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调香师一样,许纤尘为苏岑调配的是一款气味偏向成熟的香水,中调选择的是晚香玉和依兰比较性感野性的味道。
香水大功告成,看到陆潮生正好在家,许纤尘就想让他帮忙试香。结果她的手刚拿过去,陆潮生就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自从那次在许纤尘的调香室里闻到了奇怪的香,把他迷得七荤八素,差点铸成大错,后来他就再也不敢随便闻许纤尘调配出来的东西,就连她的调香室也不曾再进入过。
许纤尘看他抛下往日清高冷淡的模样,当场觉得好笑,又立刻忍住不发出声音来,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放心好了,这回绝对不是什么情趣香水!”
陆潮生这才放心的接过来。他之前虽然用过香水,但并不是资深的香水爱好者,所以并不能保证自己能专业的评香。半晌工夫,测试完毕,微蹙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漆黑的瞳孔,他问:“这就是你给苏岑设计的香水?味道是很不错,与苏岑女神的气质很符合,只是我总感觉用在她的身上缺少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许纤尘无助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总感觉这不是自己最理想的水平。可惜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够深,根本设计不出十分满意的效果,这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早问我不就好了,我在香港上过学,对她的那些生平事迹倒背如流,”陆潮生喃喃说道,“苏岑出生在70年代香港,某个不知名的小渔村。家境贫困,父亲好赌,她小小年纪为了帮助家里摆脱困境,后来因为长相出众被挑中拍摄限制级影片,继而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只是这也同样成为了她一生的污点,她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不仅不感恩女儿,反而嫌她丢脸,残忍的与她断绝了关系,就连最后去世前也不准她回家,还是当地政府妥善处理了后事。这也成了苏岑心里一生的痛,虽然她经过跌爬滚打,在圈中已经成为了大家公认的前辈,即使再多荣耀奖杯加持在身,但却始终缺少一个真正懂她的人,追她的富商财团很多,但她毅然决然选择独善其身,拒绝过结婚生子的豪门生活。”
许纤尘听到这里,颇多感慨,还真是一个不容易的女性呢。
陆潮生继续说:“她所在的那个渔村,因为捧出了她这个超级明星,当地政府以她的名声打响了渔村的知名度,很多人前往那儿旅游。我在香港念书的时候,被沈渡拽着,有幸去过一次,比起各种具有噱头的营销口号,我更喜欢那儿一种不知名野花的味道。”
许纤尘眼前一亮,“什么野花?”
“这种野花在当地长得很多,很早以前就有。长在山谷之中,经历常年风吹雨晒,味道香甜,清淡如菊。”
“谢谢你!”许纤尘灵光一闪,激动的抓住了陆潮生的手,但又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松开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总之这次你帮了我大忙。经过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这里面缺少的那一味是什么了?”
陆潮生望着她刚才拉过的那一袂衣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难道你指的是那个野花?”
许纤尘说:“是的。”
陆潮生替她担忧:“这真的行吗?那只是不知名的野花,或许连一个名字都没有,一般的调香师都会选择高档的花卉植物作为配料,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太冒险了?”
“你都说了,那是一般的调香师。”许纤尘难得在陆潮生面前小小的狂妄一下,“难道在你的眼里,我也是一般的调香师?”wWW.ΧìǔΜЬ.CǒΜ
陆潮生看她高傲的扬头,一时忍俊不禁,嗤笑道:“真不知道你身上这一股盲目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股自信劲儿!”
晚上,陈声突然提出要来别墅玩,还要带他的女朋友叶余生一起,这让许纤尘措手不及,显然出门买熟食已经来不及了,陆潮生倒是十分淡定,说,冰柜里还有食材,做几个拿手的家常菜还是可以的。
许纤尘在旁边叉着腰观看陆大师做菜,到底内良心上过意不去,提出想要帮忙,陆潮生看她择个菜都十分费劲,甚至越帮越忙,把小小的厨房搞成了战场,还是人仰马翻的那种,陆潮生只好捏着眉心请她暂时出去。
陈声和叶余生来了以后,看见了陆潮生一个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模样,笑言:“别看陆教授平日在学校为人师表,没想到私下当起家庭煮夫还是游刃有余的。许纤尘,遇到你这样的男人,你就赶紧嫁了吧!”
“陈声你这嘴巴就该撕了才好!”许纤尘知道他是在拿她之前跟陆潮生假扮情侣的事情开涮,顿时有点气急败坏。
饭后,陆潮生又主动提出洗碗,许纤尘表示,这样不好吧,毕竟之前说好的分工明确,一个人洗碗一个人做饭,陆潮生却说:“你好好陪你的朋友就是了。”
三人于是便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吹风,大家吃饱喝足,陈声也不胡闹了,这才问点重要的事情,“听说苏岑召集了一大批调香师为她调配香水,你调得怎么样了?”
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叶余生神情微敛。
许纤尘如实陈述了一遍,还说了陆潮生给她带来的灵感创意,说到激情之处,唾沫星子直喷。她余光一瞥,才注意到旁边的叶余生的脸色似乎不好,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好像胃口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能是前不久输掉了比赛的缘故,出于关心说道:“节目的赛制我看过了,每位导师都还有一次复活选手的机会,所以你还有重新回到舞台的机会。”
“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的。”叶余生微微笑道,嘴角微微僵硬,后来没呆多久,就先回去了。
镜头转向上海调香协会。
云归晚正在协会里的实验室埋头调香时,叶和凤突然造访,云归晚她父亲云霆有事不在协会,云归晚就说:“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我父亲回来再说吧。”
叶和凤红唇向上扯出一个弧度来,“我不找你父亲,我找你。”
“找我?”云归晚惊愕道,两人虽然没什么接触,但之前听闻不少有关她这人在圈子里的事情,心中不免有点提防,找她能有什么事?
叶和凤说:“我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的。据说苏岑在香港时候十分钟爱一种野花香,鲜少有人知道,这么关键的信息应该能帮到你吧。”
云归晚一怔,她不知道叶和凤怎么会知道自己正在为苏岑调香,并且十分发愁的,沉默良久,她警惕的发问:“你为什么帮我?我们之间应该并没有过什么来往吧。”
叶和凤说:“你应该感谢许纤尘。这是她先发现的。”
云归晚蓦地想起之前网络上疯传甚广的许纤尘掺和叶和凤与沈渡之间的感情一事。
叶和凤继续说:“我知道你讨厌许纤尘,巧合的是我对她的讨厌不亚于你,可以说,许纤尘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打败许纤尘。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许纤尘诡计多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输的。”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云归晚说道:“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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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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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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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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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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