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寻地看着司徒骄:“我查监控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离开办公室,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沐晚笙心里一惊,这件事司徒枭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她也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因为司徒枭对她再三表示清白,和白卿划清界限,她才愿相信他。
她甩了甩脑袋,使劲地回忆起来。
然而莫名的那些记忆,似乎很遥远。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梦里……
那些,真的是她的记忆吗?
司徒骄嘴角勾起笑容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哨子:“因为我会催眠啊!”
沐晚笙脱口而出:“所以我和你出去的事情,都是假的?实际上是你催眠了我?”
司徒骄对着沐晚笙得意地笑笑,肯定了她的推测,又看向司徒枭:“哥哥你恐怕忘记了,我们的妈妈曾经可是个研究家!这个能让人记忆错乱的哨子,就是她研究出来的!”
所以他能把孩子们带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哨子?
沐晚笙心念电转,这个哨子能让人记忆错乱,直接在她的头脑里编造出一段虚假的记忆。
那受到影响的人到底有多少呢?
她的视线移到白卿身上,那么她是不是也被司徒骄所催眠了呢?
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甘愿和司徒骄这个疯子混在一起,真的是被司徒家的地位所迷了眼?
似乎看出她的心里所想,司徒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有些催眠是让人产生幻觉,而有些,是放大人心中的欲念,我这是在帮她啊!”
沐晚笙心里一凛,所以白卿的所作所为,都是遵从她心中的欲望?
这时,白卿一瘸一拐地过来,气愤地道:“司徒骄,你和她靠那么近干嘛?还不快把他们都杀了!”
她不知道司徒骄拖拖拉拉的干什么,他手里不是有枪吗?一梭子弹下去,就算是铁都要打得坑坑洼洼,更别说是血肉了。
司徒骄蓦地展颜:“没错,你们就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知道你们转移话题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只给你们十秒,要是司徒枭你再不自杀的话,我就一枪崩了她!”
他手里的枪抵在沐晚笙的脑后,黑洞洞的枪口宛如深渊一般,森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沐晚笙的身体顿时一僵,死亡之剑就悬在她的脖颈。
司徒骄踢了踢地上的刀:“一、二……”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轻松自在得仿佛是玩弄濒死的猎物一般,嘲笑着他们的垂死挣扎。
司徒枭的身体僵硬起来,他愤怒地攥紧拳头:“司徒骄!”
“五……六……”司徒骄并没有停顿。m.χIùmЬ.CǒM
司徒枭慢慢地弯下腰,捡起地面上的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沐晚笙泪水涟涟:“司徒枭,不要……”
如果没有了司徒枭,即使司徒骄信守承诺放了他们,他们的余生也会生活在悔恨中。
妍宝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爸爸……”
允宝也抽泣起来,一时间山顶上宛如菜市场一般,小孩的声音鬼哭狼嚎,惊醒了沉睡中的山鸟。
扑棱棱的声音响起,诡异的嘎嘎声若隐若现。
司徒枭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别哭了,爸爸把妈咪交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沐晚笙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要!我只想要你照顾我!”
司徒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天上的鱼肚白越来越大,似乎将天空捅出一个洞似的。
他的背后尽是皑皑群山,山风呼啦啦地将他的衣服吹起,浓墨重彩地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沐晚笙只觉得心中一阵钝痛,似乎心脏被刀绞了一般,痛得不能自已。
这是司徒枭啊!他什么时候被威胁到这种地步过!竟然要用他的死换他们的活路!
司徒骄不耐烦地道:“快点,不要再磨蹭了。”
他眼睛兴奋地盯着司徒枭,仿若一个狂热的赌徒,终于赢得了所有的筹码。
老不死的所最看重的孙子,也不过如此。
沉迷于儿女情长之间,他一威胁就老老实实地拿起刀要自杀。
这就是传说中杀伐果断雷霆手段的司徒枭吗?也不知道老不死的会不会后悔,选了这么个废物当家主!
司徒枭的所有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忽然,破裂的云层射出一道光来,反射到森森的刀上,晃的人直眼花。
司徒骄被金光一照,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来,他眯起眼睛。
司徒枭脸上无可奈何的神情瞬间收起,趁着司徒骄眯眼的一刹那欺身上前。
刀片从沐晚笙的袖子里露出来,沐晚笙握住刀,一咬牙,狠狠地划司徒骄拿着枪的手。
司徒骄只是一晃神,就感觉疼痛从手腕处传来,他下意识地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让山里的飞鸟惊慌失措。
司徒枭的心脏几乎停止,沐晚笙趴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淋漓的鲜血洒落,铁锈般的味道弥漫。
接着,司徒骄的手一脱力,枪顿时掉落下来,他脸色扭曲:“该死的!”
他的身子猛地一扑,就要去抢地上的枪。司徒枭一脚将枪踢走,狠狠地抱住司徒骄。
“放手!”司徒骄狠狠地用手肘的力量撞向司徒枭,向白卿吼道:“快来帮我拉开他!”
白卿被枪声吓得花容失色的,慌乱地应了一声,就要来帮司徒骄。
司徒枭脸上一发狠,抱住司徒骄往后面退去。
他们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碎裂的石子在他们的踩踏下,掉落下去。
司徒骄魂飞魄散:“你放开我!”
他说道:“白卿!快捡起地上的枪!”
白卿听他的命令,直奔地上的枪支而去。
然而她的手刚一碰到地面上的枪口,飞来的一脚就将她踢得如陀螺一样滴溜溜的旋转。
却是沐晚笙刚刚趁机飞速地将绑住手腕的绳子解开,抢先一步拿到地面上的枪。
“不准动!”
沐晚笙厉喝一声。
她呼吸急促,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一般,握着冷冰冰的枪管,手心里一片滚烫。
刚才那一道枪声几乎把她的耳膜震碎,要不是她往旁边躲了一下,她的身体就要开出一个洞来!
即使如此,也有碎裂的石子四处弹射,擦过她的皮肤,火辣辣的。
司徒骄双眼猩红,咬牙切齿地想向她扑来。
司徒枭立刻更加用力地锁住他的手臂,臂膀上的青筋一道道隆起。
忽然,丞丞瞳孔微缩,嘶声裂肺地喊道:“爸爸!”
沐晚笙倏地一惊,回过头来,只见两个扭打中的人,脚下一滑,身子就如断线似的风筝一样往无边深渊里栽下去。
滚滚雾气翻涌,不一会儿就将他们两人的身体吞噬。
“司徒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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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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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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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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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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