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我......我在给你买礼物呢。”
“哦?”顾明渊笑道:“礼物呢?”
苏栀月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哈可的发间,完蛋了,她没有给他挑到礼物!
看她惊慌,顾明渊笑(怒)意更浓,“看来苏神捕是还没睡醒呢,或者是太闲了,闲得只能和旁人逛街消遣时光啊。”
“没有,我本来是在巡街的,后来遇到了郡主就走在一起了,然后我看到摊子就想给你买个礼物,谁知道郡主看上了这个钗子,我就给她摆正了钗子的位置,之后你就来了。”
苏栀月手脚并用地解释,十分卖力,可是顾明渊看上去并没有消气。
“办公期间,苏神捕与友人厮混,还满嘴谎言,欺上瞒下。”
“我......”
苏栀月可有口难开,他说得有些奇怪,可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哈可看着他们两个说了一大通,却没怎么听懂,只知道顾明渊好像是在骂苏栀月。
“栀月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捕快们听了哈可的话,个个面面相剋,大胖疑惑道:“你们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其余人纷纷摇头,“这里估计就只有头儿能听懂了。”
谁知道这时,顾明渊突然用北羌话道:“她不是你哥哥,休要随意称呼,郡主好歹也是女子,怎么说也要有些分寸。”
捕快们目瞪口呆,敢情只有他们听不懂,这顾大人和头儿真的是魔鬼夫妇,他们都想不到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们不会的了。
哈可听完顾明渊的话后,气得脸都红了,“你是什么人?我叫她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何德何能还在这职责本郡主了?”
顾明渊好脸色都不给她了,冷笑一声对捕快道:“我是谁,告诉她。”
捕快们一脸懵,最后还是听话道:“我们家大人是大理寺卿,也是苏神捕的丈夫。”
哈可听完后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顾明渊与他身后的捕快。
顾明渊十分得意,心想着让她知难而退,现在知道事实以后,可能都羞愧不已了。
可哈可她挠了挠头,回了一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
捕快们也听不懂哈可的话,凑过去问道:“顾大人,她刚刚说了什么呀?”
顾明渊听了这话后,奔溃扶额,他都给忘了他们语言不通这个事情了!
苏栀月看着他们闹腾,便无奈道:“行了,别说这么多了,我去巡街了。”
她正想转身离开,便想起了听不懂大瑞话的哈可,继而对她道:“哈可郡主,你前不久才经历了一次刺杀,就算来了京城也要小心,现在你玩够了便要回去了,你知道了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哈可满眼星星,抱住苏栀月的胳膊,顾明渊便用折扇敲了敲她的手,用北羌语道:“放开她!请哈可郡主自重。”
“你这人怎么管得这么多!”
她气呼呼叉腰,顾明渊瞧她放开了,便将苏栀月搂住,“她是我的手下,你不许碰!”
他得意离开,苏栀月满脸无奈,边走便道:“你别这样对她,她可是一国郡主,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大瑞苛待他们呢。”
“不会。”顾明渊看到捕快们偷笑,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而且本官这样做,只是为了案件能够顺利查下去罢了。”
“查案?”苏栀月这才反应过来,“你带着他们过来,是要去查案。”
“不然呢?和苏神捕一样,牵着手去逛街?”
这话无疑带着一丝酸溜溜,苏栀月也是吃了个哑巴亏,便岔开话题,“所以顾大人,我们是要去查什么案啊?”
捕快走上来,道:“头儿,顾大人说要去天阳苑查。”
苏栀月有些不懂了,“天阳苑不是被查了吗?现在应该什么人都没有,怎么查啊。”
顾明渊挑眉看了她一眼,“没人,那你要去吗?”
他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需要过去查一查。
苏栀月本来就是个好奇宝宝,遇到这种事情当然要去,况且万一有刺客她也可以保护他安全。
“去去去,一定要去,属下给顾大人探路!”
她一脸激动走在前方,瞧她主动讨好,顾明渊心里这才舒畅了一些。
看来这郡主,还真是要缠着苏栀月了,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无情。
.........
另一边,哈可看着苏栀月一行人等离开,心里实在是气急了。
她觉得顾明渊这个人是针对她,这其中一定有情况。
她对仆人道:“你说,那个男人他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没有得罪他,他却三番四次拆散我和栀月哥哥,实在是太气人了。”
仆人也听不懂大瑞话,不知道先前他们说了什么,只能道:“郡主,可能是我们挡住他们办公了吧?但是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奇怪?”
“就是这个顾大人,似乎对‘英俊猛男’有着一些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是看自己心上人一样......”
‘英俊猛男’的发音在北羌语中与苏栀月的发音一致,仆人都会错了苏栀月的名字,但哈可也懒得矫正了,因为听完这段话后,她都快惊呆了。
“什么?我家栀月哥哥可是男子啊,怎么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仆人继续道:“郡主有所不知,听说这大瑞男子好男风,我们来之前,就有一个男妓院给拆了,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个事情,我猜这个顾大人,就是在觊觎‘英俊猛男’。”
是了是了,这件事情哈可也听说过,看来这顾明渊三番四次阻止她,那明显就是和她抢男人啊,她怎么能允许!
“乌龟王八蛋!”哈可咬牙切齿,“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猛男哥哥’!”
她知道无论怎么样她都要嫁到这里来,倒不如就找个自己喜欢的,绝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
苏栀月和顾明渊一行人来到了天阳苑,此时这里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几面破破烂烂的墙壁,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光景。
她摇头道:“这巡防营到底是穷死鬼还是饿死鬼,竟然连一张凳子都不剩下,太绝了。”
“没有填平,也算是仁慈了。”琇書蛧
“......”听了顾明渊的话后,苏栀月不解道:“所以你带我们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顾明渊道:“巡防营端了天阳苑,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很匪夷所思吗?”
这样说来,苏栀月觉得确实是有点了,“巡防营端了天阳苑,确实是太过于大材小用,而且理由还是因为死了一个松怜,就被定以聚乱之罪,感觉有些欲盖弥彰?”
顾明渊点了点头,就开始在四周寻找线索,“而且天阳苑的核心骨干,早就在巡防营派兵之时便逃之夭夭,若不是早有耳目混在了巡防营有了第一手消息,又怎么会走得这般快呢?而且又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提防巡防营,何至于要在其中设置耳目。”
他继续道:“你还记得当时竹枳手臂上的豺狼纹身吗?”
苏栀月点了点头,“记得,而且在前不久降疾司一案中,瘟病刚刚有了苗头就有人提前收购主药银萱草,使市面上断货,降疾司走投无路最终被查,那收购之人手臂上也有一样的刺青,这般巧合的都是豺狼的形状,可想而知,他们是同一伙人。”
想了一想,苏栀月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巡防营针对的不是天阳苑,更不是所谓的防止聚乱,而是要抓拥有豺狼纹身的人?”
可说完后,她又觉得说不过去,“可是我们只发现了竹枳有这个纹身,也不能证明天阳苑的人都有这个纹身啊,而且松怜不就是没有吗?”
顾明渊道:“确实如此,但竹枳在娘她被松怜觊觎时,会特别来告之,那证明他和松怜并不是一起的,相反像是一早就知道松怜的计划一样,暗地里监视着他。”
“况且,我让人查了查天阳苑的名册,巡防营突袭的那晚,高层在内包括竹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些没有纹身的人,那我们有理由相信,消失的那些就是巡防营要找的人。”
苏栀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以巡防营那一边的人是已经发现,一群手臂上有豺狼纹身的人在针对他们,所以才这般着急地要端了天阳苑,连一具尸体也没有留下。”
“对,这些人的据点就在天阳苑,那不可能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虽然这里已经被巡防营给翻了一遍,可我还是希望能再查查,看看是否能找出什么。”
“好。”
苏栀月懂了他的意图后,就开始四处查看。
天阳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即使里面的东西被搬空,可门窗地板等设计风格依旧在述说着这个地方曾经的繁华。
苏栀月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有些惆怅,边走边问,“顾大人,我突然想起我头一次来天阳苑时,是为了查老张在江南查处前首辅时的事,所以延申至调查当年老张的副官汪琮,结果跟踪之下才发现,原来汪琮竟然就是天阳苑老板这事。”
“嗯。”顾明渊检查了一下墙面,示意让她说下去。
苏栀月便接着道:“如果是这样,其实我们能不能怀疑其实老张......就是这件事的幕后......”
顾明渊快速上前来摸着她的脑门,无奈道:“这种话不能乱说,若是门口有人听到,那便是害了老张。”
苏栀月吓得赶紧捂住嘴,“不是吧,我.....我只是想要提出疑问,请保佑什么人都没有听到。”
她一副求神拜佛的样子,顾明渊便将她抱住,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但江南之事后,老张即刻请求告老还乡,所以我猜他并不是那个幕后指使,否则,留在朝堂不是应该更有利吗?”
“且老张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他与朝廷中很多人都是泛泛之交,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惹个天大的麻烦,我想他走的缘由,是知道其中的蹊跷,所以不想参和,并非如你所言。”
苏栀月被顾明渊抱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就给她耳边吹气,惹得她脸都红成了桃子,“嗯......”
听到她的声音不太对,顾明渊将她放开,疑惑道:“苏神捕,你怎么了?”
他还以为她是中毒、过敏之类的情况,所以心里十分着急,捧着她的脸要检查清楚,谁知道靠得太近,苏栀月就更加紧张了。
“停......”
“顾大人!”
捕快夺门而入,看到这一幕,三人静止.......
看苏栀月脸上诡异的红晕,以及苦苦挣扎的表情,还有顾明渊强硬的态度,一副要动手动脚的模样,这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抱歉大人,我只是想说我们在四周查过并未发现可疑,不曾想竟然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打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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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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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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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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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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