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藜探过,她依旧没有内力,可她的力量与速度又都非常明显地提升了,主要提升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属实令人有些废解。
废解那黑衣人到底是何用意,他是敌是友?
这会全家人都坐在了堂屋里,可谁都没有说话。
就连向来能掐架的两个老爷子,都各自沉思着。
柳芸轻咳了一下,“都别想了,左右我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在这乱想,不如顺其自然,我不信他来这一次就不再来了,只要他来,总有弄明白的时候。”琇書蛧
穆藜突然语出惊人,“万一,把你做成了没有脑子的药人怎么办?”
柳芸点头,“药人要是这么容易做,满世界都是药人了。”
老柳头嗯了一声,瞪着穆藜,“就你这脑子,白送过去那药人都不想要!”转头看着柳芸,“闺女,你把那四个都带在身边,有人总比没有人的好!”
说完瞪了下白大郎。
柳芸直接瞪了回去,“少内涵我家大郎!”
当时的情况,她连爬都来不急,以为白大郎这个只比普通书生多点运动细胞的就能护得了她了?真过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又有何用?
还不如保存能力抱她回家。
老柳头哼了两哼,“赶明儿和离了,爹再给你找个好的。”
老白头就不乐意了,“你这说的什么话?人两个孩子好好的,你和离和离的,和离了对两个孩子好怎么的?”
“和离了我给我闺女找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相公,走哪都有人护着,也比那傻站着的强!”
对于柳芸碰上黑衣人,白大郎“无动于衷”这事,他有老大意见了。
白大郎什么都没有说。
老柳头更生气,看着曹静说,“你推我回房,我看着他就来气。”
家庭会议也就到此结束了。
——
柳芸可能是睡的有点多,这会倒是神采奕奕的。
白大郎坐在床上,看着身前的驽,目不转睛。
柳芸坐过来,“怎么了?”
白大郎却突然抓起那驽对向她。
柳芸挑眉,轻轻拨开,“太慢了!”
白大郎失笑,“你看,连你都觉得慢是不是?”
傍晚遇上那黑衣人的时候,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斤两,可在那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驽打人,可当他把驽举到眼前的时候,黑衣人的影都没有了。
那句“废物”,白大郎觉得是对他说的。
柳芸坐到他身旁,鼓起了腮帮子,问,“你们家与老柳头有着什么恩怨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对你,总是有些偏见?”
白大郎轻轻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委屈了你,我的事,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他这辈子能不能回去,回去能走到哪步都是个未知。
柳芸,“我从说书的那听说,你父亲谋./反,你是被连累的!所以,你爷爷念你年幼,就把你送到大梁做了质子,可是,你为何出现在了大庆?仿佛,上头还不知道?”
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起白大郎的事情。
白大郎垂眸,“我不是被父亲连累,反而是我连累了父亲。至于为何出现在大庆……芸娘……聪明如你,怎么会想不通?”
他八岁就被皇帝牵着入了朝堂,十二岁便可独立监国,这样的皇孙,是任何一个皇子都不想看到的!
更何况这个皇孙的父亲还是一个只知道种地的太子。
柳芸拍了拍他的手,“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今年的五月,我们必须要冲出去。”
就算她与他只想偷得浮生,可是,有些人是不会允许的!
白大郎回握了她的手,“芸娘,若有一天……你定要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
凌晨,柳芸在半睡之间忽然睁开了双眼,她还没有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身子突然一麻,整个人便动不得了,眼前只有一道黑影,她便被夹着出了房间。
院中,死一般的沉静,别说她家房顶的四个保镖,就连穆藜都没有发现。
一路疾驰上了后山。
不说勒的她上不上得来气,就是放下她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温柔,一个屁股墩就扔下了。
“哎哟……”
忽然发现她能动也能说话了。
像头倔驴似的爬了起来,“你奶奶个腿的,耍着我好玩……”
又是那个黑衣人!
然,那人话都没说,直接提着她打。
柳芸穿来半年多了,头一回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她骨子里又有股子不服输,拼了命我也要咬下你一块肉。
挣扎着,反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住了手。
柳芸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看着他的背影满眼的诧异之色,“你到底是谁?”
在打了半个时辰后,柳芸就发现不对了,他竟然在教她功夫?
而且她身体里那股早前发现的力,在他的带动下,全部汇集到了她的小腹,然后就像一股源泉,不断送到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的动作越来越精准快速……
而此时,她更发现,她竟可视物?
那人背对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把她夹回了家。
柳芸是想说,她可以自己走,可偏偏她又不能说话了。
到了家,她就像个沙包一样被扔进了院子里。
房顶的四人包括穆藜都是一惊,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芸儿?”
柳芸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真是狼狈不堪,伸手拽住穆藜的袖子,“帮我把大郎的穴解开!”
在她被点住的同时,她看到那人也点住了白大郎。
“芸娘……”
房门被拉开,白大郎惊慌地跑了出来。
柳芸自嘲一笑,“他倒是把时间算的刚刚好!”
“怎么回事?”穆藜问着。
白大郎已扶住了柳芸。
柳芸累的摆了摆手,“没事,让我睡一会,睡醒了我再说!”
可谁能想到,柳芸这一觉竟睡了整整一天。
到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她又被夹走了。
又在同一个时间被扔进了院子里。
刘家四兄妹也好,穆藜也罢,又没有察觉到这人。
如此,连着三天,柳芸除了被夹出去习武,就是睡觉。
穆藜捏紧了拳头,好歹还点住一个白大郎,可对他们,那人什么都不做,根本就是藐视!
他就不信,今天会逮不着他?
与刘家四兄妹商量好来个瓮中捉鳖,可那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穆藜:感觉这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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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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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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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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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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