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把她挡在外面,说几句就把她打发走。谁料到她这么滑头,趁她不注意就钻了进去。
傅欣噘嘴道:“君安哥哥,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我是听说你朋友来了,一时兴奋想见见,你不会怪我吧?”
她直直地看向阎枫,忽然惊讶地一捂嘴道:“怪我没有多想,有些事情确实不是我该看的,你这位姐姐是不是怕被别人看到啊,我知道有些特殊行业的规矩可能有些特殊。”
阎枫的表情倏地冷淡下来,眼神如夹着寒星一样射向傅欣。
该死的贱人,竟然讽刺她是特殊行业的,以为她好欺负吗?
她皮笑肉不笑道:“什么特殊行业的规矩我不知道,你这么了解,难道曾经做过?”
傅欣的脸也刷的垮下,目光喷火。
阎枫装作看不见,起身揽住君安的胳膊撒娇道:“三哥,这么晚了我们快睡吧,我都有些困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靠在君安的肩膀上。面色微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道阴影。
君安垂头拨弄了一下她的长发,宠溺地一笑。
两人男俊女靓,气息黏黏腻腻,仿佛谁也插不进来。
傅欣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火:“三哥,我怎么不知道君家还有你这个妹妹?”
而且看两人暧昧的姿势,怎么可能是亲兄妹!
阎枫睁开眼:“我也不知道,君安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妹妹。”
傅欣顿时一梗,她刚才叫君安也叫哥哥,哪里还能管得了别人怎么叫他哥?
傅欣赌气道:“君安哥哥,你怎么不介绍一下她啊?要不然下次打招呼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叫她呢。”
君安无奈地说道:“好了,她是阎枫。”
然后他又对阎枫道:“这是傅欣。”
阎枫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她才不想和她打交道。
她回头装做担忧地道:“三哥,你头晕不晕?”
她用手背碰了一下君安的额头,惊呼道:“三哥,你的额头这么烫,这怕不得有50度,你脑子都快烧坏了吧,你快回去躺着,不要再说话了。”
君安配合地装作摇晃了一下,忽然虚弱起来。
他靠在阎枫的身上,小声地道:“50度?这不是烧坏了,这是烧死了。”
阎枫嘴角轻扬,大呼小叫道:“什么?你要被烧死了?快快快,我们快上楼去,你不要动了。”
傅欣这时候也注意到君安不正常,她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君安哥哥,你是生病了吗?”
她们把君安扶到卧室,阎枫就下逐客令:“三哥需要好好休息,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睡吧。”
傅欣却不愿意道:“我家就在隔壁,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反倒是你,不知道家在哪里,再不回去就晚了。还是让我照顾君安哥哥吧。”
阎枫冷笑道:“就是晚了我才不回去啊,这么黑,我怕!”
她泪眼盈盈地看向君安道:“三哥,你就让我在这睡吧,想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我就害怕得不敢睁眼。”
她怕黑?当然是说的鬼话啦!
傅欣气的浑身直发抖,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君安哥哥怕不会相信她吧?
她连忙看向君安道:“君安哥哥,你病的这么严重我真的不放心,要是伯母问起来我要怎么说?只有看到你好起来我才安心。”
君安睁开虚弱的眼睛:“傅欣啊,你就先回去吧,这么晚了让阎枫回去确实不安全,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可以了。”m.χIùmЬ.CǒM
“君安哥哥?”傅欣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阎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三哥的,你就回去睡个安稳觉好了。”
她拉住傅欣的手,将她推出房门,一边小声道:“你还有没有眼力见啊?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她故意拉开衣服,脖子上的一个草莓赫然入目:“懂了吧,你再不走你君安哥哥可就要讨厌你了。”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傅欣踉踉跄跄几步,愤愤地回头看着禁闭的大门。
真是…真是不知羞耻!君安哥哥病的那么重,竟然还缠着人家做那种事!
将讨厌的人关在门外,阎枫的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她哼着歌进屋,瞬间又换上了凄苦的脸,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三哥,都是我不好,我竟然忘记你病了,你放心地睡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想起她来时将计就计的计划,既然君安是真的病了,那她不就更要好好表现自己。生病的人,这时候的情感是最虚弱的,她嘘寒问暖一通,不相信君安不动心!
君安脑子嗡嗡的疼,他现在最听不得的事情,就是再三提醒他生病了,这会让他想到他做的蠢事。
他仰头看着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忙里忙外的阎枫,喉咙里似乎含了一团火。
一条冰凉的帕子盖在他的额头上,阎枫轻声细语地道:“睡吧,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君安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他虽然想打起精神,然而或许是吃过的药发挥了作用,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阎枫给君安换了几次帕子,时不时试探一下他的温度。
君安的姿势平躺,睡得很安稳,几个小时都没有动一下。随着他身体状况逐渐稳定,炽烈的呼吸也变得绵而轻柔。
阎枫在一旁听着他的呼吸声,心上涌上一股满足和甜蜜。
真帅啊,每一个线条似乎都长在她的心里。即使是在睡觉,他的嘴角也微微向上扬起,似乎在笑。
一看到他,好像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阎枫偷偷地在他唇边吻了一下,君安没有反应。
阎枫又吻了一下,笑得跟偷油的老鼠:“王子快醒啊,要不然就要被公主关起来了。”
她又吻了一下:“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以后想要再跑那是做梦。”
她照顾他可是要收利息的,她这么贪心的人,利滚利足够君安还一辈子。
君安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头微微动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阎枫又给他换了一条帕子,睡眼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在他旁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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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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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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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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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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