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苏南点头答应着,“不过以后咱们家的活儿可就都给他干了,可不能在咱们家白住。”
苏南口头上虽然答应着,实际上心里却想,王明亮那小子要是敢住进来,她就要当那磋磨人的恶婆婆,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才行。
好在苏小阳也是非常想着苏南的,心还没完全偏到王明亮那头去,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着,“好的妈妈,我以后一定拿着一根鞭子在后面抽他,让他干活卖力点儿。”
两人正说话,陆维挤到苏南旁边,小声说,“妈,前面那个阿姨不是前阵子跟咱们一起吃饭,还被咱打了的婶子吗?”
苏南朝着陆维目光的方向望过去,穿着一身青蓝色衣服的田英行走在人群中,她的步伐匆匆一直往前走。Χiυmъ.cοΜ
苏南原本想着不关她的事儿,但在原地占了一会儿,突然神使鬼差地跟着田英的步伐走过去。
“妈,咱们这是要去干啥呀?”苏牧洲好奇地问。
苏南问三个孩子,“咱们分头行动,跟着田英,看看她要去哪!”
三个孩子齐齐点头,苏南抱着苏牧洲,另外陆维和苏小阳一人一边,四下散开来,悄悄地就跟上田英的脚步。
这个田英是真的能跑,一下午的时间,包着整个县城转一大圈,等她停下来的时候,苏南追的都要累死了,陆维和苏小阳也是满头大汗,坐在石屯子上休息。
田英最后在青县的汽车站停下来,青县汽车站并不算大,没有直通省城的大巴车,但却能通往周边各个县城。
在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往来车辆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非常杂乱。
苏南将孩子们的脸用围巾遮住,躲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居然就看见田英在和人碰面,对方长得庞大腰圆,是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虽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苏南可以肯定,对方肯定是青县的工人。
两人就和特务碰头一样见面,左顾右盼一阵之后,双手交换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两人分两头离开,看起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苏南微眯起眼睛,想了想,拉过一旁苏小阳的手,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
然后两人牵着手,心里默念男人口袋里装着的东西,没过几秒钟,那东西悄无声息落在苏南的手上。
“妈,这是啥?”陆维和苏牧洲凑过来看。
苏南手里的东西,是一层油纸包裹着黑黑的药丸,捏起来不硬不软。
“妈,这是不是生病了吃的药呀?”苏小阳见苏南不说话,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苏南。
孩子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于苏南来说却是非常清楚,她颤/抖着手捧着手里的东西,心里愤怒滔天。
这个田英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看起来正义无比,没想到竟然背地里居然贩卖毒品,她想要领养王明亮兄弟,其实是想要利用他们贩卖毒品吧。
毕竟王明亮兄弟的年纪并不大,而且父母又是间谍,本身背景不干净,就算是被抓到了,她也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
正当苏南准带着孩子们刚回到村里,在门口碰到了管玉平,“嫂子,陆团让我来接你去贾支书那儿!还让你带上家里的户口本。”
“贾支书找我啥事儿呀?”
苏南有些惊讶地问,毕竟这马上就快要过年了,该开的会也已经开完,贾世新突然来找这得是有什么急事。
管玉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着苏南拿好了东西,然后带着苏南一路往县政府开过去。
在孩子们想要跟着苏南走的时候,管玉平还特地没带他们,看他这个态度,苏南基本可以猜到,事情和三个孩子有关。
“这田家房子的钥匙凭啥交给你们!”还没进县政府的大门,就老远听见有一道女声在高高尖叫。
另外还有个男声在嘶吼着,“我听说当初我伯伯是留给苏小阳和苏牧洲两箱子小黄鱼,现在我们找遍田家上下都没找到这两箱小黄鱼,你们赶紧给我交出来。”
来者是田英的母亲张桂兰,还有一个则是田英的哥哥田守成。
他们当初霸占了原本属于苏小阳和苏牧洲的家还不够,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田家父母给田青和田雅留下巨额遗产,就赶着从京市过来,还想霸占那些财产。
田守成的媳妇儿也是个非常尖酸的,指着陆向国的鼻子就开始骂,“对对对,听说还有个鸽子血呢,你们青县穷是乡下,可能不知道鸽子血是什么东西,
那是红色的玉石,这些都是我们田家的东西,大伯父母去世之后,现在应该全部属于我们田家。”
贾世新并不了解事情经过,但看着这一大家子胡搅蛮缠的吵闹,不由得黑了脸,“田家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多东西,陆团和苏南两人身上我就没见过,再说了,就算是有那也不是你们的,是人家留给苏小阳和苏牧洲两个遗孤的。”
“哎哟哟,贾支书,你说话可是要讲良心,我们家田青还有苏剑河同志,一个是被人害死的,一个是为了国家而捐躯,你们要是不把苏小阳和苏牧洲还给我们,我立马去上/访,告你们一个侵吞他人资产。”
别看张桂兰年纪挺大一个老太太,还挺懂法律,连侵吞他人资产都知道,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贾世新被这一大家子吵吵嚷嚷地吵得头疼,看向陆向国,“你们说这事儿咋办。”
陆向国插着口袋一言不发。
苏南在外面听着他们的谈话,把目光移向田家人,他们一群人都在贾世新面前吵吵嚷嚷,而不是吵吵苏南。
是因为贾世新是青县工作的一把手,户口调动,人员流动,还有其他的大事儿小事儿都归贾世新这个一把手办理。
第二,他们田家在京市多少有点儿权势,贾世新得卖他们一个面子。
再加上陆向国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坐在县政府的办公桌上,低着头,表情严肃,还看着张桂兰和田守成的媳妇儿
翟娜。
陆向国三十出头,面庞坚毅,还带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帅气,这么看着人家竟然让他们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
来之前,田家的人也做过调查,知道/上次饭局是苏南一个人带头把田英给打了,所以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觉得,陆向国只是个躲在媳妇儿后面的软蛋儿,而他的家属苏南是只母老虎。
张桂兰和翟娜还在持续给贾世新施压,“就现在,你当着陆向国的面下命令,让他把苏小阳和苏牧洲的户口迁出来,然后带着我们去找苏南要财产,拿孩子,我要带他们回京市过年。”
听到这里,从外面一直听着的苏南不由得冷笑,且不说他们口里这些东西,自己压根没见着,就算是有,她怎么可能把两个孩子交到这群豺狼虎豹手里去?
“张桂兰同志,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住的房子,是苏南弟弟苏剑河的吧?”陆向国突然问。
“是他的没错,田青在去世之前就说了,那房子给我女儿田英,孩子也让我们抚养,就是你那家属胡搅蛮缠太泼辣,霸占着孩子还要霸占我们田家的财产,
要是你家属稍微讲点儿道理,我们一大家子也不至于从京市赶过来,和你们吵架,大家都是文明人,好好说话,是不是?”
张桂兰看着陆向国的脸,顿时不再撒泼语重心长起来。
就在这时,苏南从外面走进办公室里,说,“从法律上来说,那座房子属于我的弟弟苏剑河,他死后应该我、田青、两个孩子四个人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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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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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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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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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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