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烧兔子,炖蛇羹!
浓浓的香气传出老远,等炖好了汤,就盛了一碗,端进了屋里。
少年面目清冷地靠在墙壁上,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脑中突然响起她刚刚那句“我相公”……耳朵尖渐渐的红了!
那个当“爹”的说她是一个傻不拉叽的小白兔,可他怎么觉得像只小狐狸?
你看看刚才吵架那气势,谁家小白兔有那胆量?
尤其那一双眼睛,像铺满了星星!
一时,少年看愣了神,就连那脸上的印记他都觉得像是特意描的花钿,有点好看!
柳芸捏了捏嗓子,学着方如意,“大郎哥哥,你不要这么看着奴家嘛,奴家会不好意思的!”
“噗!咳咳咳……”
少年咳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其实柳芸说过话也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把自己送走了!
便清了下嗓子,看着他说,“我熬的蛇羹,敢喝吗?”
少年看都不敢看她,伸手接了过来,仰头就喝掉了。
只是喝完后他诧异地抬起眸子,“你,你做的?”
意外的好喝!
就是他喝太快,最后一口才尝出味道来!
柳芸挑眉得意地笑了一下,“好喝吧!”
要说她医术是王者级别的,那她的偷技最少也是个钻石,至于厨艺吗,黄金还是站得住的!
少年脸上飘起了红润,低下了头,本想问问这衣服是不是她换的,可那话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柳芸洋装不知道,接过他手里的碗,说,“你等会,我给你拿点粥。”
少年再次点头。
柳芸便又去了灶房,粥还是用馒头熬的,只不过里面加了剁碎的蘑菇和兔肉。
少年食过万千美味,在这一瞬间都不如眼前这碗肉粥!
看着少女脸上洋溢的笑,这两年他那些经历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二人没在多话,熄了烛火便暗自歇下了。
嗯,柳芸和衣睡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天刚亮她就起了,实在是桌子太硬,硌的她浑身酸疼。
她拎个小杌凳坐到了门口,闻着好闻的空气,暗自琢磨怎么替原身柳芸娘复仇!琇書網
如果只取性命,倒不难,左不过就是进京来个暗杀,可这种法子,也太便宜姓曹的了!
还不如等他爬到高处,再毁掉他的名声,夺走他的一切……
柳芸嘴角挑了挑,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法子!
然后伸了个懒腰,一会得给少年换药了!
如此一想,那左手食指上就轻轻闪了一下!
这一次她看的清楚,食指上果然多了一枚戒指,就是摸不到!
眼前那小小空间再次出现,里面正是少年需要的药品。
她嘴角轻挑,取出药品,略有所思地看着食指——给我一点安睡药!
小空间浮现眼前!
一盒药就摆在了那里!
嘿!
这可有意思了啊!
起身去了灶房,没一会端了馒头粥回来,挑帘进了内室。
少年猛地睁开双眸,那眸里带着浓浓的警惕,一只手还摸到了枕头下。
只是看到她,他的目光闪了一下,手也离开了枕头。
柳芸说,“吃早饭吧,一会我去一趟县城。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买来!”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喝完粥后,看着她,“路上小心些!”
柳芸就笑了,“嗯!”
只是没到一刻钟少年就陷入了沉睡!
柳芸响指一打,“开工!”
拿了药品,开始给他打针消炎换药!
等拔了针后,掖了掖被角,目光扫向他的枕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掏出一块带尖的木块!
如此谨慎,看来之前的生活很是凶险!
随后放好,她就背着小蒌去门了。
下午,柳芸从县城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听到院中传来的打骂声。
急忙冲进来,看到少年倒在地上,老叫花子趴在他身上,三个男人正往他身上踹去。
“住手!”
柳芸几下将人拉开,把两人护在了身后,“你们干什么?”
这仨人,柳芸不认识,说明并不是杏花村的人!
为首那人哼了两声,上前将柳芸抓了起来,只是皱了皱眉,“长这么丑也卖不了几个钱啊?”
丑你奶奶个腿!
柳芸抬起膝盖就顶了上去。
那男人根本就没想到柳芸敢动手,直接被顶了个正着。
“唔”了一声就弯下了腰,忍不住地跳着。
柳芸一点都没闲着,抓起一旁的劈柴棒子,对着另两人削了下去。
那跋扈不讲理的劲,当时就把三个男人打愣住了,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被打出家门了。
柳芸掐腰站在门口,“欺负俺们老幼病残是不是?我让你们欺负!”
大棒子举起来,就往人脑袋上削!
俗话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柳芸现在就是那不要命的。
三个混子真被她吓着了。
主要是那棒子削身上钻心的疼啊,奇怪的是,他们还躲不掉!
那被顶了胯的男人指着她,“欠债还钱,那那老王八蛋借了咱们的钱不还,你们还有理了?”
柳芸:“……他怎么欠的钱?”
“四四天前,说是借钱给儿子娶媳妇的……嘶……”那男人又跳了两下。
之所以没再敢往前上,实在是这小娘子太狠了!下手没有一点犹豫,就是干!
柳芸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而后看着几个混子,“欠多少?”
混子头说,“十两银子!”
“多少?”柳芸拔高了声音。
“五五两!”也不知道为啥,这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小娘子,可他心里就是有点发毛!尤其是裆底,更疼了!
柳芸皱了皱眉,“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你们来取!”
“三天以后就是十两了!”
柳芸又拎起了棒子。
“五两五两,三天后咱们来取!”
三个混子跑了。
柳芸进了屋。
少年已经躺到了床上,原本就只剩下一张脸能看了,现在好了,一大块擦伤,差点没把笔挺的鼻梁铲平了!
拿着碘伏给他消炎。
老叫花子不动声色地往门边蹭去。
“站住!”
柳芸声音不大,可穿透力比较强。
老叫花子一动不敢动地靠在了墙边。
柳芸头也没抬,继续给少年上药,嘴上却说,“四天前你就知道他会从江上飘下来,知道我会被休?”
老叫花子纠正着,“是你救他上来后,我才去借的钱!”
少年抬了抬眼:是她!
柳芸继续说,“行,这条算你过关,那你咋知道我会被休的?”
老叫花子撇撇嘴,“全村人都知道曹小子回来指定休你啊,因为京城里有个大官看中了他,要把闺女嫁给他,他怎么可能不休你?”
柳芸手指一颤,少年顿时一呲牙,“疼!”
“疼什么疼,浑身的伤也没见你喊一声,就破这么点皮,哪就疼了!”
才不承认自己手重了!
起身走了。
该死的曹舒阳,要没有柳芸娘任劳任怨地养着,你拿什么读书拿什么考试,还榜眼——就是个白眼狼!
房间里,少年周身的气息瞬间发生了变化,阴戾地看着老叫花子,“这就是你说的小白兔?”
老叫花子,“这个……意外!”
少年眉头紧锁,“你到底是谁?”
老叫花子仿佛没有听到,咻咻地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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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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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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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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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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