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智的情况,非常特殊。
治愈起来,相当棘手,在正式出手之前,积蓄力量,是必要的准备!
过了有两个多小时,才将人参的药效,全部吸收完毕。
丹田之中,青色雾气浓郁。
再稍加努力,应该就能突破内劲小成境界,正式进阶内劲中境境界。
只可惜,曹光智还在那边等着治疗。
时间上不允许他潜心修行。
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张东庭起身出门。
“师父……”
田魁首先迎上前来,汇报道:“谭主任那锅汤药已经熬好,并且放置温度也应该差不多了。您看,我这边是不是开始熬药。”
他负责的部分,是要等张东庭明确下达指令之后,才能开始。
张东庭不答,伸手进汤药锅,试了试温度,确认的确可以使用,问道:“泡澡的木桶准备好了吧?”
“已经准备好了!”
曹兴光抢先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搬到光智房间。”
“好。”
张东庭点点头,说道:“找几个人,把这锅汤药全都倒进木桶,然后扶曹光智进去坐!”
“明白!”
曹兴光二话不说,立刻指挥曹家下人,操办此事。
张东庭拿起针灸包,跟着进屋。
临行前,才对田魁说道:“看我行针的时候,开始熬药!熬好之后,立刻送进来。注意,竖起耳朵听着点声音,十三声响之前,必须保证可以喝的药,送到我手里!”
“呃……”
田魁没听懂,好奇问道:“师父,什么十三声响?”
“你注意听着,到时候就明白了。”
张东庭撂下这话,施施然进屋。
“装神弄鬼!”
谭耕看着他背影,非常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张东庭的吩咐,听着似乎处处透着严谨,实则都是故弄玄虚。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曹家人相信,这么做真的是为了给曹光智治病。
当然,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心底却对张东庭多少有些佩服。m.χIùmЬ.CǒM
张东庭虽然年轻,但是在忽悠有钱人的事情上,非常见功底!
老子得跟他好好学着点……
不多时,房间里的曹光智被扶进木桶安坐。
伸长脖子翘首观望的田魁,注意到张东庭抽出几根金针,立刻开始着手熬药。
“田主任,我去看看张主任下针……”
谭耕窜进门去一看,眼珠子隐隐发直。
原来,张东庭下针,只是按照经脉运行的顺序,在曹光智身上十三处穴道上依次下针。
要手法,没手法……
要技法,没技法……
要套路……好像也没什么套路……
老子当你张东庭会有什么密不外传的针灸秘术呢,原来不过是花架子呀!
只是……
“张主任,您这么下针是干什么呢?”
谭耕问道。
“别说话!”
张东庭狠狠瞪他一眼,站在木桶旁边,一动不动。
谭耕被噎的不善,果断闭嘴。
姓张的小瘪犊子,你不让说话,没问题,老子不说就是了!
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折腾到最后,徒劳无功,得罪曹家的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时间无声无息流走。
泡在木桶之中的曹光智,浑然不像被人在身上扎了十三针的样子,嘴里呜呜呀呀的玩着一艘帆船玩具。
四周,曹兴光、叶香夫妇,曹秀娜,曹光睿和关惠心夫妇五个人,外带一个谭耕,一会儿看看曹光智,一会儿看看张东庭,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忽然间——
叮!
一声轻微但清脆的声响,从空气之中传出。
张东庭的身形微微一动。
两只耳朵轻轻抖了一下,目光着落在了曹光智的身上。
“咦?”
谭耕眉梢微挑,眼神中悄然划过一丝错愕。
曹家人或许没听清,但他听的明白,这个声音居然是从曹光智的身体内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情况?
张东庭怎么玩出来的?
这么神奇?
叮!
当第二声脆响响起的时候,他忍无可忍,还是开口问道:“张主任,这是什么动静?”
“闭嘴!”
张东庭极其恼火的瞪他一眼,抬腿踹他一脚。
谭耕大怒。
老子不耻下问,是给你面子。
你特么居然踹我一脚?
太特么不像话了吧?
刚想发火,眼前影子猛地一晃,衣服领子已经被人抓在手里。
“姓谭的,看在你是跟田主任一起来的份上,我们给你面子,没把你这个庸医扔出去!”
曹秀娜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咬着牙威胁道:“再敢打扰张主任治疗,我敢保证,你会很惨,很惨!”
“我……”
谭耕脸色惨变,煞白如雪。
曹家大小姐要他很惨,他就一定会很惨!
身败名裂,在中医院再无容身之地,都可能是最美好的结局!
嗅着曹秀娜近距离喷他脸上的清香气息,他哪敢再多说半个字。
只是……
他委屈。
我谭耕好歹也是从医几十年的专家,还是带研究生的硕导,怎么就混得连张东庭那个装神弄鬼的骗子都不如呢?
曹家的人也真是的,明明你们都被张东庭骗得团团转,居然还那么维护他!
你们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叮!
叮!
叮……
每隔一段时间,曹光智的身体内就会传出一声脆响。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响够了七声。
张东庭忽然抬脚,绕到曹光智背后站定脚跟。
下一刻,他拔出一根七寸长的金针,猛地一抖!
细如牛毛的金针,顿时在他手里挺直起来。
紧接着,他擎起金针,照着曹光智头顶的百会穴扎下去。
七寸金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扎进曹光智头皮之下。
曹家人看得胆战心惊!
尤其叶香,不是曹兴光拉着,都想上前把张东庭推开。
七寸长的金针啊,折算下来,相当于二十多厘米!
这么长的玩意,被张东庭扎进曹兴光脑袋里,不得把人扎坏呀!
倒是谭耕,这次被惊到了。
他也会针灸。
但用针极限,只是四寸!
而且,即便四寸针,用起来也非常吃力。
可张东庭,居然能用七寸针!
看来,张东庭并不完全是绣花枕头,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照这么看,他真是在给曹光智治病?
不对吧?
以我行医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为什么我一点都没看懂呢?
最起码,连他最早扎在曹光智身上的十三根针是什么路数,我到现在还完全找不到北……
疑窦丛生。
谭耕目不转睛的盯着张东庭,实指望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也好加以判断、猜测。
但,张东庭再一次停了下来,静静站在木桶边,纹丝不动。
叮!
叮!
叮……
又有五声脆响接连响起。
田魁在此期间进门,将一碗温度正合适的中药送了进来。
“等着!”
张东庭谨慎提醒道:“我说‘喝药’,你就灌曹光智喝药!”
“好!”
田魁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
不多时……
叮!
又一声脆响传开。
声音尚未完全消散,张东庭断喝一声:
“喝药!”
田魁即刻上手,把手里那碗药给曹光智灌了下去。
与此同时,张东庭飞快出手,把扎在曹光智身上的十三根金针全部拔除。
“这……”
谭耕瞠目结舌,浑身战栗。
他终于知道,张东庭最早扎的那十三根针,究竟是干嘛用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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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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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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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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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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