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向国的角度看来,他和齐润之间根本没什么恩怨,部队上面的竞争那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家各凭本事,你不行人家就上了。
苏南听完之后,不由得说了,“这么看来,齐润这个小伙子年轻的时候挺执着的嘛,坚持要在部队上面待下去,就是可惜,最后还是退伍了。”
然后苏南还想起一件事情,“我记得上次咱们去京市的时候,齐润带了个姑娘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两人听那个样子是要结婚的,怎么这次齐润没把人带过来?”
“那姑娘啊,她死了,得了慢性疾病结婚之后爆发出来,两个月之前刚走的。”陆向国轻描淡写的说着。
苏南捂住嘴巴,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变化这么无常,难怪她看最近齐润都不剪板寸了,原来是妻子的离开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根本没心思去剪头发啊。
苏南评价说,“没想到啊,齐润的命途这么坎坷,单身这么久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没想到新婚没几个月就撒手人寰了,这要是放到我身上简直不能承受。”
“世事无常,这样的事情又是谁能够断定的呢。”陆向国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本来就是战场上出来的,见惯了生死,对于这样生命流逝的事情,陆向国见怪不怪了。
不过陆向国又说,“但是他妻子的病,那是他家庭的事情,和我们现在的国家政策,还有青县现在的发展政策没有任何的关系,
公是公,私是私,两者之间应该分的清楚,齐润要是拿咱们青县的经济发展开玩笑,用以抒发他妻子去世的事情,那他就做的不对了。”
其实苏南压根不知道齐润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孩子们出来给齐润敬礼,纯属是苏南觉得小孩子应该更能讨得齐润的欢心,而且齐润马上要结婚的人了,应该也是向往孩子的。
齐润的亡妻非常遗憾没能和齐润留下来一个孩子的事情,别说是苏南了,就连陆向国都不知道这回事儿。Χiυmъ.cοΜ
至于苏南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完全也是因为要陪着梅芸,只可惜了,今天梅芸还是没有勇气穿裙子。
苏南作为一个生活在旧时代的新时代女性,虽然已经认命,但她的心里还有对美的追求,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干练又洒脱,是苏南对自己最后的追求了。
苏南和陆向国在灶屋里面,一边说话一边干活儿,给锅里倒油的任务,苏南交给了陆向国。
因为有空间,在加上苏南和陆向国是双职工,每个月都有一瓶子油,所以陆家的油是非常充裕的,苏南在铁锅里面倒油的时候一点也不心疼。
油倒得越多,这鸡肉下进去,油温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炸出来外酥里嫩的比较好吃。
苏南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咱们过几天不是要去西市吗?这齐润的事情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是觉得贾支书和梅支书肯定都是护着咱们俩的,
明天这齐润要是号召全县的会议,他们两个肯定会为了我据理力争,这齐润想要找我们的麻烦,还得到处找资料差证据,反正只要咱们守住了,齐润就没有办法,
我们的厂子办的是公对公的厂子,又不是私人的厂子,这能有什么问题,齐润要想找咱们的麻烦也可以,咱们就跟他耗着,时间长了他的手上也不止咱们这一件事情要办,
肯定等时间再长点,他就没什么耐心跟我继续耗下去了,毕竟革委会每天要办的事情多着呢,你说我这个想法对不对。”
“万一他要是趁你落单的时候把你抓到革委会去严刑逼供呢,你想过这个可能没有?”陆向国并不怎么赞同苏南现在的天真。
他说,“你对这个齐润还是不了解,他看上去笑嘻嘻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原来是当过兵的,对待一件事情绝对不会轻言放弃,而且他干革委会干了这么多年,手段多着呢。”
苏南只得问陆向国,“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这有的时候,世事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不同的派系,不同的立场,他说你这样可行,另外一个人又说你这样不行。
作为一个手里头没有权利的普通人,你能怎么样?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做生意的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当官的,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原来没放在心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虽然苏南现在并不害怕齐润,她知道贾世新和梅芸都跟她是一条心,但还是为了这件事情糟心。
养殖场都已经办了,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齐润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铁了心要拿这个事情做文章一样。
陆向国对这事儿并不怎么忧心,反而胸有成竹的,“放心吧,等晚上我去找齐润,我保证让他不拿这件事情找你的麻烦。”
说起来,苏南办养殖场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齐润和他们立场不同,所以反对而已。
现在要是好好跟齐润说说这事儿,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就在这个时候,把鸡肉炸好了,正要控干油的苏南突然回过头去,就看到齐润的那张脸在自家门口站着呢,他脸色沉沉,也不知道站在外面听了多久了。
也还好苏南没说齐润的坏话,不然这时候苏南估计心虚的手里头的鸡肉都要飞掉了,她连忙推了推低着头洗菜的陆向国,“陆向国,你回头往后看看。”
他们两口子聊天,刚刚聊得实在是认真,也没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居然谁都没发现这个齐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们家里,正站在外面听着他们说话呢。
齐润见到苏南已经看见他了,大大方方从门外走进来,问,“陆团,过段时间你打算带着你的媳妇儿孩子去哪?去西市?这是准备着一家人出去旅游呢?是不是?”
陆向国也没瞒着齐润,大大方方的就是,“是这样的,我媳妇儿在家里苦等我这么多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现在我去哪儿都要带着他们。”
“陆向国,你这回死定了,我跟你保证。”齐润指着陆向国,神色非常认真。
说完这番话,齐润就准备要走了,他还以为因为这件事情苏南会非常惶恐不安,没有一个妻子知道自己可能连累丈夫的时候会淡定,可苏南偏偏就非常云淡风轻。
而且苏南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一点儿惧怕的感觉,她甚至像是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要被批判的借口一样。
苏南此时正有条不紊的做饭呢,这油炸花生米和辣椒段放在一起,非常香,苏南还准备做个土豆红烧鸡肉,这会儿炸完了要做辣子鸡的鸡肉,就要来炸土豆块了。
齐润不由得对苏南产生了好奇,“苏南,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怕么?”
实在是因为好奇,所以齐润才忍不住问了这话,但刚刚问了齐润就想要给自己一巴掌了。
他在来之前心里面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和苏南说话,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稍不注意就会把人绕到圈子里面去。
但为什么,齐润还总是忍不住呢?不由自主的就想问苏南。
更何况,他和苏南可不能算什么朋友,苏南是齐润心里头最恨最看不惯的死对头,陆向国的家属。
苏南初中都没毕业没有文化,虽然相貌好看,但是这个年代好看的姑娘别人可不敢惹,齐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着了魔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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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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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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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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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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