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只有男人休妻很少听到和离这词,所以,这应该是个挺大新闻吧,可却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老徐点头,“和离,而且他爹与他那个便宜兄长是抱着铺盖卷走的。”
“你怎么知道的?”
老徐咂吧了下嘴,“何公子亲自说的,就在今天早上!而这事,他还得谢谢你!”
柳芸摊手,“跟我有啥关系,我可没让人和离?”
徐掌柜嘿嘿笑了两声,“这何公子家境殷实,何员外就他母亲一个孩子,所以招的是上门女婿,当年这女婿是能言善道,在一众后选人里拔得头筹,就算是带了个孩子,何夫人也要了。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爷俩惦记上了何家的家财,以前老员外在还能管得住,今年春老员外走了,这对父子就开始各种丧尽天良了,就像何公子这次的病,原来没大问题,吃几副药就好的,硬生生给弄的差点丢了小命。”
柳芸打了个哆嗦,“哎呀!太恶了!当初那何辉住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那个哥事事都不安好心。”
“是啊,你说他们爷俩就是不生了夺人家产的想法,这辈子也是衣食无忧的。”
柳芸摇了摇头,不在八卦何家的事,说起了其它的。
徐掌柜笑道,“过几天,东家要过来了。”
“钱老板怎么有空过来?”
“听东家的意思,是打算带着宁儿在桓县过年,另外,高家那边送礼的人快到了。”
“我不收送礼啊!”
“哈哈哈……”老徐大笑,“小丫头啊,你还得成长……”
柳芸只耸了耸肩,提起箱子里那个食盒,“这酱肉睿儿跟老头能吃,我拿走了!”
——
晚饭桌上,柳芸家满室的欢声笑语。
那食盒里的酱肉,确实很软烂,就连老叫花子那没几颗牙的主都吃了好几口。
穆藜看着白郎嘿嘿笑着,“听说秋闱的学子都归来了,而白先生今天又调职了?”
一家人都看了过来。
白大郎放下了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柳芸急忙问了一句,“教啥了?”
穆藜将一碗酒推到了白大郎的面前,话却是回着柳芸,说,“策问!”
老叫花子呛了一下,“策问……你才几岁,你教策问?”
柳芸扒拉下耳边的碎发,“策问是干啥的?”
穆藜,“策问是讲经义讲政事的!嘿嘿……听书院的学子们说,今天当真是过了好大一把瘾,一个少年先生竟然干趴下一众老先生,赢得所有学子的掌声,拿下策问讲师一职!”
白大郎面不改色,嘴角轻微一挑送了个平静无波的眼神给他。
这桌上,哪个人不知道他的身份?xiumb.com
打从他记事起,耳朵边子上全是这玩意!关键教他的还全是如白朝惜一般的大先生!要是他讲不出来,那才是个笑话呢!
穆藜哼了一声,“喝酒喝酒。”
白大郎却将酒碗扒到一边,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我还未及弱冠,不能饮酒!”
“噗!咳咳咳……”
穆藜呛到了。
柳芸总感觉穆藜有点针对白大郎,在桌子下踢了脚莫怀之,让他遏制一下穆藜。
莫怀之放下了碗,看着穆藜,“精力过于旺盛,出来过几招。”
“过就过,以为我怕你!”
两男人就咻咻咻地自窗飞出去,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哇!”小曹睿趴窗上,满眼的羡慕之色,柳芸紧随其后,压在他的身上。
老叫花子放下碗看了眼白大郎,“你与我来一下。”
而后这桌边就只剩曹静一人了。
曹静有点迷糊。
这话呢她听的清楚,可却发现她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姑爷不教写字了,那教个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称呼起白大郎为姑爷了!
扒净碗里的饭,她开始收拾桌子了。
——
寒风吹在脸上有点疼,可江边的小路上正走着老叫花子与白大郎。
在寒风中,老叫花子停下了脚步,“你如此过于激进了。”
白大郎,“也还好!”
“你打算教几个学生?”
“只一人!”
老叫花子愣了一下。
白大郎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笑意,只是如昙花一般,很快消失。
淡漠地说,“明年的状元郎!”
“咳咳咳……你你……胡扯!”
老叫花子那脸更黑了。
白大郎摇了摇头,“你们都不懂芸娘。顶多一年,芸娘就再也藏不住了,到那个时候再入京,她会有多背动?会有多少危险?莫怀之若能护得住她,又何苦天天教她武功?”
“可你此时这般冒进,追杀你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白大郎轻一摇头,“你把莫怀之与穆藜想的太简单了。”
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莫怀之还能坦然处之,你觉得还有杀手能追来吗?
真以为穆藜离开只是回趟家?
他虽不是大庆的子民,可是,不管是大庆也好,大梁大周也罢,上头注意的人,其它国家也一样注意着,更不要说,莫怀之还是莫家后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多!
就好像他墨玉珩,他都这般落迫了,那两小子不一样通过一个杀手猜出了他的身份?
所以,他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
没在与老叫花子多说,他转身往回走去。
身后老叫花子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瘸了?”
可那手里明明还提着一根拐啊!
——
晚上,全家人各怀心思地歇了下去。
柳芸切了苹果敲了敲白大郎的门,“睡了吗?”
调职做正经的先生,当然要好好说一声“恭喜”了。
屋里传来白大郎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柳芸抿着笑,推开了房门。
屋里放了火盆,倒不是很冷,白大郎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放下水果,她就支着下巴趴到了桌边,“还没有跟你说恭喜……啊……”
猛然间,柳芸脸色变的苍白,额上更起了细密的汗珠。
这样的柳芸是白大郎不曾看到过的,惊的他急忙来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着,“你怎么了?”
柳芸气都喘不上来了,她捂着肚子渐渐蹲了下去,“疼!”
跟着一股热流滑了下来。
柳芸那脑袋“嗡”了一下,我去,来大姨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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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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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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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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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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