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冷风中,小道士也不装了,一改往日高深莫测姿态,态度非常诚恳地求饶道:“大哥,还是你厉害,我打不过你,咱们不打了行不行?”
不远处,郭全等人都看懵了。
心说洪道长今天怎么了?
输了?
我去,不太可能吧。
这么牛逼的人物,让人干服了?
楚进也有点懵了,心说这小子跪得也太痛快了,自己还没打过瘾呢,他居然直接认输了?
什么鬼?
楚进打量小道士,看了一会,心中才有所了然,合着这货之前一直在装逼啊?
“兔崽子,合着你刚才在那装逼呢啊?”
楚进迈步走了过去,惊奇地对着小道士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小道士护着脑袋,一脸惊惧道:“哥,哥,给点面子,别打脑袋。”
“你还装不装了?”
“不装了,大哥,我啥也不是,这么着,那块坟地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你就是要,我能给你们吗?”
楚进上去就是一脚。
原以为是个得道高人,结果却是个装逼范。
真无语。
小道士跪在地上,表情甭提多怂了:“大哥,大哥,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你看我混口饭吃也不容易,给留点面子。”
“留个屁,你多能装啊,把人家史大爷逼得就快上吊了,现在知道服软了,晚了。”
楚进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小道士破口大骂道:“身为古武者,你不日行一善也就罢了,反而还利用学来的本事欺负老百姓,你把古武者的脸都给丢尽,还有全跟我求饶,今天我非得废了你不可。”
小道士一看楚进真要动手,吓得体无完肤,连忙摆手。
“别啊,哥,你别冲动,我自己来还不行吗?”
小道士喊完,立马狂扇自己耳光,一边打,还一边喊。
“我是畜生,我没干好事,我该死,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放我一马。”
“我练成这样不容易,我答应你,以后我绝对不再欺负老百姓了。”
“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行吗?我求求你了。”
“要不,我给你磕一个,不,磕一百个。”
小道士说着话,还真就给楚进磕头,一磕就是好几个。
楚进彻底无语了。
这个货,也太怂了吧。
不远处,郭全等人看见他们心目中“德高望重”的洪道长都跪在地上磕头了,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可是洪道长啊,天师观的观主,顶尖的武林高手。
怎么就怂了呢?
我就见鬼了。
看见小道士磕头,楚进也没脾气了。
没办法,这个货太怂了。
弄得他有点下不去手。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起来。”
“哎,哥,有啥吩咐,您说句话,刀山火海,小弟在所不辞。”
楚进满头黑线:“我问你,祖坟你还要不要了?”
“那还要啥,肯定不能要了啊,大哥你罩着的地方,小弟哪敢霸占?”
“别乱攀亲戚,谁是你大哥?”
楚进哼道:“行,你知道悔改就好,现在给我滚过去,把事儿办明白了,要是郭全还不依不饶,我现在就挖个坑把你埋了。”
小道士抖了个机灵,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们都听我的。”
“不过大哥,能不能多少给点面子……”
“你要个屁面子,滚过去……”
小道士哪敢胡言乱语,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郭全面前。
到了跟前,郭全还是懵着的,他是真没听到楚进和小道士说了什么,就只看见小道士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郭全满脑袋问号,心说洪道长今天咋地了,遇到狠茬子了?
正想着,小道士跑了过来,还故意整理了一下衣服道:“那个啥,贫道刚刚深思熟虑了一番,觉得占有史家的祖坟,多少有违天和,而且我身后之人,乃是贫道师门长辈故交,算是贫道长辈,既然大水冲了龙王庙,那祖坟的事,就此作罢吧。”
话音落,郭全和马仔们全都无语了。
楚进居然是洪道长的长辈,天哪,我们居然得罪了这种高人。
这不是找死吗?
郭全还真是很畏怕小道士,听了小道士的话,问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这时,楚进走了过来,拿眼睛横了小道士一眼。
小道士:“什么怎么办?有错就要改,你们如此欺辱史家,不会去道歉吗?”
楚进一听,朝着小道士的屁股踹了一脚:“光道歉行吗?你们把人都打得住院了,还把人家种植基地弄得乱七八糟,还有我的车,这些损失谁赔偿?”
“听见没有,得赔偿。”小道士一脚踹在了郭全身上。
弄得就好像,欺负的人不是他,是郭全似的。
郭全都哭了:“不是,道长,这不是您让我们干的吗?”
小道士眉毛一皱:“少放屁,贫道让你们去买地,什么时候让你们用那些下三烂的手段去抢了?马上赔钱,快点。”
郭全鼻子都气歪了。
合着自己巴结来巴结去,全都是自己的错。
郭全心脏病都快犯了。
可他确实害怕小道士,最终还是选择了赔偿。
连打人,带毁了种植基地的药材,再加上楚进的车,郭全整整赔了七十多万,楚进这才罢休。
随后,楚进才带着一脸懵逼的史文才离开。
……
当楚进回到史文山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许茹倩、史洪章、邬凤琴、李芳馨都没睡,坐在屋里等着二人。
看见二人毫发无伤地回来,三人才松了口气。
许茹倩急不可耐地问道:“楚进,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打史大爷家祖坟的主意了。”楚进轻飘飘地回道。
史洪章和邬凤琴老两口愣住了,显然不太相信楚进的话。
那个郭全那么滚刀,他能轻易罢手?
老两口看了看儿子。
史文山点头道:“是没事儿了,多亏楚进,要不是他出手,事儿也不可能这么快解决。”
“郭全答应不找咱家麻烦了?”史洪章还是有点不相信。
“嗯,不仅不会再找麻烦了,还给了咱们家40万,作为打伤文岳、毁了药田地的赔偿。”
史文山说是40万,其实这里面有修车的钱的。
当然了,他告诉郭全修车需要50万也是胡说,其实他那个车,被毁掉的地方并不多,大修也就是二、三十万就够了。
之所以多要,是因为想给史文山找回点损失。
不过郭全也算有钱,很痛快做出了赔偿,所以楚进除了留下修车的钱之外,剩下全都给了史文山。
史文山一开始是不要的,后来楚进好说歹说,他才收下。
这让史文山非常感激。
“还赔钱了?郭全那个周扒皮,能舍得?”
楚进不想让老两口知道今天是跟人约架去了,抢着说道:“呵呵,我找的朋友撮合了一下,事儿解决了,大家也不用再担心了。”
许茹倩媚眼如丝地扫了楚进一眼,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知道,楚进之所以把过程说得稀松平常,目的就是不想让老两口过于担心。
实际上晚上发生了什么,还不好说呢,不过这么一看,这个男人还挺有担当的呢!
老两口一看事儿是真解决了,连忙对楚进千恩万谢。
说了会话,夜就深了,邬凤琴见马上就凌晨了,连忙招呼楚进和许茹倩去客卧休息。
邬凤琴家的小楼总共两层,楼下只有一个睡觉的地方,是老两口的卧室。
楼上倒是有三间卧室,其中一间是史文山夫妻的,一间是史文岳的,另一间空着,还堆满了杂物。
史文岳受了伤,晚上回不来,史文山准备去医院看护,剩下两间正好楚进和许茹倩一人一间。
但是史家这个小楼,供暖有点问题。
空着的那间屋子冬天有点冷,还堆满了杂物,所以邬凤琴让儿媳妇准备了床上用品之后,就把楚进和许茹倩叫到了史文岳的卧室,给二人换上了崭新的床褥和被子,让他们住在一个屋里。
“小楚啊,你和倩倩今天就住这吧,这屋里暖和点。”
许茹倩听完懵圈了:“干妈,我们两个怎么住啊?”
“怎么不能住,早晚要结婚,住一起怎么了?”
邬凤琴现在看楚进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不自知觉地就把他当作干姑爷了:“这屋里是双人床,还暖和,多好啊。”
“好什么呀,他,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结婚了?”
邬凤琴就跟没听见似的:“反正那个屋有点冷,你舍得让楚进去住啊?”ωωω.χΙυΜЬ.Cǒm
许茹倩脸都红了:“那我去住。”
说完,她抱着被子就要去另一个卧室。
此时的许茹倩心里害羞极了,这什么情况啊,乱点鸳鸯谱,干妈也真是的。
楚进一看,哪能让许茹倩住冷的屋子呢,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用了,我过去吧。”
许茹倩紧咬着嘴唇,刚要说谢谢,邬凤琴道:“去什么去,那间屋子全是杂物,屋里弄不好还有老鼠,大半夜的也没人收拾,哎呀,你们两个也是的,凑合一宿就完了呗。”
“这怎么凑合啊?”
许茹倩感觉脸颊发烫,别看人人称她是龙江商圈的妖娆女王,对待男人有着丰富无比的经验。
可事实上,她到现在还没谈过男朋友呢,更不用说跟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楚进也无语了,这个老太太,还真是……会体谅人啊。
太可爱了。
想归想,楚进还没有无耻到趁人之危,于是说道:“要不,我睡得上吧?反正也是得暖,多铺两床被子,不碍事。”
“反正那间屋子住不了人,这都凌晨了,你们自己决定吧。”老太太说完,直接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夜里十二点钟,楚进和许茹倩大眼瞪小眼。
沉默了半天,楚进呵呵一笑道:“你干妈挺有意思的。”
许茹倩磨着银牙道:“你睡地上。”
“行。”楚进没有多说。
屋里有被子,地面也是地板,不脏,他自己动手,多铺了两床被子,就躺下了
楼下……
邬凤琴冲着史洪章道:“老头子,你去把二楼卧室的暖阀门关了。”
史洪章懵逼不已:“你要干啥?你疯了,两个孩子在楼上呢,你想冻死谁啊?”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关你就关。”
“不是,我发现你这个老太太一天天想一出是一出,那两个孩子一看就不是一对。”
“就你心眼多,去不去,不去到外面睡去。”
邬凤琴一瞪眼,史洪章投降:“行,关就关,干妈当成你这样,也是少见,那还有把自己干闺女往人家被窝里送的,我也是服了。”
史洪章嘀咕着,披着衣服出去就把二楼供暖的阀门关了两组。
夜里,一点多钟,楚进躺在被窝里就感觉身下直冒凉气,冻得他直哆嗦。
“哎,这屋里怎么冷了呢?”
折腾了半宿,累得不轻的楚进,冻得精神抖擞。
许茹倩躺在床上,也觉得有点冷,但她很聪明,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捂着被子,露出半张小脸,屋里的气温都快降到十度以下了,反而小脸通红,气得直磨牙。
干妈呀干妈,你真是我的亲干妈,这是要逼我献身吗?
“要,要不,你上床睡吧。”许茹倩憋了半天,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地说道。
楚进一听,立马披着被子站了起来,也没客气,躺在了许茹倩的身边。
完了还叨哔个不停:“这农村供暖太不好了,夜里不烧煤了,要冻死谁啊,明天我就去告供暖公司去。”
“哎?我先说好啊,我不是趁人之危,实在太冷了,你放心,我啥也不干。”
话说完,许茹倩脸更红了,直接把身子转过去,不敢看楚进。
“快睡觉,天快亮了。”
“哦,哦,这一天也是够累的哈。”
随后二人沉默。
大约过了十分钟,许茹倩一点困意都没有,脑子里全都是楚进的身影。
其实这也不怪她,旁边睡着个男人,能当作啥事都没有吗?
不可能的事。
许茹倩背对着楚进:“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楚进也没睡,他现在更难熬。
虽然屋子冷,但心里一团火热。
谁让二人离得这么近。
“是呗,把那小子揍一顿,他就服了。”
虽然楚进说得轻飘飘,但许茹倩知道,打架怎么会没有危险?
楚进为了她,帮着自己给干妈出去跟人打架,这样的男人,好有安全感啊。
许茹倩想了想,轻声细语道:“今天,谢谢你了。”
“你客气什么?咱们不是朋友吗?”楚进翻了个身。
许茹倩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说话,但她一转过来,发现楚进的脸正对着自己。
两张脸相距,就一个拳头的距离。
二人表情呆滞。
面对面,楚进看着许茹倩那张娟秀精致的面孔,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莫名热血沸腾。
这个女人,真是太迷人了,果然是妖精女王,哦不,妖娆女王啊。
许茹倩也心跳加快了,不得不说,楚进的长相实在太帅了,又好看,又有男人味,浓眉大眼、气质阳刚。
许茹倩心脏怦怦直跳。
大被同眠、彼此相望,这一刻,二人感觉时间凝固住了。
许茹倩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媚眼如丝、春情无限。
看得楚进五内如焚,热血上涌。
如此对望了片刻,楚进刚要往前凑一凑,忽然,许茹倩用小手拍打了楚进一下:“渣男,你转过来干什么?转过去。”
“你不转过来怎么知道我转过来呢?”楚进翻了个白眼。
多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这娘们,够狠。
“你转过去,不许再转过来,快。”
“哎,我可刚刚帮你打过架,你这么干是不是以怨报德了?”
“我让你转过去,睡觉。”
“好,好!”
楚进无奈,只好转过身去。
“不许再转过来啊,再转过来,你就去地上睡。”
“行,姑奶奶……”
楚进转了过去。
看着楚进宽厚的后背,许茹倩噗嗤一乐,抿着嘴,就这样看着他。
随后,二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慢慢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楚进率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胸前横着一条细腻的手臂。
他眨了眨朦胧双眼,定晴一看,顿时愣住。
好家伙,原来是许茹倩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一只胳膊搂着自己的脖子,一条腿压在自己身上。
他的胳膊就在许茹倩的脑袋下方枕着。
这姿势……好暧昧啊。
楚进平躺着,一动都不敢动,不知不觉,被窝里支起了小帐篷。
许茹倩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件小薄衫。
她没有睡衣,只好将就入睡。
此时许茹倩胸前的风光晃得楚进快流鼻血了。
“这个妖精,睡觉居然还翻身,还往我被窝里钻……这可是你主动的,跟我没关系啊。”
楚进不敢乱动,怕惊醒许茹倩,只好轻轻往上拉了拉被子。
可他这一动,许茹倩也下意识动了动腿,那条修长的大腿正好压在了帐篷上。
“我去……”楚进僵住了,只觉得浑身像被烈火焚烧一样。
别这么干啊。
我撑不了多久的。
楚进心中呐喊道。
就在这时,许茹倩往他身上拱了一拱,一下子抱的更紧了,嘴里还嘀咕道:“冷!”
“冷?”
楚进连忙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被子。
他这一动,许茹倩有了反应,前后蹭了一蹭,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跟楚进对视了一眼。
一秒钟过后,许茹倩眼睛瞪起,低头一看自己的姿势,顿时就要大喊。
楚进反应超快,左臂用力将其脖子往怀里一搂,右手瞬间就捂住了许茹倩的嘴:“别喊,本来没啥事,你一喊,不让人误会了吗?”
许茹倩瞪着眼睛扒开楚进的手,也压低声音道:“都这个姿势了,还用让人误会吗?”
她气哼哼地说着,觉得是楚进主动把她抱住了。
楚进翻了个白眼:“大姐,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是你自己钻进我怀里的,不是我主动的。”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趁机……趁机……”
“趁什么机,你自己看看,咱俩盖的是谁的被子,你又在哪?”楚进无语了,这女人,明明主动,偏偏把自己当成被动。
许茹倩听完,扫了一眼床上现场。
原来她是睡左边的,结果现在两个人都在右边,她盖的就是楚进的被子。
许茹倩见状,害羞的脸都红了,原来是自己主动钻进楚进的被窝里了,哎呀,太丢人了。
怎么就忘记自己睡觉有翻身的习惯了呢。
“你看,你知道了吧,是你自己靠过来的,不过我一点都不介意,正好,互相取暖了。”
“呸,谁跟你互相取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说着,突然门开了,邬凤琴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岁数大了,就有早起的习惯,想多睡都不可能。
老太太本来蹑手蹑脚的,结果进来一看,顿时乐了:“还说不是男女朋友,这都抱一块去了。”
许茹倩俏脸通红,连忙从楚进怀里逃了出来:“干妈,你怎么进来了?”
“嫌我打扰你们了?好,我出去,你们再躺一会儿,嘿嘿嘿……”邬凤琴说完,推门就走了出去。
许茹倩臊的实在待不下去了,起床穿鞋就跑了出去。
楚进抿嘴乐着,也没多说什么。
早上八点多钟,二人在邬凤琴家吃过了早饭,就准备回龙江。
就在这时,郭全带着麻子来了,一进院就冲着史洪章说道:“史大爷,我俩来跟你道歉来了!”
史洪章还愣了愣,脸色挺不好看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又搞什么鬼?”
“没搞鬼,真是道歉。”郭全弯着腰道:“大爷,对不住啊,以前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您别往心里去,我跟您买了点补品,你留着慢慢吃。”
郭全笑着,让麻子把买来的补品放在了院子里。
史老头厚道,见郭全来承认错误了,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你们两个崽子,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你说你们总装什么犊子,一天天学点好吧。”
“哎,我们听您的,以后肯定不干坏事了。”
说完,郭全还往屋子里看了看。
这时,楚进正好走出来。
“你们两个?”
“哎呦,楚大哥,我们是来给史大爷道歉的。”
楚进眯着眼睛,沉默了数秒道:“道歉不能光嘴上说说,要看行动,行,只要大爷原谅你们就行了,没事滚吧。”
“多谢楚大哥。”郭全和麻子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两人走了以后,史洪章疑惑道:“你叫他们来的?”
楚进:“没有啊。”
“这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八点半,楚进和许茹倩跟二老告别,打算回龙江。
但车子头天被砸了,已经叫拖车拉回龙江送4s店大修了,两个人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想办法自己找车。
史文山那边,他们不打算烦劳,毕竟史文岳还住院,要是弄车送他们还挺麻烦。
所以楚进和许茹倩一商量,就准备出村子先到附近的集市上打个私家车。
可二人刚来到院门外,就看见一台崭新的宝马停在旁边,冲着二人按响了喇叭。
“大哥,这……”
楚进闻声一看,开车的居然是小道士。
“咦?这个货怎么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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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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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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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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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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