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小道长,你的菊花没事,可是你的公鸡……却有事。现在,道观后院里,来了许多黄鼠狼,正在吃你的公鸡……好多好多黄鼠狼,满院子都是黄绿黄绿的眼睛,像鬼一样啊!”ωωω.χΙυΜЬ.Cǒm
“黄鼠狼?”
谢长峰皱眉,说道:“程四哥,你现在在哪里?”
程四宝说道:“我在你的东厢房里啊,现在从窗户向外看,就看见满院子的黄鼠狼……又大又肥,好吓人!”
“卧槽……”
谢长峰很头大,稍稍沉吟,说道:“这样吧程四哥,你别怕,我远程指挥你大战黄鼠狼……我的床头柜下面,有一双布鞋,你穿上。墙上挂着一把桃木剑,你拿着,出去赶走黄鼠狼!”
程四宝哆哆嗦嗦:“行不行啊菊花小道长?黄鼠狼可是黄大仙啊,我怕……”
一般来说,乡民们对黄鼠狼都很畏惧。
这玩意是灵物,也是邪物。
而且报复心很强,得罪它,恐怕永无宁日!
“不用怕!”谢长峰大声说道:“我的桃木剑和布鞋,都有巨大法力,对付一群黄鼠狼绰绰有余。”
“那我试试……”
那边挂了电话。
谢长峰担心道观出事,对唐红雨说道:“请立刻安排车辆,送我回道观!”
唐红雨不敢怠慢,立刻安排司机,飞车送谢长峰回去。
临别之时,唐红雨送上十万现金,说道:“谢道长,我是个俗人,无以为报,只能给你一些酬劳……”
“算了。”谢长峰挥挥手,说道:
“这件事还不算完,以后再说吧。如果晓晴再遇上什么古怪诡异的事,让她立刻去道观找我。另外,告诉晓晴,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不许去江南!”
五通在江南,一般情况下不过长江。
只要方晓晴不去江南,应该没什么大事!
唐红雨连连点头:“我记住了,多谢谢道长!”
谢长峰挥挥手,钻上车,消失在夜色中。
出发没多久,程四宝的电话又打来了,兴奋地大叫:“菊花小道长,那些黄鼠狼被我打跑了!”
谢长峰稍稍心安,笑道:“程四哥真厉害,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程四宝却又说道:“可是,我的一张脸,全部被黄鼠狼抓烂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谢长峰笑道:“无妨无妨,等我回来给你治疗!”
从省城到磨盘村,好几百公里。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谢长峰这才回到自己的道观。
走到道观门前,谢长峰就皱起了眉头。
他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骚臭,是黄鼠狼留下来的!
“大胆畜生,竟敢来我的道观里捣乱,等我抓到你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谢长峰咬牙切齿,骂骂咧咧进了道观,大叫:“程四哥,程四哥在吗?”
程四宝从后院里慌慌张张奔来,脸上挂着纵横密布的血痕,咧嘴笑道:“菊花小道长回来了,太好了!”
谢长峰打量着程四宝,问道:“你……没事吧?”
程四宝叫苦,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像没事吗?好好的一张脸,变成了田字格……我就怕我老婆嫌我丑,找我离婚!”
“没事,伤口很浅,不会留下疤痕的。”
谢长峰随口安慰一句,来到西厢房里看菊花——那个奇怪的盆栽。
幸好,菊花无恙。
谢长峰松了一口气,又在后院里四处查看。
院子里一地鸡毛,空气中弥漫着黄鼠狼特有的骚臭。
地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程四宝跟着谢长峰,比比划划:“菊花小道长,昨夜里的光景可是真的吓人啊。也就是我程四宝,胆子大,换成第二个人,会当场吓死在这里!”
谢长峰皱眉问道:“当时,大约有多少黄鼠狼?”
“至少有三百个,院子里都是!”程四宝说道。
“你后来,拿着桃木剑出去,黄鼠狼怕不怕?”谢长峰又问。
“它们一开始不怕,后来我挥舞桃木剑大呼小叫,乱扫乱劈,它们怕了,跑了。可是你养的那些公鸡,也死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七个公鸡。早上杀了一个,取血浇花,现在还剩下六个。”
“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谢长峰点点头,带着程四宝来到前殿,在神像前焚香。
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扫荡了黄鼠狼留下的骚臭。
然后,谢长峰又取出一张纸符,夹在指间迎风一晃,喝道:“一气化三清,六爻生离火,起!”
嘭地一声,纸符上燃起火焰。
谢长峰将纸符在掌心一搓,双掌带着火焰,从程四宝的脸上抹过。
程四宝只觉得脸上暖洋洋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
片刻之后,火焰熄灭。
再看程四宝的脸上,血痕已经渐渐消退,几不可见。
程四宝摸着自己的脸,嘿嘿笑道:“菊花小道长你真有本事,这回舒服多了。”
谢长峰点头,说道:“你帮我做饭,我来打扫后院。”
程四宝点头,屁颠颠地去了。
早上浇花,杀了一只公鸡,程四宝收拾收拾,放在锅里红烧,跟谢长峰喝酒。
谢长峰说道:“程四哥,吃了饭以后,你就回家,注意一下村子里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立刻通知我。”
程四宝点头,问道:“什么叫不对劲的情况?”
谢长峰想了想,说道:“比方说,你被狗咬了,就属于对劲;如果狗被你咬了,就不对劲!”
程四宝嘿嘿一笑:“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谢长峰又说道:“昨夜里的黄鼠狼,来得古怪。我估计这几天,还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告诉村子里的乡亲们,都小心一点。”
程四宝点头。
饭后,程四宝醉醺醺地回去了。
谢长峰呆在道观里,照看菊花,烧香念经,一如平时。
天黑以后,谢长峰早早地吃了晚饭,换上一身道服,在前殿里打坐,身边放着桃木剑。
他在等那些黄鼠狼!
这些黄鼠狼大举来犯,必有原因,谢长峰要查个清楚。
可是等到半夜,道观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长峰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便打算睡觉。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一阵北风刮来,山下的磨盘村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还有惊叫嘶吼之声!
“什么情况?”谢长峰不由得皱眉,起身出了道观,站在山顶上眺望。
只见磨盘村中,灯光乱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
又是程四宝打来的!
“菊花小道长,不对劲的事情来了!村子里死了一个老太太,她她她、她……从棺材里跑出来了!”
谢长峰皱眉:“你说清楚一点,谁死了?”
“是陈远他老妈,下午死的,谁知道半夜里作怪,从棺材里跳了出来!”程四宝大叫:“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你快来!”
诈尸?
谢长峰心中一惊,挂了电话,锁上道观的门,带着桃木剑飞奔下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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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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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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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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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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