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全都源于叫卢津瑶的那个女孩儿。
五一长假终于来了,章士豪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父亲章醒言都大为意外:“哟呵,以前你都是晚上两三天才回来,非得骂你一顿你才行呢。今年这是怎么了?”
章士豪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卢津瑶。
卢津瑶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于她而言,章士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乡亲,他在与不在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卢津瑶还是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一切如故。琇書蛧
而章士豪在后面悄悄跟着,他并不敢贸然上前去打扰。只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就足够了。
本以为自己足够小心了,哪知道还是差点儿出事。卢津瑶似乎已经觉察到了有人在跟踪她。一天夜里,她向路过的乡亲求助,幸亏章士豪发现得早,一溜烟儿跑回去了,要不然非得被当场捉住。
还有一次,就是白长礼那次了。
白长礼回想起来了,原来卢津瑶那次主动要求自己和她一起走,是因为身后章士豪在跟踪她。
七天长假结束了,章士豪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大学毕业后,他返回了村子里,对卢津瑶的思念一日更甚一日。一天见不到她,脑子便会去想。甚至他还想过去打听卢津瑶的高考成绩,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深夜,章士豪锁上了村诊所的门。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了白圣严出了家门。这小子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色狼,他深夜出门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章士豪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竟然一路来到了卢津瑶家。
只见白圣严踩在了石头上,两只手扒着墙头往院里张望。章士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当场要发作,但是忍住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苏仲!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就连他心仪的卢津瑶也是和苏仲出双入对的。
这让他心里很难受,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快要捏爆了似的。章士豪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是苏仲?为什么他处处跟自己作对。论年纪、论阅历,章士豪都远远在苏仲之上。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比不过十七八岁的高中毕业生。一阵夜风吹来,章士豪醒了,他终于发现,原来比起喜欢卢津瑶,他更恨苏仲。他也终于知道自己得到卢津瑶无望了,那么——就由我来毁掉你吧!
正想到这里,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跑来。章士豪急忙藏好,只见白圣严慌不择路地跑了。这是怎么回事?章士豪扭头望去,只见刚才白圣严扒着墙头的位置,又换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白长礼!
从章士豪那里得知了这些事情后,白长礼并没有太当一回事。他只是觉得卢津瑶这样的女孩儿谁都喜欢,这是一件太正常的事了。尤其他还有把柄握在章士豪的手里,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了。
但是他的心里终归还是不舒服。
2004年7月10日晚,高中生活结束后的放纵还在继续。白长礼和几名同学喝了酒,他晕晕乎乎地往回走,一步三摇。酒精燃沸了他的血液,浑身燥热。
白长礼不知不觉来到了卢津瑶的家中,他愣了愣神,又像往常一样爬上了那块石头,想要看清楚。模糊的视线中,只见一个女孩儿坐在了院子里洗衣服,正是卢津瑶。
白长礼咧嘴笑了,多好的女孩儿,要是能和她在一起,就是死了都值了。他正想入非非,没想到重心不稳,身子一歪,脚下的石头动了一下,白长礼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他惨叫了一声。
院子里的卢津瑶听到了声音,赶紧出门绕到了这边查看情况,只见白长礼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白长礼,你怎么了?”卢津瑶走过来扶起了他,却没有注意到那块倚靠在墙边的石头。
“没……没事,我……我走路摔了一跤。”白长礼不敢看她,低着头。
“摔坏了没有啊?”
“没事,没事,我还能……还能走。”话虽这样说,但是白长礼疼得直咧嘴。
“你等一下,我记得上次苏仲送过我一瓶药酒,我找找看,你带走回家涂一些。”
就这样,卢津瑶带着白长礼回到了家中。白长礼飘飘然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一股馨香的味道。
卢津瑶扶着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你等一下。”她转身过去找药。弯下腰的时候,那件不合身的t恤衫上移,露出了白皙的腰部。
白长礼看呆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木然地走上前去。
“找到了。”卢津瑶一扭头,却发现身后的白长礼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吓得她倒退了一步。卢津瑶的眼神中出现了惶恐不安的神色,她小心地把药酒递过去:“给你药,你快走吧。”
白长礼却一把抱住了她:“津瑶,津瑶你不要轰我走,我很喜欢你啊!我是真的喜欢你!”
“白长礼,你放开我,白长礼!”
可惜,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当白长礼穿上裤子后,感到了阵阵后怕。床单上清晰的血迹,以及流着泪的卢津瑶,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死定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白长礼扑通一声跪在了卢津瑶面前:“津瑶,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这样的……我是喝醉了,津瑶,你原谅我吧,求求你了,津瑶!”
“白长礼,你他妈个畜生!”突然,屋里闯进来一人,一脚将白长礼踢翻在地。
白长礼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居然是章士豪!
卢津瑶急忙抓过了衣服盖住了身体。章士豪脱下外套,盖在了卢津瑶的身上,扭头怒斥白长礼:“白胖子,你他妈还算是个人吗?你和苏仲是好朋友啊,怎么能干出这事来呢?”
白长礼跪地嚎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章士豪对默默流泪的卢津瑶说道:“津瑶,你别害怕,这件事我来处理。白胖子,你他妈给滚出去!”他踢了一脚。白长礼忙不迭地走了出去,他跟在了后头。
一到院子里,章士豪拉住了他:“听着,你现在去找苏仲,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量拖住他。”
“啊,可……可是……”
“可是什么?你他妈强奸了卢津瑶,苏仲知道后饶不了你!快去!”白长礼这才慌慌张张地走了。他后来在路上遇到了苏仲,强行拉着苏仲去了他家里。
而章士豪则回到了屋里,卢津瑶正在穿衣服,吓得叫了一声。
章士豪站在了门口,点了一支烟,嘿嘿笑道:“行啦,都让人开苞了,就别装清纯了。”
卢津瑶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呵呵,我怎么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了,你想想你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想?苏仲知道了呢?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被学校知道了也不好吧?”他的语气咄咄逼人,吓唬住了卢津瑶。
一切的梦都碎了,卢津瑶掩面而泣。
章士豪抽完了香烟,想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的,但是他踩灭烟头后犹豫了一下,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我到底……到底……该怎么办,呜呜……”
章士豪淫笑着走了过去:“哈哈,简单啊,你满足一下我就行啦!”说着,他如恶虎一般扑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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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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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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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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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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