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对啊!”
“她都有心上人了?她不是已经老了么?老人家都有对象了?”
“哪里,她看起来面若桃花的,和咱们这个年龄的人差不多年轻。应该比咱们,大不了几岁。”
“可她不是头发都白了么?”
我扶额,无话可说。
“她后来和我解释过,关于她头发白这个问题,是她当初为了忽悠我爸,凸显出自己的超凡不俗,特意染的……后来我再见到她时,她的头发已经染回来了。她很年轻,也很漂亮。”琇書蛧
“嗷!”乔芊芊摸摸下巴:“你师父有钱,你师父的心上人也有钱,好啊露露,看不出来你是个富二代啊!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师父的心上人,为什么这么有钱吗?”
我挥了挥手,淡定道:“哎,我这个师娘手底下开了好几家公司呢!”
“好几家?”乔芊芊揪紧眉头:“你说的公司,是哪种规格的。”
“规格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拢共也没见过他几面,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九牛一毛。”环住胸,我回忆着道:“对了,你上回子辞职的那家公司,就是他手底下的产业,听说还是他手底一众公司最小的一家。”
“……”乔芊芊瞠目结舌的呆住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倏然清醒,抓住我的肩膀就追问:“你说的是不是君总!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我们公司高层都是直属君总管理的,我听我们老板说过,君总年纪轻轻就身价无数亿,手底下的公司大大小小上百家,在颖华就有五家拔尖的企业是他的,所以即便我们老板这几年总给君总做亏本买卖,君总也从来都是拨款拨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去年我曾有幸见过公司三十三层会议室的领导开会,瞄见了君总一眼,他好帅啊!好成熟啊!好有型啊!我好喜欢啊!我这辈子要是能嫁给他,我做梦都能笑醒!”
我怔怔的看她,扯扯嘴角干笑笑:“呵呵,你还是别想了吧!”我无情戳破她的美梦,大肆渲染那人对我师父的真情:“君总他很爱我师父的,他将我师父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的整颗心,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我师父,已经没有空隙再装旁人了!”
就是那人他有点怂,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没将我师父给娶到手……
“还真是君总啊!”乔芊芊眼前一亮,开心至极。不过……被我这么一打击,她脸上的花痴色又渐渐地僵固了,安静了片刻,愤愤的照我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啊露露你讨厌死了!连白日梦都不让人做了!”
我无辜摊手:“我这叫及时解救纯情少女,免得她坠入有妇之夫的情网!”
乔芊芊白了我一眼,一点儿也不领我的情:“你这个拆散世间有情人的老巫婆!哼!”
我理直气壮的向她吐舌头:“略!”
她摸摸鼻头闷闷生了一会儿气,倏然,又扒住了我的肩膀厚脸皮问道:“那那那那,君总给你的小钱钱,你打算怎么花?”
我一瞧她这贼兮兮的表情,就晓得她又要从我这套礼物了!这个小财迷!
双臂环胸思考了一会儿,我正儿八经的同她道:“我现在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啊?”
我镇静的为她做主:“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啊好啊!”
“好消息是我可以给你买你一直想要的那套贵妇级别的护肤品!”
“好耶!”
“坏消息是,君总把钱打到我的那张不常用的私卡上了,而那张私卡,现在还在白旻手里。我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
“……”乔芊芊瘪瘪嘴,难以接受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哇,你们好过分!白大人他好过分!露露你也真是的,你的卡怎么能落到那个阎王爷手里呢!咋办呢,你得想法子要回来啊!”
我抱胸叹气表示无奈:“我也是被他强迫的,那张卡早前为了安全起见,没有绑手机支付软件,所以……除非咱们拿到那张卡,否则那卡里的半毛钱,咱们都动不了。
而那可恶的白旻竟然说,要让我帮他洗一个月的衣裳,他才会把卡还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也不长吧,但是……
好像自从他把我卡拿走了以后,我也就只帮他洗了两回衣裳,后来碍于青珂的关系,别说是帮他洗衣服了,我连碰都懒得碰他衣服……
照着他那个占人便宜从不让步的心性,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我能从他手里要回银行卡的几率,很渺小!”
乔芊芊听我这么说了,嚎的更加痛彻心扉了:“啊!该遭雷劈的白大人!拿什么不好偏拿银行卡!还是有钱的那张!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与他决一死战!”
“……你要与谁决一死战?”
薄凉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惊得我陡然心跳一滞。
乔芊芊那个怂包在甫一听见他的声音后,脸色变了又变,须臾,演技极好的抚着胸口呻吟:“啊,我心脏好像出问题了,啊!我是出现幻觉了吗?啊,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受不了的打断:“别啊了!”心一横,转身迎上他的清澈目光,我胆肥的直接寻他索要:“我没钱了,你把银行卡给我,我拿来用用!”
他凤眸微眯,端着一碗乌黑汤药走过来,停步在我跟前一丈距离内,清凉的磁音悦耳勾心:“哦?你另一张卡里的钱花完了?”
我哽住,心虚的嘴硬:“不够!”
“需要买什么,三十万还不够?”
……这家伙怎么连我另一张卡里还有多少钱都知道!
我愈发犯虚:“我、我想给自己买块墓地!”
他高冷睨我:“你的身后事,自有本帝为你处理。”
“可我不想让你为我处理!”我底气足的冲他抬高话音。
他垂眸:“先喝药。”玉色汤匙舀了一勺药汁给我送过来。
我不领情的别过头:“不喝!”
“为何不喝?”
“我想要钱!”
“先喝药。”
“不喝!”
“为何?”
我火大:“因为我想要钱!”
“那是不是本帝把卡还给你了,你就会乖乖喝药了?”
“……可以考虑。”
他收手,将勺子里的汤药倒回了药碗里。考虑一番,义正言辞的拒绝:“不给。”
我深呼吸。
忍住忍住不能发火!
一字一顿的气他:“不、给、就、不、喝!”
他抬起清澈眸光,深深看了我一眼。
然后——
端着药碗,把药汁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乖乖,他是在告诉我:你不喝,我喝,爱喝不喝!……吗?
先前一个举动将我震得十几秒没反应过来,在我尚在满头雾水时,他却往前一迈,有力的手臂捞住了我的腰,将我清瘦的身子往怀中一带,接着、薄唇吻住了我的唇……
脑中嗡的一声,思绪全乱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了!
温软悄然撬开了我的唇齿,续有汩汩苦涩掺着腥味的暖流沿着舌尖,渡入舌根,滑下喉头——
苍天呐,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心跳急剧加速,脸颊遽然升温,呼吸慌促的都快跟上噗通噗通的心跳节奏了……
我睁大眼痴痴凝望他,他浓密的眼睫毛像灵蝶的翅膀一般,带着弧度,微微一动,煞是好看。
长长的睫毛下,遮着一双清澈且明媚,绚丽若星辰大海,似能洞察人心的金眸。
轻眨眼,眸深处的温情一丝丝漫进了人心底,挠的人整颗心,都痒痒的……
他生的好看,五官端正,容颜俊美,眉眼鼻唇,都恰好是最符合我审美的模样,这是我早就认识到的真相。
可我当真没想到,即便他都那样绿我了,此刻再吻我,我却还能对他动心……
这不像我的性格,我什么时候把底线降得这么底了?
旁边的乔芊芊干瞪着如今的我俩,啧啧两声,露出嫌弃的表情。
“太、太太要命了!你们俩真是够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在我一个良家女子的面前,干这种事!真是天理何在啊!”
一口药逼着我咽进了腹中,他的唇从我唇边离开,搂在我腰上的手臂却是力度不减。
都不给我反抗的机会,他便又灌了一口汤药,温唇贴住了我的唇,重复上回的动作,强迫我将他渡进口的药汁喝完……
“口水啊!你怎么能喂露露喝你的口水!”乔芊芊捧心痛呼。
第三口汤药再要渡进来的时候,我反抗了几下,结果被他制止住了。
直到把药汁给我渡完了,他缠在我腰上的手臂才稍稍松了些。
手上药碗凭空消失,他扶着面红耳赤,大口喘息的我,耐心向我解释:“这碗药里有麒麟血,麒麟血可慢慢消除你体内曼陀罗丹的药力,喝下去可能会不舒服,但过几日症状就会减轻,你的味觉嗅觉也会恢复过来。”
我心如鼓擂的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有点生气,莫名的生气:“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他被我推开两步,眼底浮起一缕失落,“你我之间,何来男女授受不亲。我给你喂药,有何不妥。”
“喂药归喂药,你、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你,何必惶恐。”
不是第一次……
完了,我不干净了!
头疼的咬了咬唇,我气呼呼的瞧他,嗔怪道:“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要是被你的小心肝儿看见了,她又得来寻我麻烦。”
他低声:“青珂出门了,不在这里。”
“我就知道,她不出门你也不敢这么戏弄我!”抱怨的喃喃了一句,我回到芊芊身边待着:“一心二用可不是好习惯,我的身体现在也不用劳你操心了,给我熬药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干了,我消受不起。”
他沉默不言,片刻后,柔声请求:“不要与陆清明走的太近,他身上有不属于凡人的气息。”
我有意与他唱反调:“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怀揣着目的接近别人,用之既来,不用既弃吗?”
“本帝说的是真话,他看你的眼神里全是阴谋算计。”他苦心劝我。
我硬气反驳:“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提醒。”
“本帝……”
言语未道出口,一道红光突然落进了院子里,化身成了一名满面春风的英勇神官。
蓝衣神官疾步赶到我与白旻的跟前,恭敬的依次行礼:“主人,夫人!”
拜到我这里时,我赌气别过头:“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你的夫人!”
蓝衣神官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愣住,不明的昂头瞧我:“夫人您这是……”顿了顿,又偷瞥了眼另一头同样脸色不好的白旻,似恍然大悟:“主人他惹你生气了?”
我缄默不言。
他静了一阵,当起了和事佬,面含笑意的轻轻道:“夫人说笑了,夫人,永远都是属下的主人夫人。”
“迟早也会不是!”我冷漠的撂下这句话就转头拉着乔芊芊先逃了。
湳竹神官有点迷茫,“帝座……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与您苦大仇深的样子?”
“是本帝不好……湳竹,你说姑娘家吃醋了……该怎么哄?”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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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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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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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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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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