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沐晚笙心情沉重,早上白卿的话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
似乎感觉出沐晚笙的心情不快,司徒枭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启动车子。
回到家将三个孩子安顿好,司徒枭将沐晚笙堵在角落:“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对劲?”
沐晚笙惊愕道:“我有什么不对劲?”
司徒枭的眉毛狠狠地拧在一起,他不知道沐晚笙的心情怎么突然低落起来,然而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你哪里都看起来不对劲!”,他在沐晚笙无语的视线中理直气壮道:“反正我就是感觉的出来!”
沐晚笙失笑,不得不说,他的直觉还是蛮准的,几乎可以超越女人的第六直觉。
司徒枭犹疑地看向她的大腿:“不会是你太痛了,所以不高兴吧?”
得,看来是她太高估他了!
她装作恼羞成怒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司徒枭眉毛一挑,原来还真是这个原因?
他刚刚给她擦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破皮的迹象,比孩子好太多了。
“真的那么痛吗?”他皱着眉担忧的问道,想要再查看一次。
沐晚笙往旁边一躲:“耍流氓啊!”
司徒枭一手攥住她的手腕,狞笑道:“就是要耍流氓。”
他哼了一声道:“干脆把我们今早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白晃晃的阳光洒进来,沐晚笙目瞪口呆,青天白日下做什么?
司徒枭将她整个身子抱起来,沐晚笙着急地锤他:“放我下来!”
然而司徒枭没有丝毫异常,反而沐晚笙的手被震回来。
沐晚笙轻嘘了一口气,司徒枭的怎么那么硬,就像是铁一样!
“我怎么能放你下来呢?你那么痛,当然要老公代劳了。你今天有什么要做的,我都抱着你!”
司徒枭在三小只愕然的视线中,将沐晚笙径直抱进卧室。
沐晚笙的脸烧得通红,热气几乎将她整个烧得冒出烟来。
该死,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以后孩子不知道怎么看她!
司徒枭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沐晚笙反射性地从床上蹦出老远:“你不会真想做什么吧!”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更何况司徒枭还是当着孩子的面把她抱进来的!
如果要做什么少儿不宜的动作,她的脸在孩子们面前就丢光了!
沐晚笙的脸红得如血一般,灼热得几乎能烧开水。
“你在想什么?”司徒枭嘴角突然扬起一个揶揄的微笑,他故意放慢声音道,“难道你这么期待吗?”
他跨过沐晚笙,在床头找出一个医药盒道:“我是看你说大腿疼,想是不是那边的药不好,给你重新擦一擦。”
现在司徒枭笑得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得意洋洋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瓶子。
沐晚笙的脸色渐渐地冷下来,打了一个滚,滚进被子里,用手一扯蒙住头部。
“你干嘛睡觉啊,不是要擦药吗?”司徒枭觉得莫名其妙。
沐晚笙在被子里磨牙,算她白担心司徒枭了!
看他生龙活虎的模样,白卿的算计是白费心机了!
……
黑夜中司徒枭蓦地睁开眼。
他紧咬着牙关,轻轻地将被子掀起。
旁边的人呼吸平缓,似乎还沉睡在梦乡中。
他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脑袋似乎被人用锤子,狠狠地砸过一样尖锐的痛。
一些破碎不堪的记忆碎片,冲破牢笼浮现在他的眼前。
然而这些记忆根本毫无逻辑,也只是短暂的闪过,他根本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他拼尽全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碎片记忆上,想如同抽丝剥茧一样理清。
但他的脑袋似乎又被锤子猛地一敲,沉重钝痛的他眼前发黑。
不能再想了,他不想又像上次一样想到晕厥过去。
他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吃一片药镇定一下。
然而走到门口,他的太阳穴似乎被针刺了一样,恍神间,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将柜子上的玻璃杯带倒。
玻璃杯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将睡梦中的沐晚笙惊醒。
“怎么了?”沐晚笙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哈欠。
“没事,我只是起了一个夜。”黑暗中的司徒枭尽量保持冷静。
然而这个声音却让沐晚笙清醒过来。
司徒枭不对劲!
虽然他尽量不想让人发现异常,可他却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小的过分,和猫叫没什么两样。
短短的一句话,似乎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沐晚笙猛地扭开床头柜的灯,见到司徒枭,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司徒枭摊坐在地上,艰难地靠着墙壁,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遭受了莫大的磨难。
几乎和那天他晕倒没有两样!
她连忙从床上跳下去,急得几乎要哭了:“司徒枭,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xǐυmь.℃òm
司徒枭浅浅地睁开眼,试图安慰道:“我没事……”
到现在他还说没事!
那到底要怎么才算是有事呢?!
沐晚笙又气又急,连忙拨打了医院的电话,报了地址后就等救护车来接。
司徒枭试图阻止她:“沐晚笙,你别打,如果让大家知道我又进医院,一定会影响公司的股价的?”
“你就关心公司股价,你自己的身体不顾了?”沐晚笙气道,“要不然你就抱着纸币自己过去吧!”
看司徒枭习以为常的样子,他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几次吧,而她却是蒙在鼓里的傻瓜,根本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司徒枭去医院检查,她就不信司徒枭这种情况,医生真的无能为力!
她突然想起白卿,她是知道司徒枭的情况,所以才这么笃定她一定会找她吗?
司徒枭露出一个苦笑,从地上站起来:“我已经好多了,就算是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沐晚笙严肃地问道:“司徒枭,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几次了?”
司徒枭紧闭着嘴唇,躲闪似的移开视线。
怒火蹭蹭地往上冒,如沸腾翻涌的岩浆,沐晚笙咬牙道:“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给齐盛打电话!”
把她瞒得这么死,看来齐盛在其中也没少出力!
她作势要重新拨通电话,司徒枭一把按住她的手:“好了,我告诉你吧。”
这次他老老实实地交代,然而越听沐晚笙越是怒火冲天。
原来从那次晕倒开始,他偶尔头痛的症状已经有过几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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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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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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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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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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