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熙的妈妈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再三道谢。
接着,苏丁二人就离开了医院。上了车,丁晴就急不可待地问道:“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苏仲忽然拿出了一只银色的方形酒壶,喝了一口。
“在这儿喝酒不合适吧?”丁晴见他没有说话,有点儿生气地说道。
“这不是酒。”苏仲拧上了壶盖,继续说道,“宋哲熙的表现比我想象得要好,就是一时间被吓住了,疏导一下就没问题了。”
丁晴强压着火:“我问的不是这个,案子呢?你难道没问啊?”
“提供不了有价值的线索。”他停顿了片刻。
丁晴气得拉上了安全带,毫无顾忌地说了一句:“浪费时间!这案子十有八九是仇杀,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折磨死者。”
苏仲没有吭声,只是一双冷峻的目光注视着前方。
夜幕降临,苏仲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家里,却发现白惜兮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见到他回来了,她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没时间出去吃了,我去买了点儿菜,尝尝我的手艺。”
忙了半天,也确实是饿了。苏仲刚坐下来,就被白惜兮拍了一下手背:“喂,先去洗手!”
苏仲无奈地一笑,只得先去洗手了。等他回来后,白惜兮把饭盛好,递到了他面前:“尝尝怎么样?”
苏仲夹了一筷子蒜蓉娃娃菜,吃了一口,长长地“嗯”了一声,频频点头。
“是不是很好吃?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做这道菜,从网上学的。对了,你网费没交,我替你交上了。还有,洗手间的灯泡坏了,水龙头也漏水,我今天找物业师傅修了。”
“好,花了多少钱,回头给你。”
“不用了,住在你这里,我省了一大笔生活费呢,这些钱就算了。”白惜兮显得很大方。她吃了两口饭菜,忍不住问道:“听我哥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件案子是吗?”琇書蛧
苏仲心里责备着白长礼大舌头:这个胖子真的不可靠,什么话都藏不住。他只得点点头。
“是洋人巷的那件案子吗?”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就连她这种刚来到长霞市的人都知道了。苏仲愣了愣神,说道:“不是。”
“那你今天下午去干什么了?一定被我说中了,别忘了,我也是学心理学的,微表情判断我也会的!”白惜兮的语气很肯定地说道。
苏仲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不会说谎,这可能源于他很少开口说话。面对白惜兮强势的逼问,他只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快跟我说说。”白惜兮异常兴奋。
苏仲十分理解,常人都对刑事案有着好奇心,喜欢打听细节。他冷淡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呀?”
“不向案件无关的人吐露细节。”
“切,你也不是警察啊!”白惜兮夹了一根芹菜,丢进了嘴里响亮地嚼着。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心有不甘:“嘿嘿,那这样好了,你跟我说说十年前的案子吧?”
听到这里,苏仲猛然一颤,他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你知道什么?”
他这副表情吓坏了白惜兮,她急忙说道:“你别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的。十年前,白云镇那个女高中生是你的同学。”
十年前,白云镇高中。在高考结束后的七月里,一个叫卢津瑶的女孩儿被人在家中奸杀,而后,穷凶极恶的歹徒放火烧毁了卢家的三间平房。事后据法医的勘验,凶手当时只是将卢津瑶掐昏了。这个女孩儿在熊熊烈火燃烧的时候,还没有死。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这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儿,何止是苏仲的同学,更是他一生的痛。那一晚,如果自己坚持送她回家,也许她就不会有事了。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虽然这件事情不能怪苏仲,但是十年来他一直活在了自责当中,甚至立下毒誓,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凶手!
“我以为你知道细节呢,听我哥说,那时候你还被警察叫去问话了。”白惜兮小心翼翼地说着,更像是一种试探。
“啪”的一声,苏仲手里的筷子硬生生折断了。他的虎口发白,竭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我……吃饱了。”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才完整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恍然之际站了起来,木讷地走回了卧室中。
“你知道我报考的是什么学校吗?”那一晚,卢津瑶笑着问他。
他像个傻子似的摇了摇头。
“真笨,就知道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后来苏仲知道了,可惜那个女孩儿不在了。那一天,他看着卢津瑶报考的志愿是燕垣市警校,他终于忍不住了,捧着那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当警察,是他从小的志向;她为了他,填了相同的志愿。
朦胧之际,苏仲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
与此同时,丁晴坐在了家里的书房,在电脑上输入了“燕垣市苏仲”五个字,按下了回车键。出来的却都是一些简要的内容,诸如他是著名刑侦学专家黄维扬的学生,研究生学历,精通犯罪心理学这些。
不过倒是在燕垣市警校的贴吧,她发现了一丝端倪。其中有几个帖子是讨论苏仲的,有一个人在下面的帖子中回复道:苏仲是长霞市人,据说还曾经作为了一起奸杀案的嫌疑人被警方传讯过。
有的人则认为苏仲不喜欢说话是患有抑郁症,警察体检这一关过不了,才没有当警察的。
有的人声称,苏仲是天生的神探,黄维扬是出于私心才把他留在了身边,目的就是打压苏仲,不想让年轻后辈的名声超过自己。
几乎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切,无风不起浪。”丁晴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看来这个苏仲很不正常,果然是个神经病。
“小晴啊。”门外传来了母亲奚美蓉的声音。门打开,奚美蓉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刚煲的鱼汤,赶紧尝尝,趁热。”
丁晴双手接过来,甜甜地一笑:“谢谢老妈。”
“怎么,是又在查案子吗?”
“嗯……”丁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应了一声。
“这是那个凶手?”奚美蓉忽然注意到了电脑屏幕中苏仲的照片。
“呃……算是帮凶吧。”丁晴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唉,小晴啊,老妈不是要反对你的工作。一个女孩子家的,当警察也就算了,你要是在办公室里做文职工作,我绝不会发对的。可是刑警队这个……你是不是再想想?”
丁晴听到这话,不满地说道:“哎呀,老妈,没你想的那么危险。现在坏人都胆儿小,一听到警察,掉头就跑!”
“瞎说,你看这人长的。”奚美蓉指着苏仲的照片,“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丁晴忍不住笑了:“这回您说对了,我老爸呢?”
“他你还不知道?一定是又和老朋友在公园下棋呢,一整天不着家,以后你可不能找个你爸那样的。”
三两句话总能扯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丁晴赶忙求饶:“好了好了,老妈,我要工作了,你先出去,不要打扰我了。”
“那你别太晚了,乖乖把汤喝完。”奚美蓉叮嘱再三,这才出去了。
丁晴轻轻叹了口气,心烦意乱地关闭了搜索苏仲的网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一品密探更新,第四章十年前的旧案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