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老师站在窗边直拍门:“快麻烦大家快一点,我们厨房起了火,消防用品都坏了,火势很容易找到我们这里!”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消防车被堵在里幼儿园很远一段距离,乌戈的车也是开道半路下来跑过来的。
眼前的情景着实让人惊呆,幼儿园百平米的空地上堆着一辆辆轮胎没气的车,黑漆漆一片,消防员用钳子把幼儿园的门锁夹断,但这么多车轮胎又没气,想开出来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而厨房的火势渐渐蔓延,烟气透着窗户缝隙冒出来。
眼下,根本等不急把车都开出来。
陈意农的人已经开出了两辆车,让本就堵塞的马路更拥挤不堪。
乌戈觉得车方面的问题,严昱珩更懂一些,直接电话联系了严昱珩,他那头只说马上就到。
消防员等不了,招呼路边的人把车往外移,想办法灭火,陈意农看着越来越堵的路一阵头疼:“踩着车过去,先把窗户上的木板取下来,想办法让人先出来!”
老勇远远地回了声好,从车里钻出来,踩着车顶盖往有老师和孩子的那边跑去。
每扇窗都被三条木条钉得死死的,老勇用蛮力根本打不开,几番尝试都失败后,求助消防员,消防员立马把钳子递过来,老勇“拦腰”将木头夹断,三根木头都断了后,本以为就能看到窗户了,却不想,里面还有竖着的三条木棍!
老勇把情况汇报给陈意农,陈意农回喊:“还等什么,继续!”
又将三根木棍夹断,终于看清了窗户里的情形,老师一脸焦色地拍打着窗户:“麻烦你们帮忙快一点,有些孩子洗了太多的烟尘要昏迷了。”
老勇也管不了那么多,冲着里头喊了一嗓子:“你向后退,我把玻璃砸开。”
重锤之下,玻璃应声而碎,可因为木头并没有完全摘除,所以,即便窗户碎了,却无法让人出来,哪怕是个孩子,消防员结果钳子将木头夹得更碎。
路上还堵着车,有几辆车的车主不在,所以车子无法移动,乌戈不得已使用了特殊的手段将车门所打开,将车开出整条路,将空间完全留出来。
在移动最后一辆车时,严昱珩的车赶过来,把车随便往路边一靠就停了下来,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乌戈简单地解释一番后,严昱珩皱眉思考了几秒,没说什么,直接跑进幼儿园,三下五除二地上了没气的车,老勇他们开得十分费力的车在严昱珩的驾驶下和普通的车没什么分别。
几辆车陆陆续续地停靠到路边,老勇那头也有了新的进展,他们完全打开了一扇窗,老师把孩子一个个送出来,浓烟开始往这个房间里滚,眼见着院子空出一大片,消防员跳下车:“你在这里接孩子,我把消防车开进来灭火。”
两边同时进行,火情得到了控制,最后一个老师半虚脱的爬出来瘫在地上,好一会儿都缓不过进来,目光来来回回地在几个孩子之间扫着,下一秒突然跳了起来:“婉婉呢,谁看到婉婉了,她怎么不在这?”
其余几个幼教立马核对着孩子的脸和数量,的确少了一个小女孩,陈意农皱着眉:“我进去找找,严重的小朋友先去医院。”
说完陈意农就跳了进去,里面乌烟瘴气,视线可见度很低,陈意农只能喊叫着婉婉的名字,等待着孩子的回应声,整个幼儿园三栋楼,一楼房间寻遍了也没见到有人,二楼是学习区,仍旧没有,上到三楼一间间推门进去看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婉婉到底去了哪里?
陈意农灰头土脸地从里面出来,那老师连忙拽住他:“找到婉婉了吗?”
“每间房都看过了,没有小孩,你确定这个婉婉今天来上课了吗?”
“确定,是我亲自把她接进来的啊!”老师狼狈地走到床边,朝着里面喊“婉婉”,没有任何回应。
严昱珩从车上下来,看着在灭火下还在冒着烟的幼儿园大楼,看向老师:“婉婉平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会不会没在房间,而是躲在什么地方?”
老师连拍了几下脑袋:“我怎么忘了,婉婉这孩子愿意钻柜子,这三层楼间间屋子都有柜子,不回应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啊?!”ωωω.χΙυΜЬ.Cǒm
乌戈走得近些绕着整个楼转了一圈,闭上眼睛,耳朵抖动两下,隐约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从二楼的边角位置发出来的,极有可能就是婉婉。
她连忙跑回前面,和陈意农说了下位置,但有些描述不清,她只能跟着一起进去,两人直奔二楼,果然在走廊尽头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睡熟的婉婉。
陈意农将婉婉抱起来,叫上乌戈:“走,我们出去。”
乌戈再一次跟在陈意农身后,婉婉睡得很实,外面闹出那么大动静,她还能睡得雷打不动,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陈意农把孩子递出来,自己跟着跳上来,又伸手下去拉着乌戈:“手给我。”
乌戈也没想太多,把手递过去,被他毫不费力地拉上来,陈意农立刻和老勇沟通案情一事,乌戈依靠在窗边,摸着自己的耳朵,突然感觉拥有一双敏锐的耳朵是一件幸事.
就在大家都忙着撤退的时候,楼里突然传来微弱的男孩的哭叫声,乌戈脚步一顿,茫然地看着这栋烧焦的楼,那哭声还在,刚刚幼儿园老师已经确认过了不缺其他的孩子,现在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犹犹豫豫地站在窗口,听见的声音更清晰了些,她看向周围的人,他们什么都听不到,消防车已经开车了院子,陈意农和老勇正在询问周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严昱珩站在车边刮着鼻梁.
哭声更清晰了,她朝着陈意农喊:“里面好像还有个孩子!”
陈意农“啊”一声,问还没有离开的老师:“学校里还有其他落下的学生吗?”
老师脑袋转了半天,也不太确定:“不太清楚,我们幼儿园有个男孩吧,有时候来上课,有时候不来,我记得他今天没来。”
陈意农皱眉,乌戈二话不说直接跳进窗口,按照声音的方向走到了一楼厨房的那边,哭声是从那边传出来的,随着距离的接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喊了几声:“还有小朋友在吗?”
哭声停了下来,她寻着声音的方向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没有人,难不成真的是她听错了,退出去房间后又听到了很弱的呼吸声,乌戈再次打开房间进去,眼睛落在立在墙边的柜子上,声音是从柜子里传出来的。
她拉开柜门,想救出小孩,却足足呆滞了一秒,看着巴掌大小的蓝牙音箱躺在柜子的夹层。
这是梁浩的套路!
乌戈意识到这一点,明白这间房子绝对不简单,逃也似的冲出门,远远地听见严昱珩叫她名字:“乌戈,你还在里面做什么?”
乌戈根本顾不上回答,拼命地往窗口跑,却不知道在第几扇门时,只觉“轰”地一声,耳朵一阵刺耳的轰鸣。
什么声音都变得模糊,一股热浪将门冲破,直接朝她扑来,乌戈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攥紧了手上的蓝牙音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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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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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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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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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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