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爵寒强调道:“你不要胡说,韩恬只是在做游戏。”
话一出口,他忽然想起那天,他也被韩恬的告白所触动。就像是被海妖捕获的渔夫,差点就想……
沐晚笙锤了一下枕头,认真道:“说不定是韩恬面皮薄,不好意思跟你直说,才假借节目的名义向你告白。”
应爵寒强调道:“你不要胡说,韩恬只是在做游戏。”
话一出口,他忽然想起那天,他也被韩恬的告白所触动。就像是被海妖捕获的渔夫,差点就想……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没有过的,他不由自主地被韩恬的情绪所牵动,那一瞬间的异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手指弯曲,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桌面,喃喃地问道:“你说她不是演戏?”
沐晚笙敏锐地发现应爵寒的态度有松动,她不遗余力地撮合道:“这我可不敢打包票,但是韩恬人真的不错,寒哥你不如考虑一下。”
应爵寒回过神来,直接拒绝道:“好了,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现在根本不想谈恋爱。”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沐晚笙遗憾地叹了口气。寒哥一向温柔,然而给她找新嫂子的事情,他一直固执己见把自己封闭起来,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才能敲响他的心房。
韩恬如陀螺一样转了好几天,网上的各种评论她也没有心力去看。
等她能够喘息片刻的时候,她兀的想起还在应爵寒手里的盒子。
她心里一突,从床上跳起来,急得团团转。
这些天她因为繁忙,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如果应爵寒不小心打开看到关于他那么多从各处剪的照片,一定会感觉到恶心。
她的嘴角苦涩地抽了抽,毕竟她所有的勇气都耗在了那场告白戏上。
应爵寒的反应已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虽然以演戏的名义掩饰过去,然而她不敢让应爵寒知道她的内心。
她委婉地向沐晚笙打听应爵寒不在家的时间,想要趁机去拿东西。
“你怎么那么关心我哥在不在,难道你真的喜欢我哥?”沐晚笙语气调侃道
韩恬羞得面红耳赤,连忙道:“你就别拿我打趣了,那天综艺节目上真的只是做游戏。爵神到底什么时候不在啊,我不想麻烦他。”
沐晚笙存心撮合他们,她眼珠子一转,干咳了一声说道:“今晚我哥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估计他不会回来了。”
韩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果断地说道:“谢谢你,等会我就去取我的盒子。”
天空是银灰蓝色,残缺的月牙挂在天上,韩恬再次沿着上一次的路行车到应爵寒家。
她简短地向阿姨说明来意了,确认过她的身份后,阿姨就进去帮她找她的盒子。
明亮的大堂里只有她一人,她上下打量着应爵寒的家,又隐隐有些兴奋。
比起公寓里的简约,这里明显看得出是一个人的家。透明的展示柜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满满当当的几乎把展示柜挤满。
这就是曾经的世界级音乐大师的荣誉啊,她仰慕地看着看了又看。
如果不是应爵寒突然转为幕后,估计他的奖杯还要再摆满一面墙。
她缓慢地踱步到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前,忍不住一手按压,不成曲调的旋律从她的手里流泻出来。
忽然一束光直接照进她的眼里,她吓了一跳,手上一歪弹出一个难听的有音符。
从巨大的落地窗前,她可以看到车子停在院子里,应爵寒从里面钻了出来。
晚笙不是说他今晚不回来的了吗?
她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要逃离,然而阿姨还在给她找东西。
脚步声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心里越来越急。一时情急之下,她昏头昏脑地蹬蹬蹬爬上楼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三步踏做两步,脚下一个没踩稳,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跌倒。
她的手在空中胡乱地飞舞,想要抓住能够依仗的东西,瞳孔剧烈缩小,救命声压抑在喉咙里。
“小心!”她的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她跌跌撞撞地在台阶上左脚绊右脚,脑袋即将着地开花的时候,一只手抱住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埋在胸膛上。
她并没有跌在地上,反而被人接住了。
但她的脸色却陡然惨白,看上去比摔下去还惊恐,因为他听到了骨骼明显的咔擦声,身后也传来一声闷哼。
她惊慌地应爵寒身上下来,着急地喊道:“应爵寒,你怎么样了?”
应爵寒脸色也有些发白,鲜血从他的一只胳膊中渗出,刺痛韩恬的眼睛。Χiυmъ.cοΜ
韩恬脑袋嗡嗡地响,手足无措地道:“应爵寒,你别吓我啊!”
应爵寒缓缓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微无奈地说道:“别哭了,被你撞得我一口气接不上来,你再哭的话我说不定就去见阎王了。”
他从地上半坐起来,捂住还在渗血的胳膊说道:“别担心我,只是受点小伤而已。”
愧疚如潮水一样淹没了韩恬,她自责道:“都怪我太着急,害得你受伤。”
阿姨听到动静,从收纳室里出来,看到应爵寒狼狈的样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韩恬坚持要将应爵寒送去医院,特别担心地忙上忙下。幸好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最严重的就是渗血的胳膊,并没有脑震荡。
应爵寒无奈地轻笑道:“你看我就说不用来医院吧,我真的没事。”
韩恬板着脸道:“你不检查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事。”
她又觉得自己被应爵寒所救,这么不客气地对他有些恩将仇报。
她语气放缓道:“我给你上药吧。”
“嗯。”应爵寒没有拒绝,他知道韩恬在自责,如果不让她给他上药的话,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会胡思乱想什么。
韩恬为了给他上药,凑得离他很近。
黑色的眼睫毛如蝴蝶一样翩跹,她的发丝轻轻地拂过他的皮肤,清淡的香气幽幽的钻进他的鼻子。
应爵寒垂眸看着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韩恬额头上冒出来细细密密的汗。她的喘息声有些大,这是她刚才跑上跑下才累成这样。
应爵寒的心又猛地一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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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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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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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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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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