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用手挡着脸上的杨光,守在那块草地,怕被人破坏了证据,等小尹收集过来血迹后,才僵硬地从花坛上下来,等在乌戈旁边,凑近点说话:“五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联系焦队,我们可能要协助调查。”
“真的吗?”刘焱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是不是我也可以跟周洋那小子一样,在刑警队里吃吃喝喝还给报销?”
“你从哪个眼睛里看到他天天吃吃喝喝了,他通宵的时候比吃饭的时候多多了。”
刘焱眨了眨眼:“也行,那我就当历练自己不吃饭了。”
乌戈无语,谁说了一定要他加入了,莫名其妙地就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韩梅梅的尸体被撞车拉走,房子被拉了警戒线,留了一个辅警守着现场,在场的居民特别主动地跟着陈意农他们一起到社区里做笔录,关于韩梅梅之死,每个人都有话想说。
最开始说韩梅梅不是自杀的阿姨就住在韩梅梅家楼上,她昨天晚上听见了楼下有争吵的声音,但耳朵不是特别好使,约莫是有男有女,不止一波人,因为开关门的次数很多。
“小梅这个人交友圈很单纯,正常的上下班,不工作的时候带着小俊一起来社区帮忙做活,小俊那孩子特别乖巧懂事,不让小梅操心,学习成绩也特别好。”
另外一个阿姨反驳她:“小梅再积极乐观有什么用,她没什么学历,工作也特别累,工资也不多,小俊这才上小学,各种开销都变多了,身高也跟抽了芽的树苗一样,一天一个个子。练习册没花多少钱,衣服就买了不少。”
“小梅的老板有问题,我那天去菜场买菜,路过他们的糕点店,见着她在和老板吵架,闹得挺厉害呢,虽然没听见具体说什么,但我见小梅哭了半天才回去上班,那个老板在我们这块风评差得很,但凡有点姿色的人去店里,准要口头占点便宜!”
“凶手还不是摆明了的,就是早上胡乱停车的廖庆秋啊,他是三栋的住户,我们这边是六栋,隔着那么远,偏要把车停在这边,存了什么心思还不明显吗?小梅虽然带着小俊,孤儿寡母的,但她长得好能干,儿子还听话,谁不喜欢啊,一定是爱而不得生了怨恨,害死了小梅之后害怕逃跑了。”
刘焱在一旁听着直点头,这案子凶手是谁,再明显不过了,如果廖庆秋心里没鬼,怎么会卷铺盖卷跑路?
杨建伟的情绪缓和过来不少,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惋惜地说道:“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公益福利社,专门对一些困难家庭进行合理的补助,但是不可能就那么无条件地发放爱心,所以谁在社里奉献得多,我们社里也反馈的多。对小韩这样特殊的家庭,救助一直没有断过,尤其是现在小俊要读书,所以,小韩时常来帮忙,小俊也懂事,帮我们干过不少活,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实在是太痛心了……”
“廖庆秋给你打电话送车钥匙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特别的什么,就说加班回来太晚了,停车位被占用了,他想睡个好觉,让我早点过来帮他挪一下车,再把车钥匙放到他的邮箱里就行。”
“他以前也找你帮过这样的忙吗?”
“找过,之前也是跑到我楼下放钥匙,所以他给我打电话,我听他喘气声很重,也没太在意,如果真是他杀了小韩,岂不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是杀人之后?!”
“到底是谁杀了韩梅梅,还需要我们调查,麻烦你们配合警方工作,不要把这件事情散布出去,对小区的安全和社会的影响都比较深重。”
“我知道。”杨建伟狂点头,又想起什么赶紧问,“我们都会配合你们的工作的,只要找到凶手,还小韩一个公道就好。”
按照居民提供的线索,陈意农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韩梅梅生前工作的店面,糕点店的装修很朴实,玻璃窗内展示着各式蛋糕,门敞开着,里面香甜可口的甜品味道飘出来,刘焱猛吸了一口,捂着肚子和乌戈说话:“怎么办,我现在就饿了。”
“挺着。”
老板叫贾宽,是个中年男人,头发偏近地中海,头顶难耐的几根头发被均匀地铺在整个头皮,光亮的头皮清晰可见,身材矮胖,没什么特色可言。
贾宽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柜台后头摆糕点,额头可见的汗珠,见着陈意农进来,脸上没什么变化,等乌戈和刘焱进来,脸上表情浮现微妙的变化,拉下袖子擦额头上的汗,立刻把手背到身后:“请问,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乌戈猜测,贾宽是把她俩身上的交警制服当成警察制服了。
陈意农出示警察证后,贾宽吞咽着口水:“警官同志,我们的店的称确实有一点问题,我已经拿去调整了,顾客说得什么我们店是缺斤少两得惯犯,那实属是污蔑人格了!”
“三天前,你和店员韩梅梅吵了一架,是因为什么?”
“韩梅梅?说到她我就更气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最近一直迟到早退的,今天也是,这都几点了,都要吃中饭了,她竟然还没有来!”
贾宽的表情不是装的,气氛也是真的,他根本不知道韩梅梅死了,但这并不排除是他的演技好。
“你说什么?韩梅梅死了?”贾宽眼睛瞪得很圆,嘴巴微微张着,“这怎么可能,晚上她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wWW.ΧìǔΜЬ.CǒΜ
“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在哪里?”
“我能在哪,我在家里啊?”
“谁能给你作证?
“我老婆啊,当时她也在,那个时候我们都进入梦乡了。”贾宽回过味来,一拍桌子,“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我杀她干什么啊?”
陈意农并没有被贾宽那一下震祝,仍旧有条不紊地抛出问题,“我了解到的信息是,你为人油嘴滑舌爱占小便宜还喜欢揩油,不少客人见到你对韩梅梅动过手脚,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因此不满杀害了她。”
“胡说八道!什么动手动脚的,我那是指挥她做糕点,我有家有室的,为什么要看上一个带孩子的女人?!”
店门口走进来一个客人,打量起陈意农后,又看向贾宽:“这次是因为什么惹来了警察,偷工减料还是对乘客们动手动脚了?”
“周姨,买你的糕点去,这里没你需要说话的地方。”
被叫周姨的客人哼一声,直接扭头离开了店面,贾宽也不甚在意,继续和陈意农说话:“韩梅梅的死和我没关系,你们找我没有用。”
乌戈却突然凑过来,趁大家都没有防备之时,一下就撩开了贾宽的衣服,只见贾宽衬衫之下的小臂上,有两道长长的指甲划痕。
“现在,你可以说说韩梅梅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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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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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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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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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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