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局,陶融琢磨了半个时辰,才破解棋局。
系统提示,现在天都黑了。
她该吃饭睡觉,养足精神再继续闯关。
纪辞从随身空间里取出锦衾被褥,哼着轻快的小曲儿铺好被褥。
然后,又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个食盒。
纪辞弄出来的动静不小,陶融想要熟视无睹,都做不到。
陶融转过身去,看着纪辞身边多出来的东西,不由得惊愕,“这……你从哪拿出来的?”
纪辞得意地扬起头,“不才乃天外人,这些东西,自然是凭空而来。”
陶融都知道,她不是原来的纪辞,知道她凭空捏造东西,也不会怎么样。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怕陶融宣扬此事,说她是异类。
“天外人,怎会如你这般陋俗。”
“我哪陋俗了,分明是真性情,真是没眼光!”
真是的,她一个现代人,哪有古代大家闺秀的仪态。
陶融也不与纪辞争执,十分自来熟地坐在被褥上,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
看到最上层的一碟荷花酥,面色一僵,又耐着性子打开下一层。
茯苓霜。
金玉羹。
糖蒸酥酪。
杏仁茶。
清一色的甜食,没有一样正菜。
“就吃这些?!”
纪辞翻了个白眼,一把将食盒夺回怀里,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食盒,“知道你事多,会挑三拣四,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
陶融将信将疑地接过食盒,“能果腹?”
纪辞喜滋滋地将一块芙蓉酥塞进口里,“放心,是硬菜。不过,已经凉了,你将就着吃吧。”
陶融打开食盒,便冒出了一股热气腾腾的菜香,“葱油鸡、苋菜鱼肉、蒜蓉粉丝虾,确实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硬菜。”
纪辞手中的芙蓉酥,瞬间就不香了。
这空间,不仅能存放东西,竟然还能保温保鲜。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给自己准备点心啊。
纪辞扔下芙蓉酥,将食盒甩进空间里,“好吃的东西,要懂得分享才是。”
陶融伸手拦住纪辞,“这是我的!”
“这是我带来的!”
“你给我带来的,就是我的。”
“陶融,你别偷换概念!”
该死的陶融,也太没良心了。
她就不该自作多情,给陶融准备膳食的。
“告诉我,你的名字。”陶融指尖的食盒上轻叩几下,十分大方豪气道:“这个,分你一半。”
纪辞没好气地开口,“我就叫纪辞。”
陶融神色微愣,“表字?”
“没有表字,小名叫小小。”
陶融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念道:“纪小小?”
“嗯。”
“颜七弦叫你小小?”
这家伙,搁这查户口呢。
不过,为了眼前的美食,纪辞毫无骨气地一一坦白。
“没,他叫我小小学妹。”
陶融又点了点头,“我是唯一知道你不是纪辞的人?”
纪辞指着饭菜,都要急死了,“陶融,饭菜要凉了,吃完再说吧。”
陶融按住纪辞的手,沉声道:“先回答我。”
“上次来绥安寺,云时和就知道了。”
嘁!现在才知道,还想做第一。
陶融的眸中,染上了一层阴霾,“他知道多少?”
纪辞莫名有点慌,“他只知道我是借尸还魂。”
陶融再次满意地点头,“如此,便好。”
这……男子之间,都有这该死的胜负欲吗?
陶融将饭菜推向纪辞,“吃吧。”
一听到这话,纪辞当真是不再客气。
不过,这不代表纪辞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要多久能出去,所以,现在只吃这碗香喷喷的葱油鸡。”
陶融挑了挑眉,“你不是会凭空生物?”
“凭空生物,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啊。算了,不和你扯了,吃饭!”
饱食一顿后,纪辞躺在被褥上,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不客气地向陶融踹去,“起开,本郡主要睡觉了。”
陶融没有防备,被纪辞踹地一个踉跄,直接栽在地上,难得的是,没有对纪辞发脾气,“我也要一床被褥。”
她的随身空间,也就1m³,放下一床被褥,两个食盒,加上其他的小物件,已经不错了。
纪辞抱着特制的小抱枕,咸鱼打挺地躺着,“你是习武之人,有内功驱寒,不会怕冷的。”
一阵萧瑟寒凉的夜风袭来,陶融不禁打了个哆嗦,“谁告诉你,内功能驱寒?”
“话本子都这么写的啊,难道不是吗?”
陶融盯着纪辞的被褥,“不然呢?”
纪辞也很无奈,摊了摊手,“被褥,就这么一床。总不能,你跟我一起睡吧。”
至于,系统的复制功能,一旬才能用一次,当然要用在刀刃上,不能这么浪费。
“自然不能!”
纪辞翻了个身,“这不就得了,我就先睡了。”
纪辞在地宫走迷宫,耗费了不少精力,早已疲乏不已,闭上眼睛,便传出了绵长的呼吸。
陶融幽深的目光瞥向纪辞,“吃完就睡,居然不长膘。”
地上寒凉,久坐、久卧,都会受凉。
陶融索性纪辞去钻研棋局,不知何时,陶融忽的眼底一亮,豁然开朗道:“原来如此!”
约摸到后半夜时,纪辞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陶融微微倚靠在石墙上,双眸微阖,烛光摇曳,倒映的光影,在陶融俊美的面容上跳跃。
远远的望去,就像是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让人看得不甚真切。
神秘朦胧,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纪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刚靠近陶融时,他便睁开了那双幽深寡淡的眸子,“你想做甚?”
好好的一男的,干嘛长得那么祸国殃民,害得她差点就犯罪了。
纪辞有些心虚,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我睡上半夜,轮到你睡下半夜。”
陶融没良心,她可是最善良的小可爱。
陶融的掌心,不自觉地收拢,紧攥成拳,又不动声色地藏进广袖中,“你继续睡吧。”
纪辞二话不说,拖着陶融往被褥那边走去,将他按坐在上面,“不行,下一关是要靠武力,你必须养精蓄锐,带着我闯过去。”
陶融的手心,触碰到暖乎乎的被窝,不仅手心被温暖了,那颗心也多了几分热意。
“那你呢?”
纪辞打了个哆嗦,“深秋时节,也不算太冷,你把外衫脱给我,我披着就不冷了。”
陶融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只余下一件中衣,“都披上吧。”
纪辞展颜笑道:“谢啦。”
被窝里,都是纪辞身上的女儿幽香,几乎将陶融淹没。
不知为何,陶融这次没有再排斥抵抗,而是任由这幽香将他包裹。
浅眠易惊的陶融,这一次,睡得很沉,很沉。
直到,纪辞将他叫醒。
“陶融!陶融!该起床啦!”
陶融将将清醒,双眼还有些迷离,在看到眼前跳脱不已的纪辞时,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陶融,牙刷子、温盐水、早膳,我都给你备好了,你快起来吧。”
陶融的声音,还有些慵慵懒懒的沙哑,“好。”
纪辞自己早就吃过了,陶融用膳之时,便得意扬扬地指着棋局,“陶融,我跟你说。这棋局,旁边故意放了黑白棋子,为的就是诱导别人,落子破棋局。”
“但是,棋局的局势,白子被黑子处处压制,无论在何处落子,都是自寻死路,没有一处生门。”
陶融点点头,故作好奇,“那该如何破解棋局?”
“大家都有一种固定思维,认为,破解棋局,一定要落子。这设局之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只要上走十之又三这一步,便能起死回生。”
纪辞说话的同时,上移白子。
果然,顷刻间,棋室里便降下通往第三层的石梯。
纪辞高傲地扬起头颅,“陶融,怎么样,我厉害吧。”
陶融的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温柔和煦的笑意,“脑子还算灵光。”
“我就是聪明!”
陶融但笑不语。
将东西都收进随身空间后,二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往第三层。
走到一半时,纪辞突然停住脚步,无比郑重地望向陶融,“陶融,第三关,我们将面临三大机关铜巨人。”
“他们身量巨大,差不多两个人高,动作灵活,只要靠近机关巨人,便会受到攻击。只有将他们都制住,才会降下通往第四层的石梯。”
陶融若有所思地颔首,“嗯,可有良策通关?”
纪辞通过系统,再次快速浏览小说,“有,他们也有弱点。一个在左脚底,一个在右脚底,还有一个在头顶。”
“好,我明白了。”
纪辞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佩剑,“对了,这个给你。”
剑身颀长,剑气骇然,让人不敢逼视。
陶融望向纪辞,神色复杂地接过佩剑,“此剑在手,定能事半功倍。”
纪辞的神色,依旧郑重无比,“陶融,我把我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如果可以,她真想留在第二层,等陶融解决了三大巨人,再爬上第三层。m.xiumb.com
可是,这石阶只能降下一次。
如果不往上走,便要永远困在第二层,也没办法出镇妖塔。
“纪辞,你还欠我许多,我不会让你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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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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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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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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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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