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在少年的胳膊上注射了一支针剂,因为有她和沈远在跟前遮掩着,别人根本没看清她的动作。
然后,少年原本抽搐的身体缓缓平静了下来。
半晌后,他才睁眼,向凌枝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谢谢。”
沈远此刻已经收回了自己受伤的胳膊,他满脸惊讶地看向凌枝,“你还会医术?”
凌枝淡淡点头,沈红绣已是雀跃地扑进了她的怀里,“还是娘最棒了,姚哥哥以后是不是不会再犯病了?”
凌枝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他这个病得控制,不能太过劳碌,也不能大喜大悲,不然很容易再犯。”
癫痫又称为羊角疯,可表现为突发的意识丧失,四肢抽搐,牙关紧闭,双眼上翻或者向一侧凝视,大小便失禁等。
这个病很多都是因为遗传基因,不容易治愈,甚至还需要长期服药控制。
沈红绣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其实沈远也找大夫来给姚鹏程看过,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姚鹏程的目光也满含希冀,因为他发病的时候还从来没有那么快恢复过,他以为这次会有所不同,可听到凌枝的话,他眸中刚刚燃起的星火又瞬间湮灭。
凌枝扫了两孩子一眼,斟酌道:“我可以给他配药,只要坚持服用,在情绪不激动的情况下,会减少发作的次数。”
“真的吗?”
沈红绣猛地抬眼,一双眼睛晶晶亮亮,又转向姚鹏程道:“姚哥哥,还不快谢谢娘!”
“谢谢……”
姚鹏程满脸通红,那个“娘”字他可叫不出口。
凌枝无奈摇头,又捏了捏沈红绣的小脸,这小姑娘活泼可爱的模样,倒是让她想到了凌果果,“若是你真的想认我作娘,就叫干娘吧!”
小姑娘的热情无法拒绝,但能在危急关头救了她,凌枝也觉得她和沈红绣有些缘分。
“干娘!”
沈红绣是个机灵的,凌枝这一说,她立马就打蛇随棍上,亲亲热热地挽了她的手。
就连站在一旁的沈远都露出了复杂又欣慰的笑容。
沈红绣指挥着马无恙将姚鹏程给抱了回去,这大个头别看有些憨,但最听沈红绣的话。
只是姚鹏程有些不自在地缩在马无恙的怀里,少年清秀的脸庞胀得通红,偏偏还无力反抗。
围观的人散开,沈远和凌枝又说了些什么,看着她回身往木屋走去,这才叹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开,冷不丁地斜刺里扑出一个身影,猛地将他给抱了一个正着。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还有胸前那软软的触感,都让沈远浑身一僵,赶忙伸手将那人扯开,“杨春花,你干什么?”
杨春花抬起了头,美艳的脸庞上满是怒气,咬牙瞪向沈远:“我还要问你呢,你去哪里找回来这么个狐狸精?”
“别乱说话,她叫凌枝,是红绣的救命恩人。”
沈远早就将凌枝的情况打探了清楚,只是刚才她才自报家门,不然他还真不好贸然唤她姓氏,以免让她知道自己曾经还跟踪过她。
“不管她是不是救了红绣,你都不准再多看她一眼。”
杨春花叉腰,彪悍地看向沈远,“你都把老娘睡了,老娘虽然不在意名分,但你若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其他女人,小心老娘就让你永远当不成男人!”
沈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杨春花,他怕是猪油蒙了心才看上这女人,“那晚不过是喝酒误事,还不是你来找我喝的酒,又向我哭诉你那死鬼男人对你不忠,你还亲手剁了他……”
沈远越往后说越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可是大错已经铸成,他也不是那么没有担当的男人,看着杨春花那张美艳脸庞上盈满着怒气,他不由将人拉在怀里好好哄道:“寨里如今一团乱麻,又要担心着官兵会不会来攻寨,又要担心着今后咱们的营生,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你这个未来的寨主夫人就大肚些,别和我一般计较了。”
真的,他心累。
沈远抱着杨春花的模样情真意切,特别是听到“寨主夫人”这几个字的时候,杨春花顿时心花怒放,脸色都缓和了不少,又勾着沈远的衣襟,媚眼如丝地娇声道:“今晚你就歇在我屋里。”
——
两涧山的确是山崖陡峭,山涧断处就像是被一把长剑给从中劈开,直立的山峰根本无法攀爬,易守难攻。
原本这里有吊篮上下,但如今这条路暂时被闸断。
“就没有其他上山的路?”
凌枝皱眉,她想下山的心情虽然迫切,但眼下她也担心山寨里的安危。
不知道萧墨云会怎么做,若是他查明那些人是两涧山的土匪,她无法保证他不会攻打山寨。
到时候山寨这些人怎么办?
沈远想了想,这才有些犹豫道:“倒还是有一条。”
“带我去看看。”
凌枝披着蓑衣,大雨里泥泞难行,沈远还特意给她找了条拐杖杵着,以防摔倒。
沈远带着凌枝绕到山寨后方,又穿过一片低矮的树林,拨开眼前的灌木丛,凌枝才看到了那条所谓的路。
这哪里是条道呢?
分明是插在岩石壁里的木棍搭成的木梯,这些木棍大概成人手臂粗细,估摸着大半截都被狠狠地扎进了岩石壁里,周围还被钉上了一圈钉子用于加固,每一根梯子间隔大概两尺长,一路延伸向下。
凌枝探头向下望了一眼,崖下很深,还都是崎岖的山岩,若是不小心从木梯上坠落,恐怕会尸骨无存。
“这条路多久没有人走过了?”
凌枝转头看向沈远,他也是一脸为难道:“很多年了,木头怕是也朽了,当初做这木梯的时候,还损失了寨子里好些兄弟,原本想要编些网子兜在下面减少伤亡,可做这些事太难了,最后不得已只能放弃。”xiumb.com
确实很危险。
凌枝眉头一蹙,即使她有下山的念头,如今这个天气,这个形势,恐怕她也只有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雨雾在视线中蒸腾,凌枝刚要转身,却骤然凝住了身形,她一手指向那木梯的下方,眼神凝重道:“那里……有人上来了。”
沈远一看,顿时也瞪大了眼。
好家伙,真有一个人影飞快地跳跃在木梯上,雨丝如线滚落,他就在一片水雾中踏浪而行,墨色的衣袍带起一片翻飞的雨雾。
沈远神情一紧,一把摸出了腰间的砍刀,这是他们来查看道路时用来砍那些树枝和灌木用的,但此刻不管那个人是谁,总要先制住对方,才能问明来意。
还有几丈远的时候,那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清隽的黑眸淡漠地抬起,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只扫过一眼,目光便胶着在了凌枝的身上。
凌枝与他对视了一眼,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萧墨云踏步而下,他原本是用了极轻的力道,可那根木头显然已经发朽,他刚一踏上便感觉到脚下一滑,身体失重沉了下去。
“小心!”
凌枝脸色一变。
危急的关头,他猛地伸腿倒钩在了那断掉的半截木桩上,手掌在岩壁上重重一撑,整个人再用力向上一荡,一个翻身便已经落在了凌枝的跟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星际医妃酷王爷更新,第五十六章 暂留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