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自己三番五次找我麻烦,还抬出师叔来压我?就算师叔来了,我相信她也得讲道理!”
“我师父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你等死吧!”玩球少女恨恨而去,转过墙角消失不见。
谢长峰无奈叹气。
有其师必有其徒,看小师妹的做派,就知道她师父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了!
一个讲道理的人,又怎么会教出这种蛮不讲理的徒弟?
何总也在叹气,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你们师兄师妹之间,弄得就像杀父仇人一样?”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谢长峰瞪了何总一眼,挥手道:“躲一边去,看我捉鬼!”
其实谢长峰知道,都是师父弄出来的事,却让自己背黑锅!
如果当年,师父娶了三痴师叔,哪有今天的事?
老家伙真傻,放着如花似玉的师妹不要,让师妹变成了仇人,还连累自己的徒弟!
何总被凶了一句,不敢多言,默默地呆在一边。
谢长峰也没心思玩了,挥手打出五鬼牌,喝道:“五鬼,搜魂!”
五鬼牌围着藏银之地嗖嗖转动,发出桀桀鬼笑。
阴风阵阵。
地下的银伥终于承受不住五鬼法牌的巨大压力,渐渐从泥土中冒出头来,大叫:“小道士,你就是杀了我,也休想得到这些金银,那是我的,是我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怜你活着爱财,死了还是看不透。以你的修为,放弃这些藏银,逃去别处修炼,说不定日后还有善果。可惜,你注定还要为这些金银,再死一次!”
谢长峰摇摇头,抽出一支铜钱剑在手,喷上舌尖血,托在手中念动咒语。
“此物非凡铁,三茅斩妖剑。穿山入火通天地,入水随风斩鬼神——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咒完毕,谢长峰一转身,借势将铜钱剑射向天空。
银伥知道谢长峰要放大招,可是被五鬼牌死死困住,哪里逃得掉?
但见红光一闪,铜钱剑从天而降,轰然炸开。
“呀——!”
银伥的鬼影立刻分崩离析,化作青烟渐渐消散。
五鬼牌飞回,落在谢长峰的掌心。
何总看见谢晓峰的神威,惊骇不已,佩服不已。
谢长峰收了五鬼牌,挥手道:“何总,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你可以打钱了!”
“可是地下的藏银怎么办?”何总和姬从良同时问道。
“你们俩,也是银伥……”谢长峰摇摇头,将地上的四枚金元宝拾起,笑道:
“这地下的金元宝,至少埋在一丈深处,否则,当初小区施工,也被挖出来了。你们想挖出藏银,必须出动挖掘机。那时候兴师动众的,能不走漏风声?所以我看啊,还是上报有关单位,做个好市民吧!”
说话间,身后冒出来七八个人影,正是小区里的保安,纷纷叫道:“地下有金元宝,要带我们分,否则我们到处乱说!”
这几个保安,一直躲在远处偷看,此刻听见什么金元宝,再也忍不住了,一起跑了过来。
又是一帮银伥啊!
姬从良跺着脚叫道:“带你们分,你们别嚷嚷行不行?”
“别做梦了,已经走漏了风声,还想着地下的金元宝?”谢长峰踹了姬从良一脚,喝道:“送我回去!”
何总也知道瞒不住,一声叹息,自己打电话汇报有关单位,说这里可能埋有大量金银文物。
反正得不到,不如做个好市民,显得高风亮节!
姬从良心灰意冷,丢了工兵铲,哭丧着脸说道:“感情这是白忙一场啊,还丢了一颗门牙。”
谢长峰扯着姬从良就走,笑道:“我手里有金元宝,等我抠一点点下来,给你镶个金牙!”
“金牙?”姬从良欲哭无泪。
这年头,谁还用黄金镶牙齿?年轻人镶一颗黄金大牙,来突出自己的奸诈和傻逼?
何总追了过来,找谢长峰要了卡号,立刻转账打钱。
他已经见识了谢长峰的手段,对火葬场的事再无怀疑,又不敢赖账,只能乖乖打钱。Χiυmъ.cοΜ
谢长峰八百万到账,心情大爽。
姬从良可怜兮兮的,说道:“菊花小道长,这些钱能不能分我一点啊?你看我为了这事,记者的工作都辞了,现在身无分文,补牙齿的钱都没有……”
“行了行了,分你五十万。”谢长峰瞪眼,又说道:“不过,我差一个司机。明天去江南,你开车送我!”
听见有五十万,姬从良差点跪了下来,叫道:“菊花小道长就是豪爽,世外高人,义薄云天,视金钱如粪土……”
“闭嘴!”谢长峰瞪着姬从良,说道:
“记住了,以后别叫我菊花小道长或者菊花大哥,叫我谢道长,或者谢哥,或者峰哥。再敢提菊花两个字,我骟了你!”
姬从良一愣,随后咧嘴笑道:“我记住了峰哥,还是叫峰哥,显得亲热!”
两人上了车,前往火葬场,去接小白和方晓晴。
刚才何总也说了,让方晓晴和小白撤离火葬场。反正钱都给了,何总不需要再验证。
来到火葬场门前,谢长峰下车,冲着里面嚷嚷:“方晓晴,小白,我来了!”
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好小子,身为茅山弟子,竟敢养小鬼,还跟狐狸精混在一起!”
是个女子的声音。
谢长峰急忙回头,却没看见人影,不由得心里一惊,暗自戒备,缓缓问道:“是何人在说话?”
“是我!”
火葬场的围墙上,蓦然出现了两道身影,居高临下,逼视着谢长峰。
其中一个是玩球少女。
另一个是中年道姑,手持拂尘,面色绝美,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是眼神如刀,冷面如霜,杀气腾腾!
难道这就是三痴师叔?简直艳压李莫愁,气镇东方不败啊!
可是,三痴师叔至少也有五六十岁了,怎么如此年轻?
谢长峰心中狐疑,转念一想,道门中有驻颜养容之术,师叔一代高人,保养得好也很正常。
于是,谢长峰退后两步,双手一合,内掐子午外包阴阳,恭恭敬敬地说道:“敢问这位坤道,跟我小师妹在一起,是不是我的三痴师叔?”
玩球少女喝道:“你知道我师父法驾在此,还不跪下受死?”
“原来真的是师叔到了。”
谢长峰微微一笑,整了整衣服,双手结“宝相莲花”印,高举过头,微微躬身,说道:“弟子谢长峰,见过师叔!”
宝相莲花印,是接仙和接迎圣驾的意思,也是道门中晚辈参见前辈的礼仪。
谢长峰知道这个师叔难缠,但是自己不失晚辈之礼,量她也不能随便为难自己!
“罢了!”
三痴道长一挥拂尘!
呼呼!
一股道家罡气向着谢长峰扑到,排山倒海一般。
谢长峰正欲抵抗,却又放弃,登登登连退几步,依旧结印不放,笑道:“师叔春秋鼎盛,神功盖世,颠倒阴阳,名不虚传。弟子今日得见,五体投地!”
其实,谢长峰如果运功抵抗,这凌空罡气,未必推得动他!
“噗!”
三痴道长竟然忍不住一笑,说道:“三笑老道一辈子假道学,怎么教出来你这个伶牙俐齿的马屁精?”
谢长峰一笑:“我师父虽然假道学,但是对师叔很尊敬,还特意吩咐我,见了师叔不可失礼,否则要吃苦头。”
三痴道长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样说话,我就不会收拾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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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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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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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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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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