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铲子下去,锁头就飞了,掀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当真是整整齐齐的码放着鸡蛋大的金元宝,细细数了一下,刚好有十枚。
超子掂了一下道:“这应该是五十两的规格,这上头还有足金的戳记,你们看着这下面还有个字号是‘沈’。看款式,这应该是明代的,只有明代喜欢在金元宝的正面打这种树叶纹,这玩意现在可值钱了。我记得去年香港佳士得拍卖,明代户部制的金元宝和这个规格一样的,五十一锭被拍到了四百五十万。”
河图感叹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是鬼也知道把这句话送给人了,这个见面礼可够大的了,师傅,咋办啊?”
“拿回去先,”查文斌道:“即是已经提了条件,她总会再度现身的吧。”
就在这时,河图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他道:“哟,是师娘,估计是来催我们回家吃饭。”
接起来,河图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呼道:“你们在哪呢,赶紧回来,怡然姐她……”
再见到冷怡然时,她已经被躺在了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紫,任凭查文斌如何叫喊就是不曾醒来。
掀开冷怡然的眼皮,查文斌用手电左右照射了一下,又快速回去点了一盏油灯在她头顶来回绕了三圈。只见那碗里的火苗就小的跟蚕豆似的,就算是用木棍挑着灯芯,可刚窜起来一点的火苗就立刻又萎了下去,怎么瞧,那火烧的都没力。
“家里没人来过,”斗丫头回忆道:“哦,我想起来了,天快黑的时候好像有个要饭的老太婆敲过门。怡然姐还给她送了一碗饭,但是饭送出去人就又没在了。后来我跟她就在院子力聊天,好好的一点征兆都没有,她就倒下了,我就赶紧给你们打了电话。”
“要饭的?”查文斌道:“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
“没有,我没出去,不过那个碗还在家里。”斗丫头顿了顿道:“依然姐说怕是她年纪大了忘了,所以就给洗干净放在家里了。”
查文斌冲进厨房,果然是在一旁的窗台上看到了一只青花碗。他拿起那个碗左右端详了一下,又递给了超子道:“你来看看。”
“胎釉精细,釉面白润肥腴,这青色浓艳明快,且线条简洁流畅,画法也十分工整,画工属于上乘之作,不属大内宫廷。”超子道:“查爷,我敢担保这是一只明代早期的青花瓷器,且无论是品相还是做工都属于上上之作,属于典型的官烧民用款。但就这只碗的价值,少说也是七位数。不过查爷,您看这儿,这碗的下方也有一个‘沈’字!”
“你会拿一只金饭碗来要饭嘛?”查文斌拿过那只碗道:“更何况它不光是一件值钱的瓷器,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件刚刚出土不久的冥器,因为在这碗上我还能闻到坟土的腥味和淡淡的尸味。”
河图一旁担忧道:“那师娘她?”
查文斌道:“她是招了别人的道了,丢了魂,你们看这碗上画的是什么?这两个小人就是勾魂的阴差,这件东西必定是从墓里出来的陪葬品!”xiumb.com
“反了,什么人敢到这儿来撒野!”
“不是人,是鬼!”查文斌道:“我在门口撒有石灰,若是有生人经过,必定会留下脚印,你们跟我来。”
查文斌来到那大门口指着一堆混乱的鞋印道:“看这个印子,你们发现了没有,她只有脚尖的部分而没有脚后跟,这就说明来敲门的这个人是被抬着走的,所以只是脚尖着地。”
几人正在说着,便见桥那头有个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来人是叶秋,他的手上还揪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太太,那老太太还在不断的嚷嚷着什么。
他把人带到后往门前一推道:“来的就是她。”
那老太太被一群人围着,十分害怕的模样蹲在地上,眼神也是东躲西闪的,身上还弥漫着一股馊臭的味道。
查文斌俯下身去问道:“老人家,你来过我这儿?”
“呃…呃…”那老太太不停的挥手,口中含糊不清的应答着。
“老人家,您别害怕,”查文斌拿出那只碗放到她跟前道:“这个东西是你的嘛?”
那老太太先是点头,后面又是摇头,口中又是一通“呃呃呃……”
超子道:“不会是个哑巴吧?”
查文斌忽然伸出手去抓起她的脉搏,那老太太立刻吓的哆嗦起来,没一会儿,他放下手腕问道:“秋,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村口,有两条狗正在追她,我看见她敲门了。”
查文斌又对斗丫头道:“带她回去洗漱一下,再给她弄点吃的。”又转身对河图道:“回头,你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核实一下,要确定找不到家人的,你就去找个好点的养老院把她安置进去。”
河图不解道:“师傅,为什么啊!师娘不是就是她害的嘛,你干嘛还要以怨报德呢!”
“不是她,”查文斌摇头道:“我看了,她确实是被邪物刚刚附体过,元气还十分虚弱。她不过是个可怜的被利用的道具罢了。既是到了我门口,又叫我遇到了,那便算是缘分一场,能帮就帮一把,你们去办吧。”
见河图还是有些不乐意,查文斌的语气有些强硬道:“做人要有心胸,要学会明辨是非黑白。冤有头,债有主,切记不可将仇恨放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
那斗丫头和河图扶着那老妇人进了屋,查文斌则拿着那只碗在门口站着,见叶秋和超子还在,他又道:“你们也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等谁?”
“等该来的,”查文斌道:“多少年了,我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好一招调虎离山!她这是打算吃定了我,想要软硬兼施。”
超子担忧道:“那怡然她,你不陪一下嘛?”
查文斌道:“她与我是夫妻,本就有感应,但是我试了一下,毫无反应。她的魂应该是被藏在一个连我都没法预测的方位,既然对方准备的这么充分,那我不如就坐等她来摊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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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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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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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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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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