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个死冤家活对头都已经为了利益暂时和解,郑絮心一横、牙一咬:“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到母亲面前,咱们见机行事。”
姑嫂三人难得一见地放下偏见,将矛头一致对外,准备去卢芝华面前复命。没走几步,却见卢芝华已经在如夕的陪伴下迎了过来。
“母亲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寒地冻,您饮了不少酒,小心别受了风。”
郑絮上前想要搀扶一把,却被卢芝华摆手推开:“无妨,我让你寻她们回来,等了许久不见人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来园子里看看。如何,你已经和她们说了吗?”
“嗯,已经说明白了,阿碧和霜霜她们正准备与我一道回去和您仔细商量。”
“那就好。”卢芝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柳无瑕,“阿碧,你是新人,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随着卢芝华的询问,其余两人齐刷刷将视线转到柳无瑕身上,尤其杜霜霜,摩拳擦掌满怀期待。柳无瑕却一如往常温婉笑道:“母亲,我进门得晚,对家中诸事并不是很熟,何况长幼有序,大嫂在府中多年,对一切了如指掌,不如还是先听听大嫂的意见吧。我听凭母亲和大嫂安排。”
这话不免滑头,令郑絮有些不满。可柳无瑕言语诚恳,尤其说最后一句时,她刻意看向郑絮,眼中饱含无限信任。
卢芝华哪里知道她们之前有过筹划,又听柳无瑕说得在理,便朝郑絮点点头:“既如此,你就先说吧。”
郑絮有些犹豫,她实在不想挑头,可柳无瑕偏偏将球踢到了自己脚下。机会难得,若错过了,以后只怕年年还得去给那个拿不上台面的常姨妈拜年。
见她话到嘴边却无端噤了声,杜霜霜很是着急,忍不住催道:“是啊,大嫂你快说!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嘛!你若说得在理,我们肯定支持你!”
杜霜霜急得几乎就要说漏嘴,不过她的话大有煽动之意,令郑絮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母亲容禀。母亲与阿爹一直资助姨妈和她的一双儿女,按理说,亲家里道的本不该说什么恩情不恩情。可姨妈心安理得收了您二老的银钱,嘴上却从不提一个谢字,就连他家那两个孩子都从不登门拜访母亲和阿爹。虽说姨妈是您的姐姐,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该斤斤计较,可他家的孩子也太不懂事,根本没把您和阿爹放在眼里。事实摆在眼前,道义情理摆在眼前,世上的事有来有往,他们家的孩子不来看望您,我们……我们也该拿出些态度,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立场。”
“你是这么想的啊……”听完这话,卢芝华脸上有些难堪,她不置可否,只长长叹了一声,“你姨妈做事确实刻薄了些,按理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确实不该让你们跟着受罪。不过,你阿爹常说一句话,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我那个姐姐一生颇多波折,当初我也有做得不妥之处,这里面的隐情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我不想给外人落下话柄,又不愿看着你们受委屈,思来想去,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卢芝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平心而论,她知道女儿、媳妇心存不满,也明白自家表姐做得过火,却仍是两头放不下。如此一来,郑絮的话就显得格外唐突了。
郑絮心头一慌,虽说自己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踏入常姨妈家的门槛,却仍忍不住懊恼方才不该禁不住撺掇说得那般直白。情急之下,她想尽快顺着卢芝华的意思将话头圆回来,可尚未张口就被柳无瑕抢先了一步。
“母亲思虑周全,大嫂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阿爹那句话说得极好,他人不义,我却不可违背良心做糊涂事。母亲和阿爹接济常姨妈,那是二老心存善念、慈悲为怀,我们不能因为姨妈他们家的人行事不周而否定自己的功德。再者说,母亲已经真金白银花出去了,好事已经做了,若因为我们礼数不周而落人话柄,岂不是因小失大?这世上做事的,哪有做了里子却不要面子的道理?”
一番话说完,卢芝华的脸色明朗了许多:“哦?那依你所言,你们还是要随我去?”
柳无瑕乖巧应承,佯装无事一般瞄了杜霜霜一眼,眼底却多了一丝撺掇的意味:“母亲之所以觉得烦心,是因为您顾及我们的感受,替我们着想,这是我们的福气。身为晚辈,不能替您分忧已是不孝,又岂能拖您后腿?我刚进门不久,人微言轻,可这些话皆是发自肺腑。论起来,霜霜比我更了解您的为人、知晓您和姨妈之间的过往,我想,她的想法应该和我是一样的。”
冷不防被人提了名字,杜霜霜一愣,盯着柳无瑕的脸怔了片刻。此时,柳无瑕面上虽无笑容,可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热切,仿佛急于求得自己的认同。
这明明和方才议定的不一样!
杜霜霜心思转得飞快:不是说好一起将这件糟心事给拒了,从此一劳永逸吗?她柳无瑕怎么不据理力争、反而临阵倒戈,还把自己也捎上了?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卢芝华已经满怀期待看向了她:“霜霜,你觉得阿碧所言有无道理?你真和她想的一样?”
杜霜霜张着嘴啊了一声,待看清卢芝华眼中难以掩饰的欣慰,猛然清醒过来。柳无瑕讨好卢芝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既然她要做好人,自己干嘛非得没眼色杵在中间,平添一个“不懂事”的罪责?
想及此,杜霜霜一拍手,乖巧地笑着附和道:“啊,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都去了这么多年了,受的白眼多了,我都习惯了。常姨妈爱说就说呗,她发她的牢骚,我耳朵一塞、眼睛一闭,就当自己听不见、看不见。她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唠叨几年?我还能和她计较?忍一忍就过去了。”
虽说这话说到了卢芝华的心坎里,可听起来却没什么规矩,甚至有些放肆。卢芝华作势瞪了她一眼,像是责备,却一点儿狠厉之气都没有。
“多大的姑娘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什么叫姨妈还能唠叨几年?大过年的,不会挑些吉利的说?”xiumb.com
杜霜霜吐了吐舌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郑絮急吼吼打断。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还是陪母亲您去给常姨妈拜年吧。眼看着就要到初六了,我让依依赶紧准备好……”
“嗯,礼单还按往年那般准备就行。”卢芝华转回头,盯着她瞧了片刻,只看得她心中发毛,“阿絮啊,你是长媳,心胸不妨放得开阔些,以后想事情要更周到,这样才能给阿碧和霜霜她们做好表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谁家莺啼闹新碧更新,第四十九章 墙头草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