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下就是:猫鬼这种下三流的道术,只要用相思子、蓖麻子、巴豆各一枚,朱砂末蜡各四铢,合捣在一起服用就可以了,即用香灰围在患人面前,着火中沸,即写一个十字在火上,猫鬼就会死掉。
查文斌就是用的这个法子,那田玉农的儿子原本被捆绑在床上使劲的挣扎着,待查文斌做完之后,那小子立刻便是一声嚎叫,很像是那种猫被人用棍棒狠狠打击后发出的惨叫,凌厉且尖啸。再之后,他便是昏睡了过去,查文斌说这小子被耗费了太多的精气,将来会落下病根,不好生调理个三五年,怕是都很难复原了。
“敢问查先生,小儿会落下什么病?”
查文斌道:“猫鬼属阴,而人本属阳,他这来回折腾太久,自个儿的阳气早就被消耗殆尽。将来他若成婚,恐怕很难会有子嗣。”Χiυmъ.cοΜ
“这个天杀的,您的意思是说我会绝后?”
“这都是天意,”查文斌道:“因为你的一时糊涂,轻信了妖人的谗言,而至两个无辜的年轻人白白枉送了性命,这也算是上苍对你的惩罚吧。不过,要再晚个几天,到本月十五月圆之夜,令公子的小命怕是都没有了。”
二人又来到客厅坐下,那田玉农道:“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他既是有心要害我田家,为何却又要画蛇添足以治病为名,用那纸币去害了那两个年轻人呢?他们可是与他无冤无仇的。”
“我先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查文斌道:“是你让那个保安把钱丢到我们村的嘛?”
“不,”田玉农道:“那日胡世风说他算过了,小儿的替死鬼需在西北方十公里,其他五行缺水,需要找个多水之地。我一想,那边不就是你们那一带,且‘洪村’二字里这个‘洪’字本意为洪水,不正好就是多水,于是就让人打听了一下,恰好那个保安就是你们隔壁村的。”
查文斌点头道:“这就对了,他是故意要把你往洪村引的,这是一招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田玉农道:“请先生明示。”
查文斌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应该师从苏北关木术,这是一种源自西南的巫术。在隋唐时期,曾经有人用这个邪术祸乱宫廷,因此隋文帝曾下诏:反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流放至边疆。至此,有一部分人便到了今天连云港一带,后来就传承下来的就是关木派。
当然了,这是我玄门中事,这个关木派在江湖上甚少走动,偏偏来到这安县盯着你,本就蹊跷。当然,他还得对我有些了解,他知道在这安县以你田老板的地位一时间很难有人来撼动,所以,就用了这个法子让我来对付你。他是故意把这个地方设在了洪村,目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最终让我出手,确实这一步也如了他的心愿了。”
田玉农抬手道:“田某也是一时糊涂,查先生这等龙凤之人又岂是我这样的草莽能识得的,希望您高抬贵手……”
“你不欠我的,”查文斌摇手道:“你欠的是陶家的,当然,这个罪魁祸首胡世风必须要找到,他平时住在哪,你们怎么联系?”
“他手机关机了,”田玉农道:“住的地方我也派人去找过了,没人,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您查先生最后会以德报怨,不仅放了我,还救了小儿……”
“猫鬼一破,蓄猫的操纵者是知道的,他俩心系一条线。”查文斌道:“这蓄猫者不会和中蛊者离开太远,否则他也无法操控。所以我断定他一定就藏在你这附近,且距离不会超过三里地,这边上有没有什么废弃的,极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这儿?”田玉农道:“查先生,这是咱安县最中心的别墅区,寸土寸金的,那有什么废弃的地方……”
“房子!”查文斌道:“这儿不止你一家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周边少说也有二三十户,他要是租下其中一栋藏在这儿你反而不知道,这就叫作灯下黑!”
“好说,”田玉农拿起手机道:“这小区是我一铁哥们的公司开发的,物业管理也是自己人,我让他们马上查一下。”
几分钟后,田玉农道:“查过了,无论是业主还是租户,没有一个叫胡世风的。这个小区加起来不到一百户,管理的也很严格,他们不会搞错的。”
“他未必会用自己的名字租,”查文斌顿了顿道:“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叫胡世风,那不过是个用来糊弄你的代号罢了。”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得罪人了,”田玉农起身道:“我这就联系一下,安排手下一家一家的敲门,我就不信在这安县他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来!”
二人正说着,查文斌忽然注意到田玉农的眼睛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红了嘛?”田玉农摆摆手道:“昨晚上做了一夜噩梦,压根没睡,这里外出事,红眼也正常。”
“不对,”查文斌道:“你的眼睛不是红,而是泛黄,秋,你把灯关了。”
屋里灯一关,一片漆黑。查文斌又找来一个手电,翻开那田玉农的眼皮,左右两边一照,那田玉农还不明就里的问道:“怎么了,查先生,瞧出什么名堂了?”
“你感觉到这灯刺眼嘛?”
“不刺,”田玉农道:“有什么问题?”
“你的瞳孔在收缩,和猫一样。”查文斌放下手电重新打开灯道:“田老板,你也中了猫鬼之蛊,只不过这蛊才下了不到三天,所以还远远不成气候。”说罢,他又让那田玉农脱掉上衣,转过身去,只见那田玉农的后背上有五道淡淡的抓痕。
“这痕子怎么回事?”
“这……”田玉农有些不好意思道:“行,既然都这一步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我那老婆抓的,前天晚上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抓着我亲热,然后就……”
“她人呢?”
“昨儿个她也不做噩梦了嘛,身上还有很多抓痕,她跟我说是噩梦里我家先祖抓的。上午去医院折腾了半天,下午就回娘家了……”
“不对,”查文斌道:“我是动了你家祖坟,也让你家先祖在梦里教训了你,但我绝对没有让它们去找你媳妇儿,马上打电话给她!”
见查文斌那么凝重的表情,田玉农的手都有哆嗦了,一串号码拨过去,关机。再打电话给她娘家人,电话那头说她根本就没回来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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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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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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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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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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