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豁然看向徐少卿,酒意清醒不少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他的江湖你不懂,要说,他早就说了!”
徐少卿开口,秦正眉头紧凑道:“不说我外公和姬蒿,就他能为我出山拦龙玄,这份情谊,我也不能看着他出事,追命!”
“在!”
“你亲自带人跟上前辈,看看他到底去哪里,有任何事情立马汇报,你能死,前辈不能有漾!”
“喏!”
……
徐少卿摇头,看着离开的追命等人道:“似君非君,似侠非侠,透露着一股邪气!”
秦正看向徐少卿道:“朕是皇帝,但也是人,一世为人,若都是勾心斗角和权谋,守不住内心的清明,坐拥天下又如何?我辈之人当立世,为人也为皇!”
短短一句话,让徐少卿眉头微皱,没再多话。
之后,秦正回去休息,等他醒来的时候,船已经抵达凌烟城,而这会儿码头上已经被戒严,姬家如今家主姬如是带着三子在码头等候。
姬紫月立马就蹿到了自己爹爹姬如是边上撒娇,姬如是那俊逸脸上满是无奈,可见对于这小女孩是宠溺的狠。
而当秦正带着两女出来的时候,姬如是眼神微微一缩,连忙拂袖行礼,他的三个儿子跟随而起。琇書蛧
“草民姬如是,携子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其身后的姬家仆人连忙跪地,秦正连忙上前将姬如是扶起,柔声道:“姬伯父不必如此,外公嘱咐,登临姬家,行晚辈礼!”
“这怎么行,礼教不可废!”
“这是皇令!”
秦正这话落,姬如是满脸尴尬,只能缓缓起身,而这个时候,杨昭月和安妙依纷纷问好,让这位江南大儒受宠若惊。
看着这年轻的皇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无法将其和世间传闻的暴君,昏君联想。
温文尔雅,白衣似雪,腰间一刀,气势不凡,有一丝亲切感,但眉宇间却有一丝霸气。
也许,自己父亲所言不假吧!
这么想着,姬如是带着秦正上马车,然后自己躬身下车跟随。
毫无疑问,作为凌烟城第一家族姬家之主,跟随马车之后,众人都明白,这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
可当马车快要进入姬家大道的时候,却是停下了。
就听姬如是呵斥道:“你们做什么?让开!”
“让姬大儒跟随,真是太嚣张了,不就是朝廷的人吗,下车,跟江南士族道歉,给泉州士族亡灵跪下磕头!”
有人开口,姬如是面色一白,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出了。
这要真是那镇抚使还就算了,只要不打起来,自己父亲还能平息,可如今马车里的却是皇帝啊,这些人真闹起来,怕是要没命啊!
没等姬如是再开口,满街道的江南文儒和士子齐声呐喊,要马车内的秦正等人下车。
众怒难消,姬如是只能让家仆保护,可这个时候,无情动了,迈步上前和不良人整齐拔刀。
“敢羞辱朝廷,拔刀,杀!”
“刷刷刷!”
绣春刀出,为首的几个儒生吓的后退,但很快,带头的儒生就喊道:“我就不信你敢将我们都杀了,有本事来啊!”
无情眼神冰冷,气势如虹,静静等待马车内秦正的命令。
而这个时候,一刀出,直接刺中了这说话儒生的心脏,将其人都刺飞了出去,所有人都吓住了。
就是姬如是也是眼神一缩,姬家三子同时眉头一皱,姬紫月则捂住了嘴巴。
然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杀了又如何?”
看过去,中央马车一道白衣身影站立,手中一握,炁爆发,那在儒生身上的刀立马归鞘。
然后男子斜眼看向满大道的儒生士子,眼神带着睥睨。
再看那儒生,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紧随着,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刽子手,抓他送官!”
”对抓他送官处死!”
……
“放肆!”
秦正冰冷开口,再次拔刀,霸气油然而生,一刀冲天,紧随着地面崩塌,无数儒生尖叫。
后方马车徐少卿嘴角上扬道:“这一刀,不错!”
再看秦正,看着慌乱的儒生和士族,迈步下车,径直往前走,所有人分立两旁,愣是不敢开口动手,只能愤恨盯着他,马车跟在秦正身后徐徐而行。
等出了这街道,秦正哈哈大笑道:“士族儒生若当此?国灭已!”
说完,秦正收刀,猛然转身看着无数儒圣学子,威严道“你们只知朝廷杀泉州士族,不知泉州士族仗势欺人,犯下国法,只知锦衣卫杀人,不知锦衣卫多少男儿为国捐躯,那西北之乱,锦衣卫死伤过万,那域外之战,锦衣卫踏雪勘测山形建立雄关,冻死受伤两万余!”
“刽子手?对,就是刽子手,绣春刀乃是皇帝亲手所绘制,不杀人佩刀何为?锦衣卫监察的是天下民生,杀的是贪官欺凌百姓的权贵,直白告诉你们,绣春刀锋利,保护的是天下子民,锦衣卫护卫的是什么,也是天下子民,士族门阀来闹也就算了,你们这群儒生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还是说,只准士族门阀欺凌寒门子民,这天下,可不是门阀士族的天下,而是皇帝的天下,子民的天下,尔等知否?”
声音如龙,传遍整个凌烟城,无数围观百姓中不知何人忽然喊了一声好。
紧随着子民人群众爆发激烈的吼声。
“大人说的对,杀的就是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门阀士族!”
“是啊,天下最多人的可是我们,你们算什么东西!”
“我们支持陛下,支持朝廷,国有国法,士族门阀难道可免罪?”
……
这一下,局势瞬间转换,弱势的不再是秦正等人,而是这堵住街道的儒生士子,尤其是那些儒生面色铁青。
士族之人则已经缓缓退走,什么叫民心所向,任你儒道至圣又如何?大势不可逆!
所有人目光都在那白衣身影身上,姬如是呢喃道:“父亲所愿,就是这场景吗?”
姬紫月则目光闪烁,看着那一人对抗无数儒生士子的白衣,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帅!
这一天,镇抚使一刀一人破道,其言更是传遍天下,无数子民为其叫好,一时间各地子民见到那些士族门阀,不再低声下气,只因那句,天下是皇帝的,也是子民的,都是天龙国子民,谁比谁低一等?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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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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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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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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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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