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只猫!”“没错,就是只黑猫,都干了!”“怪不得最近一直很倒霉呢,亏我还隔三岔五来这儿烧香!”
“让让,大家让让。”河图推开众人,当他见到地上那只猫尸时,脸都要气白了。
“各位,鉴于本观被人蓄意破坏声誉,为了不给大家造成不便,从现在起,闭门谢客。待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太平观一定会向社会做出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人笑道:“查文斌最是精通阴阳,世人皆知。连我这样的三脚猫斗能瞧出这端倪,他这一代名家岂有不知之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东西就是他做的!”
河图点头道:“行,既然这样,那就报警处理吧。不过,你别走!”
“我不走,我还就等着呢,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这人群一旦被煽动,那情绪就是不可控了。到了这一步,河图也就只能通知查文斌前来处理了。
猫还在地上,查文斌只看了一眼,便从它身上跨了过去,又三两步的爬上了那楼梯,取下了悬在上方的红绿布袋子。当他把里面那些头发,黄土,还有扎着针的坐标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时,脸色依旧还是平静的。
“除了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还有别的嘛?”
那人指着这座大殿道:“有没有那只能问你自己了,只可惜我来迟了,安县这一场无妄之灾将避无可避。诸位最近但凡来过太平观的,自求多福吧。”说完,他就推开人群要走,超子和胖子已经左右将他拦住。
“哟,你该不会想把我扣下来吧?如果真是这样,太平观恐怕还涉黑了哦?”
超子迎面一把巴掌就准备砸下去,查文斌将他手给捏住了道:“不过是个泼皮无赖罢了,让他走。”
河图在一旁小声道:“师傅,我已经报警了……”
查文斌重复了一遍:“让他走!”
河图还是心有不甘道:“可是……”
“让他走!”
这一声吼,已经没人再敢拦着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大摇大摆的继续说着风凉话出了院门。
关于这出事,有人说查文斌是被陷害了,因为太平观香火太盛,造人嫉妒。也有人说,是查文斌在练某种邪术,唯恐那人说的才是真的,以后还是少去或者不去为妙。
原本这两种声音也就是五五开,可谁也没想到,紧接着安县便就真的爆发了一场莫名的传染病。
“咳嗽,发烧,还有腹泻,身上起疹子。”河图把那些症状一一报告给查文斌道:“听说有好些人已经进了icu,医院里现在是人满为患。”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一早,”河图说这话的时候,也用手一直按着自己的小腹。查文斌见他脸色不对,扒开他的衣服领子一看,只见脖子下方大片的红点点,密密麻麻。
“你也中了?”查文斌赶紧抓着河图的手腕,按压脉搏片刻之后,阴着脸道:“我们这儿还有其他人嘛?”
“早上开始的,我寻思着去医院看看,结果到处都是人,我……”
再一摸河图的额头,烫的厉害,正想进一步给他查查,哪知超子也跟着进来道:“查爷,我接到电话了,说是卫生部门叫你去一趟太平观,要来检查!”
“你先把他送到医院去,我马上就过去。”
太平观已是严正以待,警车,救护车,甚至还出现了防化队伍。原因,安县出现了大面积不明疾病,而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在这两天来过太平观,所以,现在源头问题直指这儿。www.xiumb.com
姜所长也在,戴着口罩得他有些为难道:“查先生,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你恐怕得先跟我们回去一趟。”
“好,公事公办,我一切配合。”
查文斌自然怀疑是有人下毒了,因为太平观是提供午膳的,但他们也按照要求留足一周的样本。至于结果如何,一切要等化验报告出来。
“昨天为什么报警了又取消掉呢?”姜所叹了口气道:“这明摆着就是有人要陷害你。”
“证据呢?”查文斌道:“我看过那地板和那两个包,从地板的缝隙接头和布包上的落尘,起码有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了。如果真的只是想搞臭太平观,我倒也无所谓,怕就怕他们是冲着我,连带着害了这么些无辜的人。”
“那就更加不该放他走啊!投毒是重罪,你啊,有时候做事就是心太软了。”
下午的时候,太平观的检疫报告也已经出来了。食物,水源,土壤,甚至连角落里的落尘都没有分析出什么有价值的结果来。没有结果,查文斌还是走不了,倒不是姜所不肯放人,而是外面的舆论已经传的很凶了,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不一定是病毒或者是细菌,”查文斌道:“如果我说是降头或者蛊,你们一定觉得是在天方夜谭。但我敢肯定,接下来还会有其它怪事发生,并且矛盾会继续指向太平观。”
“昨天那人你真不认识?”
“认不认识都不重要,他只是一个小卒子,”查文斌道:“留着他,才能引出后面的那条大鱼,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放他走的原因。姜所,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去问一问,那些病人的眼珠子正上方是不是有一条黑线,而在黑线的正下方,又有一道红线。”
不多久后,姜所挂掉电话,表示查文斌所讲是对的。
“这就好办,”查文斌道:“我开个药方,你可以让他们找一些病人试一试。粗盐、白米、榕树叶,再加上淡米酒,浸泡半小时后,把汁水喝掉。”
姜所有些为难道:“查先生,我知道你懂点医术,但这种药方我可不敢乱传,万一出了事儿,我担当不起。再一个,带时候万一人家说我跟你是一波的,我穿着这身衣裳,那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我理解,”查文斌点头道:“这样吧,我徒弟也中招了,这个方子劳烦你让他先试,他要有用,那他会想办法去救人的。”
犹豫了再三后,姜所还是决定为查文斌犯一次错,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作奸犯科之辈。
话说河图收到了查文斌的药方,立刻就开始着手让冷怡然调制,喝下去后不久便大口大口呕吐起来,呕吐物中夹杂着黑色的淤血丝。
一看那呕吐物,河图就知道这方子是管用的,其实最有效的还要搭配一道查文斌所作的符箓。但是眼下,没有这个条件,便只能召集大家伙儿在家中调配药水,出锅后便运送出去分发,主要对象是那些安县经常来太平观的熟香客,先说服他们,再由他们去说服其他人。
被羁押了一天的查文斌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天黑时,查文斌终于是拿到了保释。
“查先生,我劝你先别急着回去。”姜所道:“下午听说有好些人去了你家,我们也出了警,听说现在人还在越集越多,我也就没敢告诉你。”
“谢谢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那些人只是收到了蒙蔽。有些事儿,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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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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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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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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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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