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起耳朵偷听,发现那几个佣人围在一起正在讲自己的闲话。
“哼,什么少爷的乳娘,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骂得狗屁不是,你是不知道当时修少爷发多大的火,张妈整个人都吓傻了,还说少爷就是他半个儿子,我呸,就凭她那个老钳婆也配当少爷的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她以为修少爷回来自己的地位就跟刘妈一样了,刘妈好歹还有总管家做靠山,而且又一直陪在宇少爷身边,感情总比她和修少爷要好。”
“哈哈,我早就看这个老钳婆不爽了,而且修少爷要真娶了那个傻子,整个夜家就会沦为海市的笑柄,你想想看,他的地位还能比宇少爷高吗?”
“就是,我估计修少爷过不了多久也会被赶出去的,老爷怎么会允许一个傻子进夜家的大门。”
“难怪张妈这么急着把那个傻子赶走,原来是怕修少爷会被赶出夜家,到时候她的靠山可就没有了。”
几个人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得忘我时,张妈突然出现在了房中,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说道:“你们几个八婆在背后捣鼓什么呢,信不信我跑到老爷那边去告你们的状,竟然连少爷的事情都敢嚼舌根,是不想干了吗?”
众人吓得赶紧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团团将张妈围住,不停地做小伏低给张妈道歉。
“张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闲的无聊了随便说说。”
“是啊,都怪我们嘴欠,瞎嚼舌根。”有个夸张一点的人还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两巴掌。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妈,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张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向自己道歉,以为是惧怕自己的地位,所以整个人都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挺起了胸膛,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来。
“我告诉你们,身为夜家的佣人,就要有做佣人的觉悟,不要背后讨论主人的事情。”
有个年纪小一点的佣人,可能在夜家干的时间不长,所以也不太了解张妈的为人,她刚刚一直没有参与到八卦的队伍中来,一来是她对夜家主人的事情不太了解,二来是年龄还小,跟这群大妈聊不到一起去。
她不服地对张妈说道:“你不也在背后说过主人家的事情吗?”
众人一听,脸色剧变,纷纷叫她闭嘴,本来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别又给挑起火来了。
张妈的确被气到了,她冷哼一声对年纪小一点的佣人说道:“我跟你们能一样吗,我是少爷的乳娘。”
“当然不一样了,张妈您是修少爷的乳娘,又是带大修少爷的人,就是修少爷的半个妈,怎么会跟我们这种人一样呢。”有个干得时间长一点的佣人赶紧谄媚地说道。
这几句话对张妈十分受用,一张老脸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你们这次也是好心,我就放你们这一马,以后不准乱说少爷的坏话,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在背后议论少爷的坏话,别怪我不客气,哼。"张妈冷哼一声后便离开了。
几个佣人松了口气,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好险好险,刚才差一点就死翘翘了,张妈实在太可怕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张妈离开之后,那群佣人继续在那里嗑瓜子,一边磕着瓜子还一边说着风凉话。
"哎呀,我看这个张妈也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今天听修少爷的意思,还真打算娶那个傻子为妻,要是这个傻子进了夜家大门,张妈以后恐怕会被整得惨不忍睹,说不定还会被扫地出门呢。"一个女人叹息道。
众女人纷纷赞同,张妈这些年在这个夜家,可谓是吃香的喝辣的,仗着自己是修少爷乳娘的身份,没少敛财,虽说修少爷人不不在海市,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啊,现在修少爷回了海市了,这个张妈比以前更加嚣张了,真把自己当成夜家的主子了。
这群佣人一个个都是看人脑不嫌事大的人,反正火没烧到他们身上来,怎么说都不为过。
张妈这个人,没有刘妈那么老谋深算,这些年一直被刘妈吃得死死的,估计就算是修少爷这个靠山回来了,也很难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而且现在还得罪了未来的少夫人,就算少夫人是个傻子,那也是夜霆修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
见过的人都知道夜霆修有多宝贝那个叫简兮的女人,除了张妈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这个张妈仗着自己是修少爷的乳娘就目中无人,以为夜家没人治的了她吗?我告诉你们啊,刘妈肯定是不会让她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的,你们就等着吧,刘妈背后可是总管家和宇少爷,张妈到时候肯定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一个女佣不屑地说道。
几个佣人互相看了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提起刘妈那些手段,她们就想起了宅子里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夜霆宇。
那个烂了半张脸,一脸阴郁,如同地狱恶鬼般的男人。
她们可不愿意招惹宇少爷,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
张妈离开佣人房间之后,对于简兮的怨恨是越来越深。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丫头,自己现在的地位肯定会高过刘婆子那个老钳婆。
她越想越不甘心,心想,自己一定要找个办法将那个丫头给赶出去。
张妈一脸愤愤不平地往前走,边走嘴里边谩骂,各种难听的话都从嘴里蹦了出来。
“一个傻子还想爬上夜家少爷的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呸,傻了还这么不要脸,死乞白赖的住在夜家。”
她低着头走着,冷不丁的撞上了一个人,正是她的死对头刘妈。
张妈一脸不善地看着她:“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刘妈不怒反笑,仿佛两人不是多年的冤家而是老朋友一般:“哟,张妈,什么事这么大火气啊?”
张妈冷哼一声说道:“关你什么事,你管好niit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刘妈说:“我们都在夜家做事,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你不妨跟我说说看,兴许我能找到办法替你解决呢?”
张妈冷笑一声:“我呸,你替我解决,你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你还替我解决,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
“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刘妈说道,“现在修少爷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修少爷的乳娘,算是他半个妈,我肯定也不能落后啊,我还正愁找不到讨好你的地方呢。”
“你,还来讨好我?”张妈冷笑一声,“你这个老钳婆又在打什么主意?”
刘妈摇头道:“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能打什么主意,我都不知道你在烦什么事情。”
“哼,你背后靠着宇少爷那么大一尊大佛,还需要讨好我吗?”张妈一边说一边翻了个白眼,“哦,你这个老寡妇还找了第二春,跟总管家处得不错吧。”
刘妈被张妈各种讥讽挖苦,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变化。
“我这点背景怎么能跟张妈你比呢,你想一下,就修少爷现在这个势头,一旦和苏小姐联姻,那将来夜家的当家人可就是板上钉丁的事情了,我要是现在还不讨好你,我这个主管的位置可能就随时不保了,你说是吧?”
一听这话,张妈顿时得意了,“那是自然,我们家修少爷一表人才,跟苏小姐那是绝配,以后结了婚,这当家人……”
好在她还没有昏了头,没把后面的话当着刘妈的面说出来,有些话刘妈能说可是她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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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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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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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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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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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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