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动,信不信我亲你?”
宣沫登时不敢动弹,难以置信这话能从这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可她再仔细看的时候,明显察觉到霍云政的眼眸带着几分醉意迷离。
等等。
他还是醉的?
宣沫抿抿嘴,开口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宣沫。”
听到霍云政回答得那么快,她有些意外,“既然知道我是宣沫,那你现在抓着我做什么,松开。”
宣沫挣扎,霍云政非但没有松开,甚至抓得更加紧。
而因为宣沫要离开,他脸上的不爽更加明显,“你很讨厌我?”
“嗯。”
“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对你不好吗?”霍云政认真又严肃的问。
“因为你做事无理取闹霸道专横,就好比现在,我要起来,你为什么非要抓住我!”宣沫气急败坏道。
霍云政似乎在思考宣沫说的话,不过三秒,他竟然真将手松开。奈何宣沫根本没有察觉到,再次摔在他的怀中,险些从左侧滑落下来。
好在霍云政伸手及时,重新抓住她。
眉眼带着打趣的意思,“看见了?不抓住你就要摔下去,难道你忘记自己左臂有伤?”
宣沫深呼吸口气,幽怨得瞪了他一眼。
“霍云政,你到底有没有喝醉!”
“你是白痴?”
“你!”
宣沫真的要被气得心脏病出来了,她挣扎开,起身下床。
背后的霍云政已经坐起来,双眼迷离,看着宣沫,委屈又不悦,“你要离开我?”
“嗯。”ωωω.χΙυΜЬ.Cǒm
宣沫的声音刚落下,谁想霍云政从背后将她抱住,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
“你走,我就不开心。”
宣沫身子微微僵硬住,霍云政忽然间的亲腻,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明显感受到脖颈处那若隐若现的温热气息,来自背后的男人。
“你走,我就不开心。”
霍云政误以为宣沫没有听见,重复刚才说的话。
宣沫实属没想到霍云政喝醉酒是这样的磨人。
她半点脾气都使不上来了。
无奈地解释:“我不走,我去把毛巾热一热,给你洗洗脸!”
“那么麻烦做什么,我能去。”
宣沫身上的手迅速抽离,她转身,只见霍云政已经从床上下去,他扶着墙壁,单手抵着额头,朝着洗手间走去。
见状,宣沫大为吃惊。
她自以为霍云政的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他还能有喝醉的时候。
这得喝多少的酒啊。
思及此,她迅速走过去,来到他的左侧,右手牢牢抓住他的腰,让他能借力自己。
霍云政眉眼弯弯,侧首,脑袋往下低了些。“怕我摔倒?”
宣沫似乎已经能适应喝醉酒后说话漫不经心,又没点脾气的霍云政。顺着他的意思说:“嗯,所以你撑着我。”
“不怕我压坏你?”
“放心,你压不坏我。”
“那么肯定?不如试试?”
走到洗手间门口,宣沫猛然才发现这男人竟然在黄段子!她愤愤瞪了他一眼,“霍云政,闭上嘴吧你,我可真期待明天你醒来之后,知道今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会不会选择从这里跳下去!”
霍云政轻轻笑两声。
下一秒,他贴着宣沫的耳边,低语道:“放心,我不能让你成了寡妇。”
宣沫可真想将他直接丢进浴缸里,她忍着冲动,把霍云政安置在马桶上。
“坐好!”
“嗯。”这一刻的霍云政又听话得像个孩子,答应地爽快。
宣沫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况且还是个喝醉酒就成孩子心智的老流氓!
她耐着性子,站在霍云政的面前,小心翼翼抬起左手,开始仔细地解扣子。
“我自己来。”
“那最好。”宣沫立马放下手,“快脱。”
霍云政笑得妖孽,双手慢条斯理的解扣子,目光落在面前候着的宣沫。
他打趣问:“那么急不可耐?”
宣沫继续深呼吸,“霍云政,你要是再废话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霍云政不高兴道:“你为什么那么凶?”
宣沫哼笑一声:“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很清楚我是什么性子?”
霍云政摇头:“不是,你以前很温柔。”
宣沫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很温柔?”
“秘密。”
此话一出,宣沫恨不得翻白眼,她绝对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再和这男人多说一句话。
还好,霍云政乖乖将扣子解开之后,任由着宣沫捯饬,不多说一句话。宣沫心情好了不少,整理完之后,又将人送到床上。
“霍云政,你躺一会儿,不需要乱动知道吗?我去洗手间霍云政,你怎么了?”
宣沫看着霍云政青白的脸色,以及那紧皱起来的五官,连着身体开始躬着,很明显是难受的状态。
“霍云政,是不是胃疼了?”
“疼。”
“别急,你等等,这里有药。”
宣沫赶紧将顾维钧临时留下的药袋子打开,把胃药拿出来,送进他的嘴里。“霍云政,忍一忍,药效很快的。”
她站在床边,看着霍云政的脸色越来越白,心中担心不已。
毕竟喝酒胃穿孔的例子很多。
她瞧着霍云政不太行,要去找程周他们。
但霍云政抓住她的手臂,“别走。”
“我去叫程周他们,你这样的状况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不行。”
“听话。”
“陪我,别去。”
宣沫执拗不过,索性为霍云政盖好被子,然后右手覆盖在他的肚皮上,“我帮你揉揉。”
霍云政此刻闭着眼,但能清楚感受到宣沫的手,紧蹙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
宣沫不敢一刻松懈,如果霍云政的情况还是不好的话,她还是必须要尽快联系到程周他们才好。
她不停歇,温柔地为霍云政揉肚子。
目光不曾从霍云政的脸上挪开。
夜,慢慢地来。
霍云政再度撑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只手,他侧首,入眼的竟然是趴在床边睡着的宣沫。
他猛地一惊,坐起来时,看见宣沫完全坐在地上,脑袋随便压在被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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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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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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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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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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