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我们也是国公府的一员,当然不希望国公府被奸人糟蹋,我倒也没有顾忌,鸿儿是我的孩子,不管是不是过继,都是我的孩子。”
陈小秀此番话,让箫景洛有些意外。
没想到三婶竟然并未担心。
“只是你三叔。”
陈小秀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你三叔这人啊,不愿意参合老二的事情,往日对国公府没有想法,所以乍一听这样的事情,我怕他还顾忌兄弟之情。”
陈小秀不同,她嫁给了箫正泉,和箫正河一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箫正泉毕竟和箫正河是一母同胞所生,难免会顾忌几分。
箫景洛闻言,微微颔首,心里却对这个计划确定了几分。
若是三叔和三婶都不愿意,她不会走一个计划,但是如今三婶的心里活动,她便有了些底气,在祖父祖母的心里,她更有几分确定。
和三婶闲聊了几句,随即碧华敲门。
“小姐,二夫人,来了。”
碧华不是碧春,稳重了一些,站在门口,脸上多了几分凝色,微微一顿,敛眸道:“来者不善。”
若是碧春,就不会顾忌这么多,甚至可能会推开门,但是碧华却顾忌几分,“大小姐,要不要跟老夫人说一声。”
“先不要说了,将二夫人请到华景园,我马上就来。”
箫景洛微微一顿,唇角扬起一抹讥诮。
“洛儿……”
陈小秀的脸上划过一道冷色,有些担心。
“无碍,来找茬的。”
箫景洛浑不在意。
另一边,陶秀娟被请到了华景园,坐立难安,不停的往房间里面看,踱步走来走去,蹙眉道:“箫景洛怎么还不过来,你们华景园干什么吃的!把长辈放在这里,都不管的吗!”
陶秀娟的脸上满是冰冷,想到箫景洛对自己的怠慢,更是怒上心头,正欲发作。
“二婶,有什么这么大火。”
箫景洛缓步走来,掀开帘子,身边是陈小秀。
陈小秀冷着脸,上前,率先开口道:“陶秀娟,你是长辈,冒冒失失的过来,洛儿都被你吓到了。”
“陈小秀,你胡说八道什么。”
陶秀娟看到陈小秀,就像是仇敌之间的互相敌视,心有不甘的骂道:“你在这里行,我在这里就不行,同样是婶婶,你们倒是厚此薄彼。”
陶秀娟怒骂道,陈小秀闻言,脸色陡变,跟泼妇一样的陶秀娟无话可说,泄愤的甩了甩手,向后退了一步,拉住箫景洛,低声道:“这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你别和她……”
“没事儿的。”
箫景洛丝毫不在意,安抚的看了陈小秀一眼,拉着她坐在了位置上,仰头,好整以暇道:“二婶来我这里,如此暴躁?不知道为何?”
陶秀娟闻言脸上划过一道冷色,暗暗咬牙,目光多了几分冰冷,义愤填膺道:“你那个芙蓉膏,还有没有!”
她急不可耐的冲到了萧景洛的面前,气急败坏道:“快点给我。”
要芙蓉膏?
一旁守着的碧春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气呼呼道:“二夫人,当初我们小姐可是派人特地送到了你们河居,给你们用,可是你们不但不领情,还把我们的东西给扔出来了。”
碧春想着便觉得不忿,当初他们去送,他们不领情,结果现在这里想要他们讨要,哪有这样的道理。
简直是胡搅蛮缠。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陶秀娟闻言,一阵冰冷,扬起手,作势甩在了碧春的脸上,可是这一次却被箫景洛一把扼住。
如今箫景洛的身段已经初具模型,身高竟然都和陶秀娟不相上下,抓住她的手,目光陡冷,“二婶,碧春是我的人,你三番两次的欺辱,这不是,羞辱我吗?”
箫景洛的语气冰冷,阴恻恻的看了一眼,目光满是寒意。
“我……”
陶秀娟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有求于人,可是还是改不了那一副嚣张的态度,气急败坏的吼道:“箫景洛,我是你长辈,这个是一个下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箫景洛冷冰冰的瞪了一眼,目光满是寒意,“二婶,究竟是谁过分,你来我这里,打我的人,找我索求,有跟我打一声招呼吗?”
“你……”
陶秀娟心里一急,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强势,不忿的放下了手,退了一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了火气,道:“箫景洛,我女儿现在的脸都已经毁了,你不是应该聊表心意吗!”
陶秀娟原来是不想要的,可是现在不要都没有办法了。
萧素芳如今的脸已经伤口感染,原本额角黄豆大小的伤疤,竟然溃烂变大,大夫说,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控制及时,说需要一些去腐的药膏涂抹。
老大夫还特地强调了说是城东的芙蓉膏就特别好,是疗伤神药,这一下,陶秀娟和萧素芳恨得是抓心挠肝都悔不当初。
若不是她们当初扔掉了,也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太棘手了。
“我们……”
“二婶,不是你不要吗?这芙蓉膏,每一个都是有库存的,如今都已经被人给预定了,我当初特地留下一罐给你们,可是你们扔掉了,这剩下的……”
箫景洛微微耸肩,目光多了几分无奈,笑道:“这剩下的,恐怕是不能……”
“箫景洛,这么多,随随便便扔了一个,你就没有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
陶秀娟一听,气急败坏的瞪道,脸上满是不忿,捏着拳头,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剥皮拆骨。
“陶秀娟,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洛儿的东西给你不给你,都不是强求的,你这闯进别人家抢,有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陈小秀见状,生怕陶秀娟胡闹起来伤着箫景洛,忙不迭上前,挡在了箫景洛的面前。
这让箫景洛有些感动,可是这个时候,可不是她缩在后面的时候,敛眸,上前一步,目光刺骨冰冷。
“二婶,你要的东西,当初给你,你不愿意接受,现在预定没了,你们想要,就只能排队了。”
排队?
“多少钱我给你还不成吗!箫景洛,我们是亲戚,你不能这么见死不救!”
芳儿的额头如今已经溃烂至深,陶秀娟是真的慌了,想到了芳儿下半辈子,她便不得不放低姿态,无奈道:“洛儿,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
好一个一家人。
一家人之前是怎么对她的?
箫景洛对所谓的家人,可没有一点好脸色,淡淡一瞥,不过心里却多了几分思量。
“二婶,我的这里当然不能给你,因为是客人预定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客人预订了,这样,你亲自去找他们买回去,大不了,我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原价,给你不成?”
箫景洛此话一出,陶秀娟又气又恨,偏偏不敢发作,受制于人,只能压低姿态,问道:“这……”
“哪些人?”
“李皇后,王贵妃,高太傅……唔,我想下……”
箫景洛随随便便一报,都是洛城的皇亲贵胄,哪怕是最小的官宦夫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
这……
这让我怎么拿!
陶秀娟气急败坏的吼道。
“这我可没办法了,三婶,我记得你那里似乎有一瓶,用完了吗?”
箫景洛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作势朝陈小秀的方向看去,语气讳莫如深。
“我那儿的啊……”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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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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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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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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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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