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啊,我是李明伦啊,我听了您的嘱咐,给我娘包了白菜猪肉包子,又给我娘烧了一辆宝马车,对了,还给我娘配上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开车司机,这会我娘的灵柩抬起来了······”
“您现在在哪里,在村支书白有德的家里?哎呀呀,那可怎么办,他家里办喜事,我也不敢进去啊!这不,为了给倒地方操办喜事,我都只好跑到村外边······”
“咋那么听话?我不敢不听话啊,他白有德是村里的村支书,有权有势的,我哪敢不听他的······先生啊,要不是幸亏遇到您,我娘的事情,得闹大了······这样吧,我加您微信,把看事的钱转您微信,等啥时候有空了,我约您出来请您吃饭好不好?”
“我可不敢进白有德的家,他不得打断我的腿······”
电话挂断之后,我迅速按照手机号,添加了李明伦的号。
滴滴······
微信转账一千元。
蚊子腿也是肉,我赶紧点了接收。
抬起头来,发现白有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患有鸡瘟的鸡,耷拉着个秃头脑袋,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大哥,不是我吹,这位杨先生,本事大的很······”
白有福简短将白浅浅的事情陈述一遍。
他倒是好意,想着让白有福相信我的本事,可这些话,把白浅浅母女气的发疯。
大姑娘家,被一个青蛙缠上大了肚子,怎么说怎么丢面子。
干脆,这母女俩直接起身走了。
李依莲说,他带着白浅浅,到县城住宾馆,有什么事情,再给她打电话就是。
白有福自然无法阻拦,只能任凭老婆孩子走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涛子他,大涛子他······”
就在白有德耷拉着脑袋,嘴唇哆哆嗦嗦,准备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咕咚一声被撞开,一个惊慌失措的村民,突然闯了进来,满脸恐慌的大声喊着。
他的身上,布满了血迹。
我心里咯噔一下。
心里更是暗暗叫苦,这事整的,发展速度之快,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本想着大白天的,又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这里阳气十足,就算是心里再有不甘,也不会轻易出手。
事实证明,我倒是小瞧了她的戾气!
“大涛子啊·····”
大涛子娘眼睛一瞪,嘴巴一咧,嗷的嚎了一嗓子,拔腿就往外跑。
白有福明显也受到了惊吓,身体打了一个类似尿颤的哆嗦,随即缓过神来。
“我去看看!”喊了一嗓子,他同郝运来一起,跟着王翠花跑了出去。
此时,我正皱着眉头,思索这个事情的应对之策,冷不防耳边炸了这么一声,吓的我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先······生,先·······生,这事,这事······”
相比大涛子娘王翠花的激动,白有德倒是显得过于慌张了。
他站起身来,浑身剧烈抽搐着,连带着一双嘴唇子哆嗦个不停,嘴巴张了好几张,最终嘴里冒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话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事情很明白,怕是真的出事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不村前头搭戏台,大家伙围绕着大涛子跟新娘子,正在那闹腾着呢,戏台上突然走下来一个花旦,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红缨枪就朝着大涛子身上扎啊······”
“我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吓的四散奔逃,大涛子就跟丢了魂似的,被扎了也不跑,也不哭的,就那么傻愣愣站在那儿,要不是我跟戏班子的人,拼命把大涛子拉到一边,大涛子不得被扎成马蜂窝啊······”
报信的村民抬起手臂,哭咧咧冲着白有德喊着。
“大叔,你看看,你看看,我为了救大涛子,我的胳膊,也被扎了一枪······”
抬头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手臂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鲜红的皮肉外翻,血水不时从里面冒出来,滴滴答答滴落在他的衣服、鞋子和地板之上。
由于过分疼痛,他的五官都扭曲起来,脸色更是变的煞白。
“我知道怎么个情况了!梅瑰凝,你先帮着他止血,白有德,你跟我一起到戏台前边来······”
嘴里喊出一嗓子,我心里竟然莫名有些沾沾自喜。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威风过。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得清楚你自己有几把刷子,这事,怕是非你我能够解决的······”
我刚要往外跑的空档,梅瑰凝一把拉住我,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我一愣。
对啊,我能搞定吗?
可话已经喊出去了啊,这个时候临阵退缩,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再说了,就算是我顶不住的话,这不还有个出马仙在身边吗?Χiυmъ.cοΜ
“你帮他弄好了,快点来帮我······”
伸手拉过那已经跟筛糠似的的白有德,连拖带拽,把我累个半死。
他的两条腿,像是不是他的一般,看起来像是两根面条,根本就使不上劲。
不得不说,白有德给儿子娶媳妇,这排场也实在是太大了。
新娘子接回来之后,在家里拜完天地,还特意花钱包了个戏班子,在村头打台唱戏!
所谓戏台,不过是在一片空地上简单布置了一下,墙上挂上一块大红的幕布,地上铺上大约五六十平方的红色地毯,锣鼓家什往角落里一放的简陋戏台。
上午刚刚来到白头岭的时候,戏台前面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加上还没有敲锣打鼓,我还真不到这是布置了个戏台。
唱戏不说了,大喜的日子,还唱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就不嫌弃晦气吗?
心里这么想着,一手拖拉着白有德,也跑到了村前头。
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的红色爆竹碎屑、瓜子皮和糖纸,醒目的大红喜字张贴在电线杆和墙上,显示着这里刚刚操办了一场喜事。
可人们的惊呼声,四散奔逃的喊叫声,王翠花那一声比一声高的哀嚎声,及那穿着红色新娘装,却哭的死去活来新娘子,又让人感觉到格外恐怖。
突然,戏台上出现一个穿着白衣戏服,一脸悲悲切切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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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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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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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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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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