口袋,掏出一个厚厚的钱包,连同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都拽断下来,扔到了大汉子脚边。
“这些钱,您拿去,让白家帮着给办后事······”
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自己盘算着小久久,还耀武扬威的跑到人家家里来捣乱!
尽管白有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苏海潮,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嚣张万分的样子,更是可恶!
“桂英,是你吗,不要再造杀孽了,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活下去,你就安心走吧!”
大涛子摇摇晃晃走上前来,从大汉手里把暖水瓶拿了过来,拉着大汉的手,满脸的不舍。
一改刚刚的满脸狠毒的戾气样子,大汉一脸柔情的盯着大涛子看,手更是不自觉摸索着大涛子的脸颊。
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或许,这是他们最后的近距离接触了。
“阴阳终归殊途,大涛子身体虚弱,身上阳火摇曳不停,你多在阳世一秒,他的身体就要遭受更多的折磨,早点去吧!”
我一步迈进堂屋里,抬起手,照着大汉子的后背轻轻一拍。
一股黑色烟雾,快速从大汉的身体里飞出。
大汉面色突变,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白眼一翻,当即晕倒在地。
“罢了,先到收魂袋中暂时栖身,今天就给你物色一块上乘风水宝地,替你办,早点西去吧!”
杨奎从腰间掏出一个袋子,打开袋子之后,那抹黑色烟雾,迅速朝着袋子飞了进来。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狼狈不堪的苏海潮,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就要往外跑。
“哎呀!”
一声惨叫声传来,苏海潮一个站立不稳,被脚底下的门槛一绊,直接飞了出去。
“对不住,对不住,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海潮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慌慌张张抬手朝着四方叩拜。
他定是以为,刚才这一跤,又是张桂英在搞鬼。
梅瑰凝唏嘘万分。
“白有德,人家张桂英,是一个性情中人,折腾一场,只不过是为了要个说法而已,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害死了张桂英母子不说,这白波涛,心里这道坎,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解开了!”
“既然张桂英都已经清醒,你也大可不必不饶恕自己,张桂英定是也希望你过的舒心一些,往后,好自为之吧!”
我拍一下大涛子的肩膀,不胜感慨的说道。
“大师说的是,大师说的是······”
白有德只顾着点头哈腰应承,那边苏海潮等人慌慌张张开着车往外走,他都顾不上去送一程。
大涛子一脸的落寞,我清楚看到,他的眼睛之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耀。
倘若当时,他能对张桂英再多一些信任,事情会不会全然不是现在的结局?
可事实如此,佳人已逝。
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之中,这份沉重的煎熬,定会伴随终生了。
“大涛子,你辜负了人家张桂英一次了,就不要再辜负她第二次了,她不是说了了吗,希望你好好过日子,况且,况且,你们还有一个孩子······”
梅瑰凝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大涛子的耳边,把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是说······”
大涛子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神采。
“对,苏海韵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昨天晚上,附身在郝运来身上的那个鬼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我倒是替大涛子捏了一把汗。
对于张桂英母子,他本来就内疚万分,这孩子出生以后,定会倍加疼爱。
溺爱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性自然是跋扈任性,这倒真是应了讨债鬼的名号。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大涛子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大师啊,今儿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你们,我差点被陈大乾整蒙了,差点相信了他的鬼话,今儿个,中午我请各位大师吃饭,还请大师好好替张桂英办办······”
白有德说话的功夫,杨奎把地上的钱包跟金链子捡起来,塞到了白有德的手里。
“这是苏海潮的赔偿,用这些钱,办张桂英的事情,足够了!”
“是,是······”
眼瞅着白有德一家三口,朝着西边院子的方向走去,我们三个相对一笑,这事,终于算是结束了。
“砰!”
白头岭后村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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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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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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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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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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