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上几遍,结果都一样,烧得基本什么都不剩的房子,但从兄弟那得知梁浩还回来过一次的消息,严昱珩站在黑色的房子中央,转了一圈打量起房子,上一次他和陈意农两个人里里外外看过了并没有特别的玄机,有什么值得梁浩再来看一次的东西吗?
最终,梁浩什么都没有发现,回程的路上接到了乌戈的电话,他开始没有出声,怕他的声音会吵到她。
反而是乌戈先开了口:“我耳朵没有杂音了!”
严昱珩愣了一秒,笑了:“真的?”
“对啊,医生也看过了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我现在就不会嫌你吵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严昱珩看眼樟树林,舔了下舌头:“在医院等我,我去接你,别单独一个人。”
“好的,我知道了。”
等严昱珩腿开病房门,就看见乌戈乖乖地坐在床边,但面色并不佳,和在电话里听到的愉悦完全不同,他环视一圈病房,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现在就在她手边,网上关于梁浩被释放的消息,她应该知道了。
乌戈抬头看着他,漆黑如鹿一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斥责:“你们昨天就知道了?”
“嗯。”
“为什么瞒着我?”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你知道这些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乌戈拿着手机把所有关于梁浩的页面都截图成了照片,一张张划给他看:“这不是他第一次狡猾逃脱,既然我们第一次都没有放弃,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又怎么可能怕第二次呢?”
严昱珩刮了下鼻梁,走过来拎起地上的包:“走吧,先回车行,我让老周也请了假,这期间大家能在一起还是在一起会好点。”
“老周也不在的话,部门基本就没人了,焦队不可能答应。”
“梁浩这事,市里各个单位都知道了,为了配合调查,警方也会抽出人手保护我们的人,以及盯着梁浩的行动。”
乌戈没再说声,一直默默地跟在严昱珩身后走着,上了车才注意到车副驾驶的窗户似乎有点不一样,手摸上去也不是之前的质感,疑惑地看向严昱珩:“你新换了车窗?”
“嗯。”严昱珩稳稳地将车从停车位倒出来一个甩尾出了医院的大门,上了主道才回答,“上次停车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墙上横出来的木头棍,玻璃就成蜘蛛网了。”
乌戈扯了扯嘴角:“是不是那个木头棍还顺便刮了下你的肩膀?”
严昱珩突然咳了起来,半天说不出话来,完全是被拆穿后的尴尬,还要在追问下去,手机突然响起,她余光瞥见严昱珩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卢字,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
听完那头的话,严昱珩皱着眉:“绝对不能让他出境,一定要拦住他。”
“没有理由也要想理由,他要是走了,你以为还能抓住他吗?”
“立刻执行!”
严昱珩挂断电话,全部对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上一次梁浩被抓,出来没有任何动作,而这一次偏偏要选择出境,很明显示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的威胁,难不成梁浩真的怕了?
她掏出手机立刻搜索正通集团的报道,发现梁浩是以调遣的方式被派去海外分部,以此来稳住股东们的心。她又多翻了几页,发现正通集团的过去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如果梁浩不是自愿离开的话,想让他留下的方法,还是有的。
手机里还留有之前梁浩挑衅的号码,拨了过去,那头的人接起来,笑得厉害:“怎么,我们乌交警的耳朵是恢复了吗?”
“你是害怕了才逃吧?我很好奇你小时候是吃什么长大的,大家一样吃着大米白面,怎么偏偏就出了你这样无人性的怪物呢?”
梁浩抽了口气:“怎么,留不住我开始用激将法了是吗?”
“不是激将法,我刚刚特地搜了一下你的家庭,发现你真的是小可怜呢,母亲不要你了,你爸看着你心烦把你送出国,你们家里人作风都不怎么样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去公安局自首,我们两清。”
“你真当我傻是吗,你们连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冤枉我杀人?”
乌戈装无辜地捂嘴:“天啊,我没说你自首是杀人的事啊,是手术刀,虽然是自家开的医院,但随便拿走手术刀也要负责任的。”
梁浩没有耐心和她继续说下去,远远地听到了办理托运行李的对话声。看来,梁浩还没有进到候机厅,那他们还有时间:“梁浩,你难道不好奇最后是谁赢吗?”
“游戏由我开始,自然由我决定结局。”
严昱珩车子在前面路口猛地转动方向盘转弯从另一条路开了出去,乌戈用口型问他去哪,严昱珩毫不加掩饰:“梁浩的杀人案中有一位幸存者,找到她指证梁浩就够了。”
乌戈看眼手机,梁浩刚好挂断了电话:“你怎么把底牌都掀出来了,如果梁浩比我们更早一步找到幸存者,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我的人守在那,梁浩今天是走不了了,而且这一次,我会让他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乌戈不知道严昱珩哪里来得自信,说出这番笃定的话,但还是信了他由着他开出市区,开向喜光镇,两户门都紧紧关闭着,他们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从对面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壮实的男人:“珩哥,人没事,都在家呢,也没人找过来。”琇書蛧
严昱珩点头:“继续守着,直到案子结束。”
男人撸了下后脑勺:“行,反正我和顺子替换着来,也不耽误事。”
严昱珩敲门,很快院子有了动静,乌戈听声音和他说话:“是男人的脚步声。”
门一拉开,严昱珩拽着乌戈向后退了一步,果然潘润的老公又拿着菜刀直接劈过来,好在乌戈耳朵好使,让两个人避过一劫。
乌戈被吓得不轻,拽着严昱珩的胳膊稍微探出头去看,潘润的老公用菜刀指着他们:“离我们生活远点,你再来只会害死我们。”
严昱珩肯定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保护多久,一个凶手抓进去就真的结束了吗?”
“直到判了刑,直到你们感觉到安全前,我们的保护一直生效。”
潘润老公动了动,四处望了一眼把菜刀放下:“你们先进来,小润精神不太好,一直发烧说胡话,但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们。”
院门关上,三个人都站在门口:“小润那天跑回来的时候,模样十分狼狈,口齿也十分不清,一直重复着一句‘不要问了,孩子比我的命重要’,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后来我发现小润很害怕树,所有和树相关的东西都会令她崩溃大喊大叫,我猜测这应该和这个案子有关,我们能提供的就这些。”
“不要问了,孩子比我的命重要”、树,这两者看起来毫无关系,树的话还是被烧毁的别墅,可里面的的确确没有视频里的房间,难不成还有其他树林,或者说那间房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乌戈突然拍了下严昱珩的肩膀:“我们去别墅。”
严昱珩摸着后脑勺:“我刚从那边回来,什么都没有。”
“有,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乌戈继续道,“那间房子没有窗,没有杂音,更没有排风扇的声音,那间别墅和巨象酒吧一样,一定有秘密的地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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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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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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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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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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