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是换上了一身整洁衣裳。
顿时间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大一样起来。
尤其是那一件龙鳞软甲,虽是龙鳞所做,可穿上去,且是颇为柔软。
这倒是让孙言小瞧了这敖沁了,没曾想她还能有这手艺。
穿戴完毕,孙言坐到了敖沁对面,道:“说吧!”
听此,敖沁微微歪着个脑袋,道:“说什么?”
孙言一笑,将那根写有迷天城三字的羽毛拿了出来,道:“这可是你的?”
这时敖沁默默将羽毛收起,点点头,道:“没错,若不是这般,哪能将你骗过来呢!?”
孙言微微一怔,道:“将我骗来?有何事与我说便是了,也不必……骗来吧?”
这倒是让孙言有些不解,这敖沁他是知道的,也是较为信任的一个,若真有急事,也是不用欺骗吧?害得自己这数个月来,每日都为那几人担心受怕的。
沉吟片刻,敖沁紧盯孙言双眼,缓缓道:“你……被盯上了。”
敖沁这话说得极低,似深怕是被谁给听了去一般,这让孙言更是难以理解了,忙问道:“怎可能,普天之下,还有谁会晓得我还活着呢?”
敖沁的仔细瞧着他,手指沾了点茶水,在那木桌上缓缓写下了四个字,且说道:“你,被他给盯上了。”
孙言看着那四个渐渐干涸的字迹,抬头,道:“你怎会知道是他?”
敖沁道:“这得去问师傅,总之一切都是他在安排的。”
话音刚落,孙言明显身体一怔,道:“他……师傅他……”
敖沁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点点头道:“师傅死!没错,但也却不是真的死了,可以说是死了,也能说是还在,并且还在等着我们。”
孙言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半响也未有丝毫动静。
半响,他突然轻笑一声,说道:“知道了,既然那人盯上了我,并那么久也未有何举动,应还是想再观察我一阵罢,不急不急,早晚,我们是会见到的。”
敖沁是知道自己这师兄的,从来都是一副不认输的模样,连天庭灵山都不放于眼中,又何会担心那一人呢?
可那人,就是师傅,也是极为头疼的很呐!
见他丝毫是没有任何在意,敖沁紧盯着他,道:“师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孙言接下来计划还是挺多的,但却是不好向她明说,只得是支支吾吾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再过些时日便差不多该是回去了。”
敖沁道:“回去哪儿?”
孙言道:“自然是回斜月三星洞,我还以为你知晓我在哪儿呢!”
敖沁愣了好一阵,皱着个眉,道:“斜月三星洞?我怎感觉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原点似的。”
她所想的确是没错,眼下一切就犹如是回到了原点。
眼下这一时间点,师傅还未转世,大师兄也还未习得本领。
若是一切从头再来,那还会变得不一样嘛?
当初是如此,现在还是那般,似一切早已是冥冥注定,又或是有谁在操控起命轮轨迹。
敖沁也不知是想到了何事,忽然之间双眸变得有些许通红起来,哽咽不语。
孙言是傻眼了,这好好的,怎就哭了?
好歹也是自己师妹,他是连忙上前去替她拭去她小脸上的泪花,安慰道:“行了,有何好哭的,莫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大师兄是谁,师兄替你出头去。”
他说得极为干脆,若不是那一身境界摆在那儿,敖沁差点就信了。
把孙言那只毛茸茸的手从自己脸上拍掉,敖沁恢复了好些心情,看向他道:“大师兄,你现在可是连我都打不过,都需要师妹我来保护了,还说替我出头呢!”
孙言揉揉眉心,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别人是都是越变越强,而眼下,自己则是愈加羸弱,对此他亦是无能为力,毕竟是一切都已重头开始了。
良久,他摇头道,“先是不说这些了,你来这地应该不止是为了等我罢?说吧,你到底还有何想法?”wWW.ΧìǔΜЬ.CǒΜ
敖沁笑笑,喃喃说道:“看来还是瞒不住大师兄呀,如今你的确是比曾经有些不大一样了呢!”
说完,她便是接着道:“你可记得那羽毛上的迷天城三字?”
孙言张了张嘴,忽道:“迷天城?那不是你这城池名字?”
敖沁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见她不应话,孙言有些错愕道:“那你为何要让我来寻找这迷天城?”
只见她眼神有些深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孙言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她了。
闻言,她起身,抬头瞧着那天,良久,道:“大师兄,你可知灭世天地劫?”
“灭世天地劫?”孙言不解,连连摇头。
接着连忙问道:“何为天地灭世劫?这地又与你所做一切有何关系?”
敖沁并未直接回答这话,而是再次问道:“那你可知盘古开天地?”
这孙言自然是晓得了,或者说是想忘,也是难以忘记。
点点头,他不解道:“知道,可这与这迷天城又有何关系?”
这敖沁一直不明说,真令孙言极为抓狂了。
他只觉得这白龙像是换了一人似的,曾经的他说话本就直来直往,可不会如此藏着掖着。
而如今,倒是让孙言有些瞧不懂了。
看他有些个不明所以的模样,敖沁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而说道:“那一上古事,也是属于天地灭世劫,而那迷天城,便是其中一天地灭世劫所诞生之地。”
孙言微微有些惊讶,听她这话,似乎这天地灭世劫可不只有那么一次。
别的暂且不说,那盘古开天地,怎就是劫了?
但无论怎样,这迷天城,是时候得去看上一眼了。
孙言的目光重新落于敖沁身上,注视了片刻,摸了摸下巴,道:“既你告诉我这些,应该是准备让我去那地寻找什么吧?”
他刚说完,敖沁便是重重点了点头,道:“没错,师傅说,那里有你需要的。”
虽不知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可这句有你需要的,便是让孙言陷入了瞎想中。
自己还有何是想要的?想了想,似除了实力外,还能有什么?
半响,他叹道:“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这副模样,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既然你与师傅都想我那地,那去便是了。”
他话音刚落,敖沁脸上便是带着笑意,起身上前拉着他的手,道:“那我们便是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罢!”
说完敖沁牵着孙言,走出了闺房。
被这么牵着,孙言老脸不免有些红了起来,但毕竟眼下自己这大师兄,力道是不如她,半天都挣脱不了,只能是随了她了。
一路上,众多小妖不断向她行礼,这让孙言更是尴尬不解了。
当然,那些个妖怪更加是不解了,自家这个龙帝大人,怎会和一只不知哪捡来的猴子如此亲密?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是难以想得明的。
就算是孙言,也不知这匹马儿,怎会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起来。
见孙言似神色似有些奇怪,敖沁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不必担忧,师妹我不会害你的。”
孙言道:“我总感觉你似乎变得不大一样了,”
她微微拍了一下孙言的肩,温柔道:“大师兄不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话倒是不知让他如何接下去了。
想想也是,有谁能永远保持着一颗初心呢?
且这敖沁如今已有一千多岁了,如今成熟了些,倒也正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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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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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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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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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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