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挽着安南的胳膊,维持着僵硬的笑脸穿梭在宾客间,宴会上安南总是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亲密举动,不多时,关于她和安南的留言就在圈子里传开。
“安南,你是故意的!”
拉着笑容满面的男人来到一处角落里,阮梦梦生气的向他质问。
安南不置可否:“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别忘了,顾向寒公司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你大可以不配合我。”
“无耻!”
如果不是在宴会上的话,她一定会给这个男人一巴掌,否则根本无法缓解她心中的气愤。
“无耻又怎么了?只要能得到你,我不介意用无耻的手段。”
安南俯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不远处的几个人恰好看到这一幕,误以为他们在接吻,体贴的离开了这里,去别的地方交谈去了。
时不时能够听到“阮氏集团的总裁很疼爱他的女伴”“不用多久也许能参加阮氏总裁的婚礼”之类的话。
听力向来很好的阮梦梦脸色一阵苍白,抬起手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几乎是逃一般,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再待下去的话,她保不住自己会不会对安南大打出手。
“混蛋安南,卑鄙无耻的小人,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倒霉的!”
来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举办晚会的别墅后花园,与房间里的觥筹交错人影绰绰不同,这里安静又不让人觉得孤单。
后花园里同样是灯火通明的,这栋别墅坐落在一座山的山顶上,所谓的后花园,其实通着整座山。
夜风习习,阮梦梦吹着微凉的风,焦虑的心情舒缓不少。
“呼——”
“谁?”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前方的假山后面传出,阮梦梦愣了下,绕过装饰用的假山,和一个没有见过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坐在一张高脚凳上,面前支着一幅画架,他身旁的地上堆着一堆画材颜料,画架上是一副正在创作中的风景画。
很显然,他是在这里采景作画的。
“你是谁?”
之前听到的陌生男声再次响起,从这个男人的唇间吐出。
阮梦梦慌忙回神,有些尴尬的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阮梦梦,是来参加宴会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男人眼中的警惕慢慢退去,“你好,我叫林彭越。”
“林?你是这家的?”
没记错的话,晚会的主人好像也姓林。
“你没猜错,举办晚会的是我父亲。”林彭越清冷的面庞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在这里画画。”
他冲阮梦梦眨了眨眼睛,周身的冷漠气息也逐渐融化,恢复了点点温度。
闻言阮梦梦同样笑了,“也对,一般人出席宴会,不会带这么多画具的。对了,你在画什么?我可以看一下嘛?”
身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她对画画还是很感兴趣的。
“当然可以。”林彭越大大方方的邀请她看自己画画。
洁白的画纸上仅有几抹浓郁的色彩,在他手中画笔的勾勒下,色彩慢慢晕染开,像施展了魔术一样,出现了独特的轮廓。
“你是在画前方的夜景吗?”
看了一会儿,阮梦梦找到了头绪,画纸上的大体轮廓和身旁男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前方的景致,让她推断出这个男人是在画前面的夜景。
“嗯,这座山上的风景我只画过白天的,晚上还没有试过。”
林彭越点头回答,说完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画笔,弯下腰想去拿地上的其他画笔,无奈高脚凳过高,他一时半会没能碰到。
就在他打算从凳子上下来时,阮梦梦抢先一步,帮他拿起了那支画笔,塞进他的手中,“这样你就不用下来了。”
“谢谢。”
女子脸上的笑容看得林彭越微微一愣,手中的画笔上,似乎带了些不属于他的温度。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拿哪支笔的?”
低头扫了眼想要的那支画笔,林彭越奇怪的问道。阮梦梦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上自己的后脑勺,“我也是猜的而已,看到你的手往那里伸去,突然就猜到,你可能是要这支小号的水彩笔。”
“猜得很准。”林彭越拿起她递过来的水彩笔,在左手的调色盘里蘸上深色的水彩颜料,继续在画纸上涂抹。
阮梦梦沉默下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绘画,偶尔会提一些自己的意见,毕竟她也懂一些绘画技巧。
但对林彭越来说,她的提议,让他很是震惊。从没有哪个人的看法会和他如此贴切,这是第一次,他有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
惊讶跃上他的脸庞,看到他的表情,阮梦梦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如果我说错什么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不是这样。”
惊讶过后,留在他脸上的,只剩下欣喜,“你没有说错话,是我太惊讶了。”
林彭越解释了自己的感觉,两人围绕画作交谈了一会儿,彼此之间都感到了什么叫相见恨晚。
“对了,我可以叫你梦梦吗?”提起这个称呼的时候,林彭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梦梦”这种称呼,乍一听没什么,仔细想想看,还是有点暧昧的。
“当然可以啊。”阮梦梦坦然接受了他这样称呼自己,“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凡是朋友,都用“梦梦”来称呼她,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什么不好的。
“那你也叫我阿越好了。”这个看上去比她还要大一些的男人,此刻笑的像是个单纯的孩子,“我叫你梦梦,你叫我阿越。”
“好,阿越!”
两人欢快畅谈,沉浸在交到新朋友喜悦中的阮梦梦忘记了自己身处一场宴会上,忘记了带她一起来的安南。m.xiumb.com
安南和几个公司的老板交谈完毕才发现阮梦梦不见了,他在宴会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心下着急不已。
问了下别墅里的佣人,他得知有人在后花园看到了阮梦梦。
安南按着佣人指的方向找了过去,看到了夜色下,和林家少爷林彭越相谈甚欢的阮梦梦。
“梦梦,你怎么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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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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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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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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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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