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一共十三亩田地,也都分割清楚了。
杨春兰和赵虎成看重田地,赵宝满和胡梅看重私塾食堂。
最后胡梅用了二亩田地换了私塾的食堂。
如此一来,赵虎成家的田地,便是三兄弟里面最多的。
杨春兰总算有了些许笑颜,就连损失银子的阴霾,都渐渐散了。
正月里,田里地间也没有什么好忙活的,杨春兰便请了娘家那边的一个叫薛东阳表弟来家里做个衣柜,书桌,椅子什么的。
堂屋都被木方占据了,成天里就听到锯子拉动的声音。
家里的木渣多了,木头的味道也很重,所以就算放学了,赵玉娇也不爱待在家里面。
正月底,赵玉娇不愿再去打搅纪少瑜了。
她整日闲着无聊,便在家里学刺绣。
赵玉婵的针线活最好,只不过教导得有些严厉。
她拿一双鞋垫给赵玉娇,让赵玉娇先学走针。
赵玉娇看着她大姐的绣架,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不过她不敢冒进,而是老老实实从走针开始。
练了三天,她手腕可酸了。
赵玉婵见她颇有些天份,便用竹片给她做了一个圆形的绣花绷。
赵玉婉见了,让赵玉婵也给她做一个,赵玉婵直接拒绝了。
赵玉婉气呼呼地走了,可没过多久,赵玉娇便看到赵玉婉手里拿着几枚铜钱掂了掂,走到她面前炫耀道:“别以为只有你舅舅会给你钱,我表舅也会给我钱的。”
赵玉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垂首不语。
赵玉婉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便走了。
不一会,堂屋里的锯子声停了,赵玉娇看见薛东阳背着背篓,带着赵玉婉出门去了。
赵玉婵见了,压低声音跟赵玉娇道:“这个姓薛的可真傻,做木工就做木工吧,竟然还经常带着赵玉婉出去捡柴。”
赵玉娇看着那个薛东阳轻快的背影,狐疑道:“是挺傻的。”
上一世她没有见过这个薛东阳,只不过据她所知,她二婶给薛东阳的工钱很低的。
完全借着亲戚的名头在压榨,
不然村里的木匠那么多,她二婶不会舍近求远,更不会提供吃住。
她娘前几天还在说她二婶好算计,娘家人都不放过。
傍晚的时候,薛东阳背了好多干柴回来。赵玉娇看到她二婶站在门口,笑得嘴都合不拢。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薛东阳照旧带着赵玉婉上山。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薛东阳还带着赵玉婉上山。
赵玉娇就奇了怪了,明明伙房里的干柴都满出来了,这个薛东阳竟然还一再上山捡柴,而且这都好几天了,要说不认识的路也都认识了,用得着次次都带着赵玉婉上山?
而且赵玉婉一向爱偷懒,可这段时间却显得尤为勤快。m.χIùmЬ.CǒM
藏着满腹疑云,赵玉娇在第四天傍晚时,偷偷跟上了薛东阳和赵玉婉。
他们去的地方,离村里并不远。
只不过上山的道路有些陡峭,一般村里的人很少上去。
赵玉娇顺着他们走过的地方往上爬,幸好山林里风一吹便都是沙沙的声音,到也没有暴露。
往上大约爬了一炷香的时间,薛东阳和赵玉婉便停下了。
赵玉娇藏在山岩后面,只见薛东阳竟然抱着赵玉娇坐在一处狭窄的林荫里,然后那手便不规矩地乱摸起来。
赵玉娇处在低处,视线从下往上,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敢置信地缩回头,靠着山岩大口大口地喘气。
而上面很快便传来赵玉婉的声音道:“轻点。”
赵玉娇压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整个人忍得脸色煞白。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不知道,被人探入衣裤是何等恶心?难不成赵玉婉会不知道?
赵玉娇简直不敢想象,此时的赵玉婉,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她恍恍惚惚地静靠在山岩后,一阵阵寒风吹来,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
那个薛东阳时不时传来恶心至极的声音,让赵玉娇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仿佛是一场漫长的煎熬,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晰了些,赵玉娇才慢慢回神。
她再次探头去看,只见薛东阳拿了几个铜板给赵玉婉,柔声哄道:“你乖乖的,表舅也就轻轻摸一摸。”
“嗯,我知道的,我谁也不说。”赵玉婉把铜板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把自己的背篓背起来。
薛东阳顺手捏了她一把,淫笑道:“小东西可真上道。”
“你说那赵玉婵会不会像你这样听话懂事?”
“她可凶得很,你一碰到她她肯定就到处嚷嚷?”赵玉婉笃定道。
薛东阳闻言,手又不规矩了:“那我碰你的时候,你这么不叫?”
赵玉婉拍开他的手,往上慢慢爬道:“才不是呢,是表舅对我好。”
“赵玉婵是惹不起的,不过赵玉娇可以啊。”
“那傻丫头,你吓一吓她,她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薛东阳闻言,戏谑道:“那明天把她也叫上山来,到时候你看表舅怎么收拾她?”
“好啊,那傻丫头可蠢得很,以前她经常被我欺负都不敢告状。”
“那表舅欺负她,不欺负你,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啊?”薛东阳无耻道。
“才不会呢,表舅尽管欺负她好了。”赵玉婉无所谓道。
“呵呵,这两天你可是主动要上山来的,还说不想被表舅欺负?”
薛东阳跟在赵玉婉后面,时不时推她一把。
待两个人都不见踪影了,赵玉娇“哇”地一声,吐得头昏眼花。
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完了,赵玉娇用些腐烂的泥土和树叶盖住了秽物,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可她刚到山脚,又控制不住地吐了。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对话,那贱恶的声音,总是不停地在她的脑海盘旋。
还有赵玉婉无所谓的态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只腐烂的蟑螂卡在了赵玉娇的喉咙,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恶心反胃,恨不得把所有脏东西都吐完了才好。
赵玉娇脚步虚浮地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就说要洗澡。
赵玉婵见她浑身脏兮兮的,身上又带着一股酸臭味,以为她去外面玩疯了,不悦地骂了她一顿。
可赵玉娇蔫头耷脑的,一句话也不说,洗完澡就上床去休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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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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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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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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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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