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袁文敲了敲桌子,面带沉思。其实他也不确定白易会不会答应。
“行,那你通知白易。”沈以站起来,不死心的又给居小星打了个电话,没有任何意外这次依旧没有打通。
他不耐烦的啧了声,觉得自己被袁文看了笑话,“这小姑娘警惕心怎么这么高?连自己中奖都不信。”
袁文懒得理他,转身就联系白易去了。
沈以摸了摸鼻子,自己得了个无趣谁没理离开了亚丁。
袁文说的这件事,其实认真算起来是一项公益活动,某边陲小镇为了扶持当地发展,决定因地制宜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期三天,
白易他们需要提前一周去现场,围绕整个小镇完场一次现场布置。
白易听完容圣杰的介绍,不怎么感兴趣:“不去,人再怎么说也是政府项目,我这一身黑料的,不合适。”
这些天白易在家里,除了睡觉吃饭就是上网,所以还学了不少网络词汇。
“网上的事能信?”
白易开了瓶冰水,仰头喉咙滚动了几下,冷水激得他打了个冷战,他把手机换了个耳朵,继续漫不经心道:“再说了,我是一个搞婚礼策划的,专业不对口啊。”
袁文顿了下,“如果只是这样,我会答应签这个合同吗?”白易的能力说白了做婚礼策划都是大材小用,怎么说他也是正儿八经的设计院校毕业,如果不是当初误打误撞的给人策划了一场婚礼,从而在业内打响知名度,也不会进入这一行。
白易听他说完,就沉默下来。
袁文等了片刻继续道:“要不你就当帮我个忙?那居小星在我公司无端受了牵连,现在连工作都没找到,我原本想着你这次去也是缺个助理,找别人还不如找她。你要是不去,我只能问问公司谁还有时间了。”
“她?跟她有什么关系。”白易的语气一下就冷淡下来,在袁文看不到的地方,他没什么情绪的扯了下唇角。
“你可以认为我是想补偿一下她。”袁文见白易有松口的迹象,倒是不那么着急了,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行不行啊,白设计师,不管你去不去,都给我回个准话。”
白易冷哼了声,这次却没有再说什么。袁文勾唇,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于是他更得寸进尺的问了句:“你对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想法啊?有想法的话就说一声,别藏着掖着的,机会不等人,万一错过了你往哪儿后悔去?”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话这么多怎么不去开个婚姻介绍所?自己的问题都一大堆还有空关心别人,把地址发给我,你可以挂了。”白易冷冷的回了句,没等容圣杰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别墅内冷冷清清,自从居小星那天离开之后,白易就没有进过厨房。
这些天不是外卖就是开车出去吃,吃完就回来窝在房间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何月。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里边那个黑眼圈且满脸胡茬的男人,眼神毫无波澜。之前明明说好不见面了,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却摆在他面前,理智告诉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拒绝,但——他捂着自己的左心房,那里正疯狂的跳动着。
他无法否认,同时也不知道那种渴望的心情应该怎么解释,他的内心仿佛有一个怪兽在撕扯着他。
显然最后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飞快的收拾好自己,洗澡洗头刮胡子换衣服,做完这一切他直接开车到居小星楼下她打电话,“在干什么?”
过了几天昼夜颠倒的生活,刚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无比沙哑,接到他电话的居小星听着一愣,“白设计师,您生病了吗?”
“你在哪?”白易耐着性子又问了遍。
居小星言辞闪烁,“在外边,有点事,我晚点再打给你。”她说完瞥见有人过来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等到那人走开,才垂眼给白易发了信息:【白设计师,我现在在工作,等结束给你回过去。】
发完信息,居小星就急匆匆的跟上了大部队。
居小星也没想到自己刚入职新公司的第一天就是跟大家一起去街上发传单,之前面试过那家公司隔天就通知了居小星去上班。
当初她应聘的是设计师助理,结果来了之后发现自己的工作跟助理没有任何关系,要么就是搞搞卫生,要么就是当传单小妹。
她入职的热情在这几天被消磨的干干净净,就连接个电话也得看人脸色,就比如刚刚被主管一个冷眼看过来,她只能飞快挂断电话。
北城这几天一直闷热,虽然没有太阳可是气温却很高,城市好像变成一个蒸笼走在路上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冒汗。
路上行人甚少,在这种天气出来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而她们这些人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背着沉重的传单页宛如行走在沙漠里的人。
“慢吞吞的干什么?是在路上踩蚂蚁吗?!”一个十分瘦弱的女人眼风一扫,语气咄咄逼人,她是这次所有实习生的主管,名叫程冬云,快四十岁,大家都停惧怕她的。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没精打采,完全就是在抹黑我们公司的形象,想要坐在办公里舒舒服服的吹空调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吧?看什么看!不服气的话就收拾东西滚蛋。”她嚷嚷着没人敢吱声。
居小星觉得自己是不是进错公司了,所以有些恍惚,脚下一个不称稳差点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旁边那个女生拉了她一把,她还真的要摔下去。
“谢谢。”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低声道了谢。
那女生脸颊也被晒的很红,两个人互相搀着继续跟着前边的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还能坚持吗?”短发女生担忧的看着她。
居小星摇摇头,抿唇笑了下:“没事,刚刚没注意看路。”
两个人就着这个话头开始聊起来,短发女生告诉居小星自己还没毕业,原本是想找个实习的公司,可是没想到第一个职场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
“姐姐,是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是这样?”她皱眉看上去很不解。
居小星似乎也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她看着女生黯淡的眼神想了想道:“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是这样,比如亚丁婚礼策划,他们公司就不是这样。”
“亚丁?”那女生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起来,表情充满向往:“亚丁是大公司啊!平时很难看到他们有什么招聘信息的。如果我能有在那里实习的机会就好了!”
居小星抿唇轻笑了下,没有接话。
“想去亚丁?可以啊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赵春迎,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身后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个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看到是主管后,短发女生立刻低下了头。
程冬云骂完赵春迎,然后转过头看向居小星,“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吗?不服气的话也行,你们两个都把东西给我放下,可以走了。”
她抱着胳膊很是不屑的看着她们两个,其他实习生远远的躲着,显然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气氛有那么片刻的凝滞,而程冬云显然是料到她们不会这么离开,所以更加不屑,那种趾高气昂的嘴脸,让居小星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啊,走可以,那先把这几天的工资结一下吧。”她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着她,就连赵春迎也是惊讶的睁着眼睛,嘴巴差点能塞下一个鸡蛋。
程冬云脸上的笑意散开,她高挑着眉毛:“——你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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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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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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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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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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